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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垃圾山裡的“五星差評”(2 / 2)

隨著他意念的決絕落下,識海深處那座沉寂的九獄鎮魂塔,第一次發出了實質性的、撼動靈魂的轟鳴!塔身不再是虛影,而是瞬間凝實,自陸凡眉心處悍然衝出!

那並非塔的完全形態,更像是一個極度濃縮、由無數暗金色古老符文瘋狂旋轉構成的塔形輪廓。塔身甫一出現,一股源自洪荒、淩駕諸天的霸道帝威便轟然擴散,十倍時獄那灰白凝固的空間都為之震顫!塔底第一層流轉著時光的波紋,而此刻,在那虛幻塔影的更高處,第五層的位置——

轟隆!!!

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聲驚雷!第五層那原本模糊的輪廓驟然點亮!並非溫和的光,而是噴薄而出的、粘稠如血、熾烈如岩漿的恐怖光焰!一個巨大、複雜到令人目眩神迷、仿佛由億萬扭曲血管和燃燒符咒構成的猩紅熔爐虛影,在第五層的位置轟然具現!

血獄熔爐!

它並非實體,卻比任何實體都更令人心悸。爐口大開,如同通往煉獄的血盆巨口!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能焚儘諸天、熔煉萬物的狂暴吸力,瞬間穿透了時獄空間的壁壘,鎖定了外界的汙穢之源!

“吼——?!”

外界,正因陸凡詭異消失而暴怒咆哮、瘋狂捶打地麵的穢土屍王,動作猛地一僵!它那腐爛空洞的眼窩中,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恐懼!它腳下的汙穢黑泥,如同擁有了生命般,發出淒厲的、億萬怨魂疊加般的尖嘯,不受控製地化作數十道粗大的、粘稠腥臭的黑色濁流,逆衝而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扯向虛空!

不!不僅僅是黑泥!屍王龐大臃腫的身軀上,那些潰爛流膿的瘡口猛地炸開!粘稠的黃綠色膿液、蠕動的蛆蟲、腐敗的皮肉碎片…一切構成它軀體的汙穢本源,都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狠狠撕扯、剝離!化作一道道汙濁的洪流,彙入那衝天而起的黑泥濁流中!

更可怕的是那塊深嵌在垃圾堆裡、紅光妖異的白骨點將台殘片!那搏動著的巨大“殺”字,此刻紅得如同要滴出血來!它瘋狂地閃爍著,無數細小的、由純粹凶戾煞氣構成的暗紅色符文從中剝離、升騰,發出刺耳的、如同金鐵摩擦刮骨的慘嚎!這些凝聚了上古殺伐之氣的符文,也身不由己地被那來自虛空的恐怖吸力捕獲,彙入那汙穢的洪流!

轟——!!!

汙穢黑泥、屍王本源、七殺戾氣…這三股足以汙染一方天地的恐怖能量,在血獄熔爐的強行牽引下,於半空中轟然對撞、融合!如同投入了滾燙熔岩的冷水,瞬間引發了毀天滅地般的能量風暴!

滋滋滋——!!!

粘稠腥臭的黑泥與熾烈狂暴的血色熔爐之火接觸的刹那,發出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如同億萬隻毒蟲被投入油鍋的爆裂聲響!濃烈到化不開的、混雜著屍臭、血腥、硫磺和鐵鏽味的恐怖黑煙衝天而起,瞬間將垃圾山上空染成一片翻滾的墨海!那黑煙所過之處,連瓢潑的暴雨都被徹底隔絕、汙染,化作黑色的粘液滴落!

“嗷嗷嗷嗷——!!!”

穢土屍王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慘嚎!它龐大的身軀劇烈地抽搐、翻滾,每一次翻滾都甩出大塊腐爛的皮肉和汙血。構成它身軀的汙穢本源正被血獄熔爐強行抽離、煉化!它那由怨念和戾氣支撐的龐大力量,正在被釜底抽薪!它本能地想要逃離,想要切斷那無形的聯係,但血獄熔爐的吸力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鎖定了它這個最大的“藥引”!

垃圾山,此刻真正成為了一座巨大的、活著的煉獄熔爐!以汙穢為燃料,以屍王為祭品,以七殺戾氣為催化劑!血色的光焰在汙穢黑泥中燃燒、蔓延,所過之處,堆積如山的垃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碳化、最終化為飛灰!無數藏匿其中的穢物蟲豸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灰飛煙滅!整個填埋場的地麵都在高溫下龜裂、融化,形成一個不斷擴大的、沸騰翻滾的猩紅岩漿池,而那頭不可一世的屍王,正是池中最核心、最痛苦的祭品!

“成了!”十倍時獄內,幽嬛的虛影因為激動而劇烈波動,絕美的臉上滿是賭徒般的亢奮紅暈,“汙穢為薪,七殺為引,熔爐已燃!但這隻是開始!陸凡!”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急迫,如同驚雷劈入陸凡因為目睹外界煉獄景象而震撼失神的腦海:

“熔爐之火已點燃這萬古汙穢!但這股力量太過駁雜狂暴,熔爐本身無法完全轉化!你必須作為橋梁,引動其中被初步淬煉、剝離了部分雜質的核心能量——特彆是那‘七殺’戾氣!引它入體,以你帝血為引,以鎮魂塔為基,進行二次淬煉!這是唯一能快速提升你、並穩固熔爐的方法!否則熔爐失控,你我連同這方空間,都會被炸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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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引什麼入體?!陸凡看著外界那在血焰中翻滾哀嚎的屍王,看著那粘稠腥臭、混合著暗紅煞氣的汙穢能量流,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這玩意兒…比地溝油拌砒霜還毒一萬倍吧?!

“你瘋了?!那東西入體,我不得當場化成一灘膿血?!”陸凡臉都綠了。

“所以才需要你的帝血和鎮魂塔!”幽嬛厲喝,語速快如閃電,“帝血乃萬邪克星,本質至高!鎮魂塔更是九幽根基!這是淬煉,也是考驗!撐過去,你的血脈濃度、肉身強度、甚至對鎮魂塔的掌控都將飛躍!撐不過去…哼,那就和外麵那堆垃圾一起灰飛煙滅,省得本座天天看你送外賣丟人!”

“你…!”陸凡氣得想罵娘,但看著外界那因為能量過於狂暴而開始微微震顫、爐壁上甚至出現細微裂痕的血獄熔爐虛影,他知道幽嬛沒說謊。這瘋婆娘玩的是同歸於儘的把戲,他根本沒得選!

“媽的!拚了!”陸凡雙眼赤紅,一股被逼到絕境的狠勁湧了上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幽嬛,怎麼引?!”

“敞開你的血脈!溝通鎮魂塔!用意念引導熔爐核心那道最凝練、帶著暗紅色的能量流!快!熔爐要撐不住了!”幽嬛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陸凡狠狠一咬牙,閉上雙眼,全力運轉體內那絲微薄的鬼帝血脈!暗金色的光暈在他體表流轉,帶著一絲不屈的帝威。同時,他心神徹底沉入識海,溝通那座正在外界瘋狂運轉、塔身虛影微微震顫的九獄鎮魂塔。

“給我…過來!”

他意念如同無形的觸手,猛地探出時獄空間,精準地“抓住”了血獄熔爐核心處,那一道剛剛被熔爐之火初步淬煉過、顏色比其他汙穢能量稍顯“清澈”、但其中卻纏繞著無數瘋狂扭動、散發著滔天殺伐之意的暗紅符文的能量流——那正是被剝離、初步煉化的“七殺”戾氣!

嗡!

就在陸凡意念觸及那暗紅能量流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穿!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刺骨卻又帶著焚儘萬物暴虐的凶煞戾氣,順著他的意念,如同決堤的滅世洪流,狂暴無比地衝進了他的體內!

“呃啊——!!!”

十倍時獄空間中,陸凡猛地仰頭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他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瞬間蜷縮在地,身體劇烈地痙攣、抽搐!皮膚表麵,那層護體的暗金色帝血光暈如同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瞬間被無數瘋狂鑽入的暗紅戾氣覆蓋、侵蝕!

嗤嗤嗤——!

他的毛孔在瞬間全部張開!但噴湧而出的不是汗水,而是粘稠的、散發著濃烈腥臭的汙穢黑血!這些黑血如同擁有生命,在他皮膚表麵蜿蜒流淌,勾勒出扭曲詭異的暗紅符文,與那些鑽入他體內的七殺戾氣裡應外合,瘋狂地侵蝕著他的血肉、骨骼、乃至靈魂!

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劇痛!

仿佛有億萬隻帶著倒鉤的毒蟲在他每一寸血肉裡啃噬、鑽動!又像是被投入了沸騰的汙穢熔爐,連骨髓都在被熬煮、腐蝕!冰冷的殺意凍結思維,狂暴的戾氣焚燒理智!眼前的世界被染成了汙血與煞氣的暗紅,無數充滿怨毒和殺伐的嘶嚎在他耳邊瘋狂炸響!

“殺…殺…殺…!”

“血…我要血…!”

“帝血…吞噬…吞噬他…!”

那些源自白骨點將台殘片、源自被煉化的億萬怨魂的負麵意念,如同無數條冰冷的毒蛇,瘋狂地鑽進他的意識,試圖將他同化,將他拖入永恒的殺戮深淵!

“陸凡!守住心神!運轉《鬼帝經》!用帝血壓製!用塔身鎮壓!”幽嬛焦急的聲音如同穿透重重迷霧的燈塔,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惶。

陸凡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嘴角溢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液。他感覺自己就像一艘在汙穢血海中隨時會傾覆的破船。帝血?那絲可憐的0.1帝血,在這滔天的汙穢洪流麵前,微弱得如同螢火之於皓月!鎮魂塔?塔身虛影在他識海中劇烈震蕩,塔底一層時光波紋瘋狂閃爍,試圖定住他崩潰的意識,但塔身更高處,那血獄熔爐的虛影正瘋狂抽取力量,塔壁上的裂痕似乎在擴大!

“不…不行…太多了…壓不住…”陸凡的意識在沉淪的邊緣掙紮,視野被汙血覆蓋,身體仿佛要徹底溶解、爆開!那些皮膚上的暗紅符文越來越亮,他的指甲開始變得烏黑尖銳,皮膚下似乎有東西在蠕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陸凡即將被萬古汙穢徹底吞噬的瞬間——

“廢物!”幽嬛的怒斥聲如同九天驚雷!

她的虛影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星光!那並非溫和的星光,而是帶著上古器靈無上威嚴的、冰冷的星輝!她一步踏出,瞬間出現在蜷縮在地、瀕臨崩潰的陸凡身前。那雙蘊藏星河的眸子此刻冰冷如萬載玄冰,帶著一絲決絕。

她虛幻的、由純粹星光構成的手掌,無視了陸凡體表流淌的汙穢黑血和那些惡心的蠕動,猛地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正對著心臟的位置!也是九獄鎮魂塔在他體內投影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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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吾之名,幽嬛!鎮魂塔靈!敕令——”

“萬穢歸源,七殺俯首!”

“帝血,燃!”

轟——!!!

一股沛然莫禦、仿佛來自洪荒星空的恐怖意誌,順著幽嬛的手掌,悍然衝入陸凡體內!這股意誌冰冷、浩瀚、帶著不容置疑的統禦之力,如同九天銀河倒灌,瞬間衝刷而下!

陸凡體內那肆虐奔湧、幾乎要將他撐爆的汙穢洪流和七殺戾氣,如同遇到了克星天敵,猛地一滯!那股源自幽嬛的意誌,霸道地接管了部分鎮魂塔的權限,強行引導著狂暴的能量流,朝著一個方向瘋狂壓縮、彙聚——陸凡的心臟!

“呃…嗬嗬…”陸凡的身體弓得更厲害了,眼球暴突,布滿血絲,喉嚨裡發出瀕死的嗬嗬聲。心臟如同被一隻冰冷的鐵手死死攥住,然後被強行塞進了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極致的冰冷與毀滅性的灼熱在他心口瘋狂交織、碰撞!

噗!噗!噗!

他體表那些凸起蠕動的部位猛地炸開!這一次噴出的不再是汙血,而是混雜著絲絲暗紅煞氣的、粘稠腥臭的黑色油狀物質,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每一次噴發,都帶走一部分侵蝕的汙穢,但也讓他感覺生命力在飛速流逝!

與此同時,他心臟深處,那絲微弱卻頑強的鬼帝血脈,在幽嬛意誌的強行催動和外界狂暴能量的極限壓迫下,如同被投入熔爐的精鐵,開始了瘋狂的…燃燒與蛻變!

暗金色的光芒不再僅僅流於體表,而是從心臟處,如同蛛網般,帶著一種艱難卻無比堅韌的勢頭,向著被汙穢侵蝕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一寸寸地蔓延、滲透!所過之處,那些暗紅的殺戮符文如同遇到烙鐵的冰雪,發出“滋滋”的哀鳴,顏色迅速黯淡、消散!被侵蝕的血肉骨骼,在暗金光芒的覆蓋下,如同被重新淬煉鍛造,雖然依舊布滿汙穢的裂痕,卻透出一種破而後立的、更加內斂的堅韌感!

“啊——!!!”極致的痛苦與一種新生的麻癢感交織,讓陸凡發出了更加淒厲的嚎叫。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塊被反複捶打、投入冰水又丟進熔爐的頑鐵,正在經曆著最殘酷的鍛打!

外界,血獄熔爐的運轉因為這股來自核心陸凡)的劇烈變化而變得更加狂暴!熔爐虛影上的裂痕在幽嬛意誌的強行穩定下沒有擴大,但爐內的景象卻更加駭人。

穢土屍王龐大的身軀,此刻已經縮小了接近三分之一!它不再是肉山,更像是一具被剝去了大半腐肉的、巨大而扭曲的骸骨框架!漆黑的骨架在血色熔爐之火的焚燒下發出劈啪爆響,殘留的腐肉和內臟在高溫中瘋狂冒泡、碳化。它喉嚨裡翻滾的汙穢能量早已枯竭,隻剩下斷斷續續、如同破風箱般的哀嚎:

“差…評…”

“…五…星…變…一…星…”

“…餓…好…餓…”

那巨大的、咧到耳根的腐爛巨口無力地開合著,空洞的眼窩死死“盯”著虛空,仿佛還在執念於那個未送達的外賣和那個未給出的差評。構成它核心的、由白骨點將台“七殺”戾氣催生的凶煞本源,正被熔爐之火一絲絲地抽離、煉化,化作最精純相對而言)的暗紅能量流,持續不斷地注入時獄空間,注入陸凡那正在經曆地獄般淬煉的軀體。

而那塊深嵌垃圾堆的白骨點將台殘片,此刻也發生了劇變!巨大的“殺”字紅光黯淡到了極致,仿佛風中殘燭。上麵剝離出的凶煞符文幾乎被抽空殆儘。殘片本身,在血獄熔爐的恐怖威能和幽嬛意誌的雙重作用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哢嚓”聲!

終於!

嗤啦——!

一聲如同裂帛的脆響!那塊烙印著“殺”字的慘白石板,竟從中間裂開了一道貫穿的縫隙!一股遠比之前精純、古老、仿佛沉澱了無儘紀元殺伐之氣的本源凶煞,如同被囚禁萬年的凶獸脫困,猛地從裂縫中衝出!

這股本源凶煞並非衝向熔爐,而是如同受到了更高位階的吸引,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暗紅血線,無視了空間距離,瞬間穿透了時獄壁壘,精準無比地射向陸凡眉心——射向他識海中那座正全力運轉的九獄鎮魂塔虛影!

嗡——!!!

鎮魂塔虛影猛地一震!塔身之上,那些古老玄奧的暗金符文瞬間亮起,如同活過來一般瘋狂流轉!塔底第一層的時光波紋劇烈蕩漾,第二層的虛影似乎也清晰了一絲!那道暗紅血線並未融入塔身,而是在塔身周圍盤旋一周,最終如同倦鳥歸巢,猛地投入了塔身側麵一片剛剛浮現的、模糊不清的壁畫區域,消失不見。那片壁畫區域,隱約勾勒出無數鬼影搏殺的輪廓——正是尚未解鎖的第十二層·萬鬼演武場的投影!

隨著這股核心本源的被吸收,外界那塊白骨點將台殘片徹底失去了所有光澤,變得灰白、普通,如同路邊一塊飽經風霜的頑石,“啪嗒”一聲掉落在汙穢的泥水裡,被一隻路過的、幸存下來的碩大變異蟑螂好奇地扒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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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十倍時獄空間內。

陸凡的慘嚎聲已經低弱下去,變成了痛苦的、壓抑的呻吟。他蜷縮在地,身體依舊在無法控製地微微抽搐。體表不再噴湧汙血,但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如同黑色油泥般的汙穢痂殼,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透過痂殼的縫隙,可以看到新生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不健康的暗紅色,隱隱有極其微弱、卻無比堅韌的暗金紋路在皮下流轉。

他心臟位置的劇痛和灼熱感稍稍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虛弱,仿佛身體被掏空,又像是剛剛從一場持續了百年的酷刑中僥幸生還。每一次心跳都沉重無比,帶動著體內那股新生的、微弱卻帶著一股焚滅汙穢氣息的暗金能量緩緩流轉。

幽嬛的虛影變得比之前黯淡了許多,星光顯得有些渙散。她收回了按在陸凡胸口的手,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亮得驚人,死死盯著陸凡身上那些正在緩慢消退的暗紅符文和皮下流轉的暗金紋路。

“活…活下來了?”陸凡艱難地抬起眼皮,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暫時。”幽嬛的聲音帶著一絲脫力後的沙啞,但毒舌本色不改,“恭喜你,沒變成一灘膿血,也沒徹底變成一頭隻知道殺戮的汙穢怪物。不過…”她嫌棄地用虛幻的手指在鼻子前扇了扇,“你現在聞起來,比外麵那堆垃圾還要‘醇厚’百倍,建議你離本座遠點。”

陸凡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現在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試著動了動手指,一股遠超之前的、爆炸性的力量感在虛弱中湧動,仿佛這具身體裡沉睡著一頭被汙穢淬煉過的凶獸。但同時,一股深沉的、冰冷的、仿佛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殺戮衝動,也如同跗骨之蛆般悄然滋生,讓他心頭一凜。

血獄熔爐的虛影緩緩消散,外界那焚天的血焰與汙穢黑煙也隨之漸漸熄滅。垃圾山…不,已經不能稱之為山了。原地隻剩下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邊緣是琉璃狀凝固物的焦黑巨坑,坑底殘留著高溫灼燒後的刺鼻氣味和嫋嫋青煙。那頭不可一世的穢土屍王,連同它帶來的滔天汙穢,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隻有坑底中心,靜靜躺著一個被高溫熔掉了一半、扭曲變形的保溫餐盒。裡麵殘留的螺螄粉和雙份酸筍早已汽化,隻剩下盒壁上,一個被熏得烏黑、卻依舊頑強粘著的訂單標簽:

【收貨地址:垃圾山最深處,白骨亭】

【顧客留言:五星差評警告!半小時內不到,投訴到底!】

陸凡:“……”他感覺自己的胃,又開始抽搐了。

>下節預告:陸凡踉蹌爬起,體表汙穢痂殼寸寸龜裂,露出暗金血紋流轉的強悍軀體!幽嬛驚覺:“不好!熔爐反噬未消,七殺戾氣引動屍變!”陸凡雙目陡然血紅,喉嚨發出野獸般低吼撲向幽嬛!器靈冷笑:“剛出爐就想弑主?給老娘趴下!”星輝鎖鏈纏繞,屍化陸凡瘋狂掙紮——剛煉完屍王,騎手自己卻要變僵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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