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一節
猩紅！鋪天蓋地的猩紅！
粘稠、冰冷、帶著濃烈鐵鏽腥氣的暗紅色液滴，如同失控的瀑布，從管道頂部破裂的水管斷口瘋狂傾瀉而下！不再是之前緩慢的“滴答”，而是狂暴的“劈啪”聲連成一片，如同無數冰冷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陸凡的頭頂、肩膀和冰冷濕滑的管壁上！瞬間將他單薄的裡層衣衫徹底浸透，刺骨的寒意混合著濃烈的腥氣瘋狂地往骨頭縫裡鑽！
陸凡被這突如其來的“血雨”澆得一個趔趄，視野瞬間被粘稠的暗紅遮蔽！他下意識地抬手抹臉，指尖觸碰到冰冷滑膩的液體，濃烈的鐵鏽味直衝鼻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更要命的是，這粘稠的液體似乎帶著某種微弱的腐蝕性，皮膚傳來陣陣刺痛！
“滴答…滴答…”的死亡跫音，瞬間變成了毀滅的狂潮！
就在陸凡被這狂暴的猩紅“血雨”衝擊得心神劇震、幾乎窒息的同時——
“咚！！！”
一聲沉悶得如同遠古巨鼓擂響的巨響，毫無征兆地從管道前方那片深邃的黑暗深處猛地傳來！聲音巨大無比，帶著一種令人心臟停跳的沉重感！整個巨大的廢棄管道在這聲巨響中猛地一震！管壁上覆蓋的厚厚鐵鏽如同黑色的雪崩，簌簌剝落！腳下濕滑的苔蘚和積水劇烈地波動起來！
陸凡猝不及防，被這劇烈的震動和聲波衝擊得直接摔倒在地，整個人狼狽地撲進了冰冷粘稠、深達腳踝的暗紅積水裡！刺骨的冰冷和濃烈的腥臭瞬間將他包裹！
“咚！！！”
第二聲巨響緊隨而至！間隔比第一聲更短！更加沉重！如同沉睡在黑暗深淵中的太古巨獸，被這狂暴的“血雨”驚醒，發出了憤怒的心跳！巨大的聲波裹挾著實質的衝擊力，狠狠撞在陸凡身上！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無形的攻城錘砸中，胸口劇痛，喉頭再次湧上腥甜！耳膜嗡嗡作響，幾乎失聰！
“咚！咚！咚！！！”
心跳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沉重！如同狂暴的戰鼓在黑暗深處瘋狂擂動！整個巨大的管道變成了一個共鳴的腔體！每一次沉悶的巨響都伴隨著管壁劇烈的、肉眼可見的扭曲和震顫！粗大的、鏽蝕的金屬水管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扭曲、變形！頭頂傾瀉而下的猩紅“血雨”被震得四處飛濺，如同血色的噴泉！
“快！找掩體！不是屍傀！”幽嬛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前所未有的驚駭和一種近乎失態的急促，“是大家夥！這東西醒了！是它在泵血！它在抽取整片區域的廢棄血髓！這管道是它的血管！我們掉進它的食道裡了！”
泵血？！血管？！食道？！
幽嬛的話如同冰水澆頭，瞬間澆滅了陸凡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他掙紮著從冰冷的血水中爬起，顧不上滿身的粘稠汙穢和刺骨寒意，布滿血絲的眼睛瘋狂掃視著劇烈震顫、扭曲呻吟的管壁！
掩體！掩體在哪裡？！
前方是深邃的黑暗和越來越近、越來越狂暴的“心跳”源頭！後方是隨時可能追上來的餓殍屍傀！管壁光滑，隻有扭曲盤繞的巨大水管！
他的目光猛地鎖定左前方管壁上一處區域！那裡，兩根粗大的、鏽蝕的水管因為劇烈的扭曲和管道本身的變形，硬生生在堅硬的管壁上擠壓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凹陷！如同一個被巨力砸出的淺坑！坑口邊緣是扭曲斷裂的金屬，內部空間勉強能容一人蜷縮！
就是那裡！
“咚！！！”
又一聲幾乎要震碎靈魂的巨響襲來！巨大的衝擊力讓陸凡站立不穩！他猛地一咬牙，用儘全身力氣，如同撲向懸崖的羚羊，朝著那個管壁上的凹陷處狠狠撲了過去！
身體在濕滑的地麵上滑行，帶起粘稠的血水！冰冷的管壁在眼前急速放大！就在他即將撞上那扭曲斷裂、如同犬牙交錯的金屬邊緣的刹那，他猛地蜷縮身體，雙臂死死護住頭臉，肩膀和後背狠狠撞入那個狹窄的凹陷之中！
“砰！”
身體結結實實地撞在冰冷、粗糙、布滿尖銳鏽蝕斷口的金屬內壁上！劇烈的撞擊感和後背傳來的撕裂痛楚讓他眼前發黑！但他顧不上這些，拚命地將身體往凹陷最深處擠去，膝蓋蜷縮到胸口，整個人縮成一個球，最大限度減少暴露的麵積！
幾乎在他身體完全擠入凹陷的瞬間——
“咚——！！！”
一聲前所未有的、仿佛要撕裂整個地下空間的恐怖巨響，裹挾著毀天滅地的聲波和實質的衝擊力，如同失控的火車頭，狠狠撞上了陸凡藏身的這段管道！
轟隆隆——！！！
堅硬的金屬管壁發出震耳欲聾的哀鳴！陸凡藏身的凹陷如同狂風暴雨中的鳥巢，劇烈地搖晃、扭曲！尖銳的金屬斷口狠狠刮擦著他的後背和手臂，瞬間添上數道深可見骨的血口！粘稠的暗紅血水如同瀑布般從凹陷上方灌入，冰冷刺骨，幾乎將他淹沒！巨大的噪音和震動讓他頭暈目眩，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位！
然而，這凹陷終究是管壁扭曲擠壓形成的天然屏障，承受住了這毀滅性的衝擊波主體！沒有被直接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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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凡死死蜷縮在冰冷的血水中，強忍著劇痛和窒息感，透過凹陷邊緣扭曲的金屬縫隙，驚恐地望向管道深處那“心跳”聲傳來的方向！
慘白！應急燈的光芒早已被狂暴的衝擊波震滅。但此刻，在管道前方那片絕對黑暗的深處，兩點巨大無比、如同熔岩湖泊般的猩紅光點，正緩緩地、無聲無息地…亮了起來！
那光點巨大如磨盤，猩紅粘稠，散發著灼熱、貪婪、混亂到極致的氣息！如同兩輪沉入血海的地獄魔陽！它們緩緩轉動，帶著一種俯視螻蟻的漠然和純粹毀滅的欲望，穿透了濃稠的黑暗，穿透了傾瀉的“血雨”，精準無比地鎖定了陸凡藏身的那個管壁凹陷！
被發現了！
一股冰冷到極致的死亡預感，如同實質的巨手，瞬間攫住了陸凡的心臟！血液仿佛瞬間逆流！在這對猩紅巨目的注視下，他感覺自己渺小得如同塵埃！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
“吼——！！！”
一聲低沉、沙啞、卻蘊含著無儘暴戾和饑餓的恐怖咆哮，如同億萬亡魂的齊聲哀嚎，從黑暗深處那對猩紅巨目的方向滾滾傳來！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直接撼動靈魂的威壓！整個管道內狂暴傾瀉的猩紅“血雨”在這咆哮聲中都為之凝滯了一瞬！
緊接著，陸凡驚恐地看到，前方黑暗的管壁，在那對猩紅巨目的注視下，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開始劇烈地扭曲、隆起！堅硬的、覆蓋著厚厚鐵鏽的金屬，如同活物般蠕動、變形！一個巨大無比、由管壁金屬強行扭曲、撕裂、拚接而成的恐怖輪廓，正緩緩地從黑暗中掙脫出來！那輪廓隱約可見粗壯的肢體、覆蓋著金屬鱗片的軀乾輪廓…以及一張正在緩緩張開、深不見底的、由無數扭曲金屬利齒構成的巨口！
那巨口對準了陸凡藏身的凹陷！一股無法抗拒的、足以撕裂鋼鐵的恐怖吸力，如同黑洞般驟然生成！
“完了…”陸凡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在這絕對的偉力麵前，他所有的掙紮都顯得如此可笑。
“廢物！彆裝死！”幽嬛淒厲到破音的尖嘯如同最後的喪鐘，狠狠砸在陸凡凍結的識海，“冰！用你體內那點奶茶味的冰寒能量！凍住你前麵的血水！做個屏障！快！它要吸的是血髓！不是冰疙瘩！”
冰？！屏障？！
幽嬛的話如同黑暗中劃過的一道微弱電光！陸凡猛地回過神！對啊！他體內！那新生的、帶著冰奶茶般清涼氣息的契約能量！
沒有時間思考！沒有時間猶豫！
在那毀天滅地的吸力即將撕碎凹陷、將他連人帶血水一起吸入巨口的瞬間，陸凡用儘最後一絲意誌，瘋狂催動胸口那枚滾燙的塔印！意念死死鎖定體內那股新生的、清涼的冰寒能量！
“給…我…凍！！！”
他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無聲的咆哮！雙手猛地按在身前那冰冷粘稠、深達腰際的暗紅血水之中！同時，將體內那點微弱卻精純的冰寒能量，不顧一切地、如同決堤洪水般，通過雙手狠狠灌入腳下的血水！
嗡——！！！
一股肉眼可見的、純淨的幽藍色寒流，如同活物般從陸凡的雙手掌心瘋狂湧出！瞬間注入粘稠的暗紅血水中！
嗤啦——！！！
如同滾燙的烙鐵插入冰水！刺耳的凍結聲伴隨著大量白色的寒霧猛地騰起！以陸凡雙手為中心，前方凹陷入口處那片粘稠的暗紅血水，瞬間被極致的寒氣籠罩！
粘稠的血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結晶、凝固！暗紅的色澤在幽藍寒氣的衝刷下迅速褪去，變得如同汙穢的紅寶石！一層厚厚的、混雜著暗紅冰晶和汙穢雜質的堅固冰牆，在陸凡麵前、凹陷的入口處，如同拔地而起的堡壘，瞬間凝結成型！冰牆表麵布滿了扭曲的暗紅脈絡，散發著刺骨的寒氣和濃烈的鐵鏽腥味！
就在冰牆成型的刹那——
轟——！！！
那股足以撕裂鋼鐵的恐怖吸力，如同實質的海嘯，狠狠撞在了冰牆之上！
“哢嚓嚓——！！！”
堅固的冰牆表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無數細小的暗紅冰晶碎片如同子彈般被吸力剝離、激射出去！冰牆劇烈地顫抖、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潰！
陸凡死死地抵在凹陷最深處的冰冷管壁上，雙手依舊按在冰牆上，瘋狂地壓榨著體內每一絲冰寒能量注入其中！每一次吸力的衝擊都如同重錘砸在他的靈魂上！他七竅都滲出了血絲，意識在劇痛和消耗的邊緣瘋狂掙紮！
“撐住！廢物！它在抽血！不是抽冰！這冰牆對它來說就是塊塞牙縫的石頭！讓它啃！”幽嬛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鼓舞。
果然！那恐怖的吸力在冰牆上瘋狂肆虐了幾秒，冰牆雖然遍布裂痕、搖搖欲墜，卻奇跡般地沒有被徹底吸走！反而那股吸力似乎被這“異物”堵塞，發出一種如同巨獸打嗝般的、充滿不悅和困惑的沉悶氣流聲！
“吼——嗚？”
黑暗深處那對猩紅巨目似乎也頓了一下，流露出一種極其人性化的困惑。那張由扭曲金屬利齒構成的巨口微微開合了一下，恐怖的吸力驟然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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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機會！
陸凡猛地收回幾乎凍僵的雙手！體內那點冰寒能量幾乎消耗殆儘！但他沒有停頓！幽嬛的提醒如同閃電劃過腦海——鋒銳！那股灼熱的鋒銳氣息！
“右邊！用你那破刀片留下的火星子！切開管壁！快！”幽嬛的聲音又快又急。
切開管壁？！陸凡的目光瞬間掃向凹陷右側的管壁！那裡覆蓋著厚厚的鐵鏽，但隱約可見金屬的本體！他體內那股微弱的、如同火星般的灼熱鋒銳氣息被強行催動！
沒有武器？他的手就是武器！
意念高度集中！所有的求生欲化為最純粹的“切割”意誌！陸凡沾滿暗紅血水和冰屑的右手並指如刀，指尖隱隱泛起一絲微弱卻無比凝練的暗紅色鋒芒——正是之前煉化鬼帝刃殘片反噬後，融入他血脈的那一絲鋒銳本源！
“給…我…開！！！”
他喉嚨裡發出無聲的嘶吼，指尖帶著那抹微弱的暗紅鋒芒，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狠狠戳向凹陷右側那冰冷、粗糙、覆蓋著厚厚鐵鏽的金屬管壁！
嗤——！！！
如同燒紅的刀子插入凝固的黃油！指尖傳來的並非堅硬的觸感，而是一種奇異的、金屬被強行撕裂、熔化的感覺！覆蓋管壁的厚厚鐵鏽瞬間被洞穿、蒸發！堅硬的合金管壁在那抹微弱的暗紅鋒芒麵前，如同紙糊般脆弱！
陸凡的指尖深深刺入管壁之中！一股滾燙的灼痛感瞬間傳來！但他不管不顧，意念催動著那絲鋒銳本源，指尖狠狠向下一劃！
“嘶啦——！！！”
一聲刺耳的金屬撕裂聲響起！一道足有半米長、邊緣呈現出暗紅色熔融狀態的筆直裂縫，如同被激光切割般，瞬間出現在厚重的管壁之上！裂縫內部，隱約可見管道外更加深邃的黑暗和冰冷的土壤！
通道！生路！
陸凡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他猛地抽回劇痛的手指，顧不上指尖傳來的灼痛和麻木，身體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朝著那道剛剛切開的裂縫，狠狠撞了過去！
“砰！”
身體撞在滾燙的裂縫邊緣！灼痛傳來！但他不管不顧，用肩膀和身體硬生生將那狹窄的裂縫擠開、擴大！冰冷潮濕的泥土氣息混合著鐵鏽味撲麵而來！
就在他大半個身體即將擠入裂縫的瞬間——
“吼——！！！”
身後黑暗深處，那對猩紅巨目似乎被這螻蟻的逃脫徹底激怒！一聲更加暴戾、更加恐怖的咆哮猛地炸響！恐怖的吸力再次生成！這一次，比之前更加狂暴！目標不再是血水，而是直接對準了陸凡！
同時，一股冰冷粘稠、帶著濃烈屍臭的貪婪氣息，也如同跗骨之蛆，從管道後方瘋狂逼近！餓殍屍傀追來了！
前有吸力黑洞！後有屍傀利爪！
生死一線！
陸凡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用儘最後一點力氣，身體如同泥鰍般猛地向前一躥！
“噗通！”
身體穿過滾燙的裂縫，重重摔落在管道外冰冷潮濕的泥土上！與此同時——
轟——！！！
巨大的吸力狠狠撞在他身後剛剛擠出的裂縫上！裂縫邊緣滾燙的金屬瞬間扭曲、變形、撕裂！大量破碎的金屬碎片和管道內粘稠的暗紅血水混合著冰晶碎屑，被狂暴的吸力硬生生抽了回去！如同被無形的巨口吞噬！
“嗷——！！！”
餓殍屍傀淒厲的咆哮聲戛然而止，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吸力波及！
陸凡連滾帶爬地向前撲出幾米，才驚魂未定地回頭。
身後，那道被他強行切開的裂縫，已經被扭曲撕裂成一個巨大的破口。破口內部，管道中那傾瀉的猩紅“血雨”正瘋狂地形成一個旋轉的漩渦，被吸力拉扯著，湧入管道深處那對猩紅巨目所在的黑暗！隱約還能聽到餓殍屍傀充滿驚恐和憤怒的、被拉長的嘶鳴，一同消失在吸力的源頭。
破口邊緣，滾燙的金屬正在迅速冷卻、變黑。
陸凡癱倒在冰冷潮濕的泥土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如同一條離水的魚。全身無處不痛，冰冷粘稠的血水和泥漿包裹著他，指尖傳來灼燒般的劇痛。但劫後餘生的巨大慶幸感，如同溫暖的泉水，暫時淹沒了所有不適。
他活下來了！從泵血的巨獸食道裡逃出來了！
然而，這慶幸隻維持了不到三秒。
“哼，逃得挺快。”幽嬛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不過，廢物，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陸凡一愣。
幽嬛的聲音帶著戲謔：“看看你的手，剛才切管壁的那隻。”
陸凡下意識地抬起劇痛的右手。指尖沾滿了汙泥和暗紅的血漬，皮膚被灼傷，一片焦黑麻木。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他那沾滿汙穢的指尖上，此刻正粘著一小團東西。
那東西隻有指甲蓋大小，呈現出一種極其純淨、極其粘稠、如同熔融紅寶石般的半液態。它散發著一種微弱卻無比精純的能量波動，混合著濃烈的鐵鏽腥氣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生命源質的氣息？正是他剛才切割管壁時，從管壁深處硬生生“剜”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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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髓精粹？”幽嬛的聲音帶著一絲古怪，“那大家夥抽取廢棄血髓凝練的核心精華？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丁點…但這東西蘊含的生命力和金屬本源…嘖嘖，你這運氣…真是…”
她的話沒說完。
陸凡隻覺得指尖那點粘稠的“紅寶石”液體，突然變得滾燙無比！同時，一股微弱卻清晰的、充滿了暴怒和被竊取珍寶的恐怖意念，如同冰冷的毒針，順著那點液體，狠狠刺入了他的識海！
來源，正是管道深處那對猩紅巨目！
下節預告：
指尖血髓精粹滾燙灼人，泵獸暴怒意念如冰針刺腦！陸凡甩手欲扔，精粹卻如活物般滲入皮膚！
“白癡！它認主了！”幽嬛氣急敗壞。陸凡手臂血脈賁張，皮膚下暗紅紋路如活蛇遊走，灼痛直衝心臟！
遠處黑暗中，高跟鞋敲擊聲隱約傳來，冰冷女聲帶著一絲興味：“哦？偷竊者？”
第47章泵獸精粹與高跟鞋索命音
＞陸凡甩手欲扔，指尖那滴泵獸精粹卻如活物般鑽入皮膚。
＞“白癡！它認主了！”幽嬛氣急敗壞的聲音炸響腦海。
＞手臂血脈賁張，暗紅紋路蛇般遊走，灼痛直衝心臟。
＞遠處黑暗中，高跟鞋敲擊聲清脆傳來。
＞冰冷女聲帶著一絲興味：“哦？偷竊者？”
指尖那滴泵獸精粹，像是剛從地心熔岩裡撈出來，燙得陸凡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原地升天。他嗷一嗓子，條件反射就想把這要命的玩意兒甩出去，甩得越遠越好，最好直接甩進太平洋填海造陸。
邪門的事發生了。
那滴粘稠如岩漿的精粹，在他甩手的瞬間，竟然像條聞見血腥味的螞蟥，滋溜一下，順著指尖的皮膚紋理就鑽了進去！速度快得隻剩一道暗紅色的殘影。
“嘶——！”
一股難以形容的滾燙洪流，順著指尖的血管、經絡，蠻橫無比地逆衝而上！那感覺，活像有人把滾燙的鋼水直接灌進了他的血管裡，一路燒灼著奔湧。陸凡整條右臂瞬間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肌肉賁張，皮膚下的血管根根暴凸，顏色迅速由紅轉成一種不祥的深紫，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
更恐怖的是，皮膚之下，暗紅色的詭異紋路像被賦予了生命，如同無數條細小的毒蛇驟然驚醒，瘋狂地扭動、蔓延！它們貪婪地啃噬著血肉，留下燒灼般的劇痛軌跡，目標明確地朝著心臟的方向急速遊竄！
“呃啊——！”陸凡疼得眼前發黑，膝蓋一軟，咚地單膝跪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汗水瞬間浸透了廉價的藍色外賣製服，額角青筋狂跳，每一次心跳都像被重錘狠狠擂在胸口，沉悶得讓他喘不上氣。
“白癡！蠢貨！不長腦子的碳基生物！”幽嬛尖銳的禦姐音在他腦子裡瘋狂轟炸，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滔天的怒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甩？你當這是你昨天沒送出去那份撒了一半的麻辣燙湯底嗎？！這是上古凶獸‘裂淵泵獸’的心臟精粹！它…它他娘的認主了！綁定你了！懂不懂？！”
“認…認主？”陸凡疼得牙齒咯咯作響，從牙縫裡擠出破碎的音節，右臂的灼痛和心臟被瘋狂擠壓的窒息感幾乎讓他失去思考能力，“它…它憑什麼…強買強賣啊…我又沒…沒點這份…地獄熔岩刺身…”
“憑什麼？就憑你那點稀薄得可憐、但純度要命的鬼帝血脈！”幽嬛的聲音又急又快，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暴躁，“對這等凶戾之物來說，你的血就是黑暗裡最亮的那盞引魂燈！它感應到了，直接撲過來完成強製綁定！現在這東西在你血管裡安家了，跟你的命捆一塊兒了！它炸，你也得跟著灰飛煙滅！”
仿佛為了印證幽嬛的咆哮，陸凡右臂上那些瘋狂蔓延的暗紅紋路驟然一亮！一股狂暴、混亂、充滿毀滅欲望的冰冷意念，如同億萬根淬了寒毒的冰針，毫無征兆地狠狠紮進了他的意識深處！
“吼——！！！”
一聲源自荒古、飽含無儘憤怒與怨毒的咆哮，並非通過耳膜，而是直接在他靈魂裡炸開！眼前瞬間閃過破碎的幻象：無底的黑暗深淵，龐大到遮天蔽日的猙獰輪廓在粘稠的混沌中翻滾掙紮，無數星球般的巨眼布滿虛空，每一隻眼睛裡都燃燒著傾儘三江五海也無法澆滅的瘋狂恨意！那是裂淵泵獸瀕死前最後、也是最深刻的怨念烙印！
“呃！”陸凡悶哼一聲，喉頭一甜，一股鐵鏽味湧了上來。他死死咬住牙關，才沒讓那口血噴出來。靈魂仿佛被那聲咆哮撕開了一道口子，泵獸那毀滅性的暴怒意念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衝擊著他的意識防線，冰冷刺骨，帶著要將一切拖入永恒寂滅的癲狂。這玩意兒根本不是什麼能量精華，是裹著糖衣的劇毒炸彈！是凶獸臨死前拉墊背的終極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