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麵強攻的兩隻獵殺者動作也是猛地一滯,源自深淵生物的直覺讓它們感受到了某種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大恐怖降臨!
林雪清的劍,原本已經準備硬碰硬,此刻卻刺了個空。她驚愕地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神識瞬間掃向四周。
然後,她看到了。
在倉庫二層的斷裂廊道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影。他穿著一身簡單的、仿佛與陰影同色的衣物,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就那樣隨意地站在那裡,仿佛他一直就在那裡,與這片廢墟融為一體。
月光吝嗇地灑下些許清輝,勾勒出他模糊的輪廓。看不清麵容,但那個身形,那個在她記憶深處烙印了無數年,曾讓她無數次午夜夢回、咬牙切齒又牽腸掛肚的身影……
林雪清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心臟如同被重錘擊中,驟停了一瞬,隨即開始瘋狂地跳動,撞擊著胸腔,帶來一陣陣窒息般的疼痛與眩暈。
是他?
不可能……怎麼會是他?!
他……回來了?!
就在她心神失守的這瞬間,剩餘的兩隻潛影獵殺者發出狂躁的嘶鳴,似乎意識到真正的威脅來源,放棄了對林雪清的攻擊,化作兩道扭曲的黑暗閃電,直撲廊道上的那道身影!
“小心!”林雪清幾乎是本能地驚呼出聲,身體先於意識而動,劍光暴漲,想要阻攔。
然而,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麵對兩隻相當於金丹巔峰的深淵精英生物的撲殺,廊道上的身影,隻是微微抬起了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如同驅趕蚊蠅般,對著虛空,輕輕一劃。
沒有光芒,沒有聲音。
那兩隻氣勢洶洶的潛影獵殺者,就在前撲的半空中,動作徹底凝固。緊接著,它們的身體從中間開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一點點地、無聲無息地分解、消散,化為最基礎的能量粒子,湮滅在空氣之中。
從頭到尾,沒有一絲能量外泄,沒有一絲煙火氣。仿佛他抹去的,不是兩隻強大的深淵怪物,而隻是兩個虛幻的泡影。
輕描淡寫,莫過於此。
倉庫內,重新恢複了死寂。隻剩下林雪清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以及她手中長劍因為主人心緒劇烈波動而發出的細微嗡鳴。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死死地鎖定著廊道上的那個身影,仿佛要將這七年,不,是將這漫長分離歲月中的所有等待、所有擔憂、所有憤怒、所有不解,都通過這一眼,看個通透。
陸凡緩緩放下手,目光平靜地迎上她的視線。他一步步從廊道上走下,腳步落在布滿灰塵的地麵,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他走到林雪清麵前,相距不過數米,這個距離,足以讓他們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倒映出的自己。
他看著她眼中那難以置信的震驚、無法抑製的激動、深埋的委屈、以及一絲連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覺的、如釋重負般的脆弱。
他看著她緊抿的唇,微微顫抖的肩膀,和那依舊緊握著、仿佛以此汲取最後一絲力量的長劍。
千言萬語,哽在喉間。
最終,還是陸凡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久彆重逢的沙啞,和一種林雪清從未在他身上感受過的、仿佛曆經了萬古滄桑的平靜:
“雪清,好久不見。”
一句簡單的問候,卻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林雪清心中那道封鎖了太久太久的閘門。她的眼眶,瞬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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