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隱瞞九獄塔的存在,但隻是將其描述為一件傳承古老的特殊法寶,是自己力量的根源和穿梭萬界的依憑。
林雪清靜靜地聽著,手中的酒杯早已再次斟滿,卻忘了去喝。她的心情,隨著陸凡的講述,如同乘坐著一艘失控的過山車,在驚愕、震撼、擔憂、好笑與難以言喻的驕傲之間瘋狂起伏。
她想象著陸凡在亡靈骨海中穿行,與高大的死亡騎士討價還價;想象著他站在龍脊之上,與遠古巨龍對視;想象著無數陰兵如同潮水般在星海間列隊,執行著跨越位麵的配送任務;想象著那艘名為“疾風”的星艦,在炮火連天的深淵中穿梭……
這一切,對她而言,如同神話。不,即使是地球上流傳最廣的神話,也遠不及陸凡親身經曆的萬分之一精彩與宏大。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陸凡能如此輕易地解決掉那三隻深淵獵殺者。對於能夠參與神魔戰爭、淨化魔神本源的強者而言,那或許真的隻是“驅趕蚊蠅”般的小事。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金字塔網絡能如此穩定地運行,為什麼地球的靈氣複蘇能如此順利……這一切的背後,原來一直有他在遙遠的諸天萬界,默默地支撐著,將獲得的資源與力量,反饋回這片生養他的土地。
“所以……”林雪清的聲音有些乾澀,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陸凡,“你現在……到底是什麼?”
陸凡沉默了片刻,迎上她的目光,坦然道:“我是九獄塔之主,是陰兵軍團的統帥,是‘萬界外賣’體係的建立者。但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腳下,“我依然是陸凡,是這片土地的兒子。”
林雪清看著他眼中那份曆經滄桑卻未曾改變的赤誠,心中最後一絲因為漫長等待而產生的怨懟,也悄然消散。他從未忘記這裡,從未忘記他們。
“這次回來……”林雪清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是因為那些……‘觀察者’嗎?”她提到了gscd內部對某些無法解釋、無法追蹤的窺探跡象的代號。
陸凡點了點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們自稱‘偽快穿管理局’pqa),是一個以掠奪位麵本源、乾涉文明進程為目的的黑暗組織。地球,已經被他們標記為‘潛在高價值’目標。我懷疑,今晚的襲擊,很可能與他們有關,是一次試探,或者……是想借刀殺人。”
他將從翠星據點獲取的情報,以及自己對pqa行事風格的分析,簡要地告知了林雪清。
林雪清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一個隱藏在暗處、技術力極高、以世界為獵物的龐大組織……這比任何已知的異界入侵或本土超自然威脅,都要可怕得多。
“gscd……知道多少?”陸凡問道。
“我們隻知道存在無法追蹤的‘觀察者’,以及近年來一些異常精準、仿佛有針對性的超自然事件和少量技術泄露事件,懷疑有外部勢力介入,但一直無法鎖定目標,更沒想到是這種級彆的存在。”林雪清苦笑道,“我們的力量,在它們麵前,恐怕……”
她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gscd或許能應對本土的妖魔鬼怪,甚至能防禦已知的異維度滲透,但麵對一個能隨意投放深淵精英生物、進行跨位麵觀察與掠奪的組織,顯得太過渺小。
“不用擔心。”陸凡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我回來了。”
簡單的四個字,卻重逾千鈞。
林雪清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份屬於強者的自信與擔當,七年來第一次,感覺到那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的重擔,有人可以分擔了。
她再次舉起酒杯,臉上露出了今夜第一個真正輕鬆的笑容,儘管眼中還帶著淚光:“為了你平安歸來,也為了……這該死的、精彩透頂的七年!”
陸凡也笑了,端起酒杯與她重重一碰。
“為了重逢。”
兩人相視而笑,將杯中烈酒一飲而儘。七年的隔閡與陌生,在這醇厚的酒香與驚心動魄的見聞分享中,悄然消融了許多。
窗外,夜色正濃。清源市的霓虹在遠處閃爍,勾勒出繁華而平靜的表象。但在這間小小的安全屋內,兩人都清楚,一場關乎地球命運的風暴,已然隨著陸凡的歸來,拉開了序幕。而他們的並肩作戰,將從這一刻,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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