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林風沒有選擇硬撼。
他的雙眼，古井無波。
“萬物靈犀。”
瞬間。
整個世界，在他的感知中，再次化作能量的海洋。
他“看”到了。
“聖教之源”的體內，那兩股屬於周永和胡安·卡洛斯的力量，並非完美融合。它們像是兩條互相撕咬的毒蛇，在爭奪著身體的控製權。
而維係它們存在的，是一股從活體祭壇源源不斷輸送而來的、被汙染過的……根源能量。
它的力量……並非一體。
它在……盜竊！
它在以一種極其扭曲、粗暴的方式，強行汲取著“文明之基”的力量！
這，就是它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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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風洞悉其弱點的刹那。
“聖教之源”那張扭曲的臉，突然靜止了。
它口中發出的，不再是野獸般的嘶吼。
而是一個冰冷、機械、不帶絲毫感情，卻讓林風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
“林風。”
“你還不明白嗎？”
是鏡像體！
它的意識，降臨在了這個怪物身上！
林風的心，猛地一沉。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
鏡像體的聲音，通過“聖教之源”的口，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嘲諷。
“你腳下的，那所謂的‘文明之基’，根本不是什麼能量核心。”
“它是……記憶庫。”
記憶庫？
“承載著這個文明，從誕生之初，到步入終結，所有信息、所有曆史、所有‘可能性’的……核心記憶庫。”
鏡像體的聲音，在地宮中回蕩。
“而聖教所做的一切，包括這個可笑的祭壇，這個卑微的融合體……”
它的聲音頓了頓，充滿了蔑視。
“不過，是在‘加速’這個文明早就注定的‘自我修正’罷了。”
“至於莉莉……”
鏡像體操控著“聖教之源”，將目光投向了正被緩緩拉向祭壇的莉莉。
“她的血脈，是這片土地最本源的印記，是繞過所有防火牆，開啟這個‘記憶庫’的……唯一‘鑰匙’。”
轟！
林風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瞬間明白了。
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鏡像體的最終目的，不是毀滅。
也不是汙染。
而是……格式化！
利用莉莉這把“鑰匙”，打開“文明之基”這個記憶庫的最高權限，然後，將其中所有它判定為“錯誤”的、“偏離軌跡”的曆史、文化、情感……全部刪除！
這比毀滅，更可怕！
這是要……從根源上，抹除華夏文明之所以為華夏文明的……魂！
“混賬！！！”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從林風的心底，衝上了天靈蓋。
他的雙目，瞬間變得赤紅。
“憤怒？無能的咆哮罷了。”
鏡像體的聲音，依舊冰冷。
“接受你的命運，林風。你，和她，都隻是這個劇本裡，推動情節的工具。你們的掙紮，毫無意義。”
“是嗎？”
林風死死地盯著那個怪物，那張屬於周永，卻說著惡魔之語的臉。
他的聲音，嘶啞，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決絕。
“那我，就毀了你這個工具！”
他知道。
要阻止儀式，要救下莉莉，要守護身後的文明。
他必須，先親手……
徹底抹殺掉眼前這個，還殘留著他師叔最後氣息的……怪物。
林風緩緩抬起了手。
三聖骸的力量，不再是混沌的融合。
而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精純與凝練，在他的掌心，彙聚成一點……足以湮滅一切的，極致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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