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後的空間讓林風屏住了呼吸。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地下洞穴。
而是一座完整的上古遺跡。
遺跡的穹頂高達百米，四周的牆壁由某種半透明的玉石構成。玉石內部流動著淡金色的光芒，如同活物般脈動。
更震撼的是牆壁上的符文。
密密麻麻。
層層疊疊。
每一個符文都散發著古老而深邃的氣息。
“這是……”伊芙琳的聲音帶著震驚。
林風沒有回答。
他運轉“萬物靈犀”，感知這些符文的能量流動。
瞬間，海量的信息湧入腦海。
這些符文記錄的是華夏文明的起源。
從上古時代的圖騰崇拜，到夏商周的禮樂製度，再到秦漢的大一統思想。
所有的曆史，所有的文化，都濃縮在這些符文之中。
“地眼核心。”林風輕聲說道。
“這裡不隻是龍脈的彙聚點。”
“更是華夏文明的根基所在。”
伊芙琳看向遺跡中央。
那裡，一個巨大的祭壇靜靜矗立。
祭壇由青銅和玉石交織而成，表麵刻滿了與牆壁相同的符文。但這些符文更加複雜，更加精妙。
祭壇的中心，懸浮著一個巨大的器物。
那是一個由無數青銅碎片和玉石構成的球體。球體表麵流動著金色的光芒，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第四聖骸。”林風確認道。
“文明之基。”
就在這時，十幾個身穿黑袍的聖教成員從祭壇後方走出。
他們手持法器，眼神狂熱。
為首的是一個林風從未見過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魁梧，全身被某種暗紅色的能量包裹。能量中隱約可見兩張扭曲的麵孔。
周永。
胡安·卡洛斯。
“融合體。”林風的聲音變得冰冷。
“聖教之源。”
融合體開口，聲音如同兩個人同時說話。
“林風。”
“你終於來了。”
“我們等你很久了。”
林風沒有廢話。
他取出聖骸羅盤。
骨質指針瘋狂跳動，指向祭壇的方向。
但就在這時，林風注意到了祭壇頂端的另一個身影。
莉莉。
她被金色的光鏈束縛著，懸浮在“文明之基”的正下方。
“莉莉！”林風大喊。
莉莉沒有回應。
她的眼睛緊閉，身體散發著越來越強烈的金色光芒。
“她很好。”融合體的聲音帶著詭異的溫柔。
“她正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成為文明之基的引子。”
林風的心一沉。
他運轉“萬物靈犀”，感知莉莉的生命狀態。
糟糕。
莉莉的生命力正在被“文明之基”瘋狂吸收。
她的血脈與這個上古器物產生了完美的共鳴。共鳴的代價，是她的生命。
“住手！”林風衝向祭壇。
但融合體擋在了他麵前。
“想救她？”
“先過我這關。”
融合體發動了攻擊。
暗紅色的能量化作無數觸手，從四麵八方湧向林風。
這些觸手既有周永功法的陰毒，又有胡安·卡洛斯血巫術的狂暴。
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完美融合，爆發出驚人的威力。
林風不敢硬接。
他身形一閃，躲過第一波攻擊。
但融合體的攻勢如潮水般連綿不絕。
“萬物靈犀！”
林風集中精神，開始解析融合體的能量結構。
很快，他發現了問題。
融合體雖然強大，但兩種力量的融合並不完美。
在能量流動的節點處，存在著微小的不穩定。
“找到了。”
林風激活體內的三塊聖骸碎片。
海洋的深邃。
雨林的狂野。
冰雪的死寂。
三股力量在他體內完美融合，化作一道三色的能量光束。
“破！”
光束精準地擊中融合體的能量節點。
融合體發出痛苦的咆哮，身形踉蹌後退。
但它沒有倒下。
暗紅色的能量開始劇烈翻滾，試圖修複被破壞的節點。
“沒用的。”融合體的聲音變得更加瘋狂。
“我們的力量來自文明之基。”
“隻要儀式還在進行，我們就是不死的。”
林風咬緊牙關。
他明白了。
要擊敗融合體，必須先中斷儀式。
但要中斷儀式，就必須讓莉莉脫離文明之基的束縛。
可是……
林風看向祭壇頂端。
莉莉身上的金光已經明亮到刺眼的程度。
她的身體開始變得半透明。
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
“林風。”
一個虛弱的聲音在林風腦海中響起。
是莉莉。
她在用意識與林風溝通。
“不要……不要阻止我。”
莉莉的聲音帶著無法動搖的決心。
“這是我的使命。”
“也是我的選擇。”
林風的心如刀絞。
“你會死的。”
“我知道。”莉莉的聲音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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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我不這樣做，更多的人會死。”
“華夏的龍脈已經千瘡百孔。”
“如果不修複，整個文明都會崩潰。”
“林風，我不後悔。”
“能在最後的時刻，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
“我很幸福。”
林風閉上眼睛。
眼淚從眼角滑落。
他明白莉莉說的是對的。
但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