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波切沒有多言。
他轉身,向著山脈的更深處走去。
“跟上。”
林風和伊芙琳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他們翻過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讓林風的腳步微微一頓。
那是一條巨大的冰川。
如同一條銀色的巨龍,從雪山之巔俯衝而下,橫亙在山穀之中。
但現在,這條“銀龍”的身上,布滿了醜陋的黑色斑塊。
一股汙穢、邪惡的氣息從冰川中散發出來,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而壓抑。
冰川的末端,有一個小小的村落。
此刻,幾十個藏民正跪在冰川前,神情悲痛,口中念誦著經文。
“那是‘生命之川’。”仁波切的聲音帶著沉痛。
“世世代代,它都滋養著山下的村莊。”
“但半個月前,它被汙染了。”
“冰川變得不再穩定,時常發生雪崩。已經有好幾個牧民被埋在了雪裡。”
仁波切轉過身,目光如炬,直視林風。
“聖教的邪術,我們密宗的金剛降魔之力可以對抗。”
“但這種汙染不同。”
“它侵蝕的是地脈的根基。”
“用強力破除,隻會讓冰川徹底崩塌,引發更大的災難。”
“我們要看的,不是你的力量有多強。”
仁波切一字一句地說道。
“而是你的道。”
“你的道,是守護,還是毀滅。”
林風明白了。
這是一場真正的考驗。
考驗的不是他的戰鬥力,而是他對力量的理解和運用。
是“順鱗”,還是“逆鱗”。
“我接受。”林風平靜地回答。
他走向那條被汙染的冰川。
越是靠近,那股邪惡的氣息就越是濃烈。
伊芙琳取出一個小巧的金屬儀器,屏幕上瞬間跳出一連串複雜的讀數。
“能量場非常不穩定。”她壓低聲音,“輻射指數超標了三百倍。這種能量……我從未見過。”
林風沒有理會儀器。
他隻是閉上眼睛。
“萬物靈犀。”
瞬間。
整條冰川的能量結構,在他腦海中以三維立體的方式呈現出來。
汙穢的黑氣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滲透進冰川的每一條縫隙。
但這不是關鍵。
林風的感知繼續深入。
他“看”到了蛛網的核心。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
而是一個個被人為布置下的能量節點。
這些節點連接著地下的龍脈,形成了一個巨大而惡毒的陣法。
“冰封玄陣。”
林風立刻認出了這個陣法。
他在師父留下的典籍中見過。
這是一種極其陰毒的陣法,專門用來凍結和扼殺地脈的生機。
聖教不是在汙染冰川。
他們是在利用冰川,為更龐大的計劃做準備。
“伊芙琳。”林風睜開眼睛。
“用你的儀器掃描冰川下方三十米深處。”
“找找有沒有高能量反應的晶體。”
伊芙琳愣了一下,但還是立刻照做。
她調整了儀器的探測模式。
很快,屏幕上出現了十幾個閃爍的紅點。
“找到了!”伊芙琳的語氣帶著驚訝。“是某種能量晶體。結構很奇特,似乎能將地脈能量轉化為……負能量。”
她看著林風。
“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林風沒有過多解釋。
他已經有了破陣之法。
對付這種陰毒的陣法,最忌諱的就是用蠻力對抗。
必須順勢而為。
以生克死。
林風深吸一口氣。
他沒有取出任何法器,隻是並指如劍,開始在麵前的冰壁上刻畫。
他的動作不快。
但每一筆,每一劃,都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
仿佛不是在刻畫符文,而是在梳理天地間的氣機。
純淨的真氣從他指尖流淌而出,在冰麵上留下淡金色的痕跡。
仁波切和他身後的密宗弟子們都看呆了。
他們能感覺到,隨著林風的刻畫,周圍那股壓抑、粘稠的氣息,竟然開始變得稀薄。
一股平和、充滿生機的力量,正在緩緩降臨。
“這是……”仁波切喃喃自語,“純正的順鱗之道……”
他從未見過如此純粹的東方玄學。
沒有金光咒的霸道,也沒有金剛杵的威猛。
隻有潤物細無聲的調和。
十分鐘後。
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符文,出現在冰壁之上。
符文的結構複雜而玄奧,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
“鎮邪符。”
林風收回手指,輕聲說道。
他將手掌按在符文的中心。
“嗡——”
巨大的符文瞬間亮起。
金色的光芒如同太陽般耀眼,瞬間穿透了厚厚的冰層。
“吼!”
冰川深處,仿佛傳來一聲不甘的怒吼。
那些盤踞在冰川內部的黑色邪氣,如同遇到了克星,開始瘋狂地翻滾、退縮。
但它們無處可逃。
鎮邪符的力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淨化力場,將整條冰川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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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氣被金光一寸寸地消融、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