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線,並非一條真正的線。”
仁波切將那張古老的犛牛皮地圖在石桌上鋪開,上麵用朱砂繪製著密密麻麻的線條,貫穿了整個喜馬拉雅山脈的脊梁。
“它是由無數條細小的地脈支流、被冰川覆蓋的古老河道、以及隻有雪豹和岩羊才知道的隱秘山徑組成。”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移動,“聖教的人,他們習慣用陣法來封鎖大的能量通道。但對於這些如毛細血管般複雜瑣碎的路徑,他們無能為力。”
“沿著它走,你們可以像水銀一樣,無孔不入地滲透到他們的防線核心。”
仁波切抬起頭,鄭重地看著林風。
“外圍,我們會發動幾次佯攻,吸引聖教大部分的注意力。但這隻能為你們爭取到最多三天的時間。”
三天。
林風心中一沉。
時間很緊。
“多謝仁波切。”他收起地圖和護法金剛像,鄭重地行了一禮。
這不僅是一份情報。
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仁波切回了一禮,口中念誦著古老的經文,為他們祈福。
臨行前,林風鬼使神差地取出了師父留下的那枚古羅盤。
當他將一絲融合了“三聖印記”的真氣注入其中時,異變陡生。
嗡!
羅盤中央那根由上古異獸骸骨打磨而成的骨針,不再是微微顫動。
而是劇烈地跳動起來,發出一陣清越的嗡鳴。
骨針之上,流淌過一抹幽藍,一抹翠綠,最後定格成一束刺目的金色光芒。
它不再指向任何方向,而是筆直地豎立起來,指向雪域深處,那座終年被風雪籠罩的,最高的山峰。
那個方向,與仁波切地圖上“雪線”的最終指向,不謀而合。
林風的心,徹底定了下來。
師父的羅盤,密宗的古道。
萬法歸宗,殊途同歸。
……
告彆了仁波切,三人沒有片刻耽擱,立刻踏上了征程。
伊芙琳背著昏迷不醒的莉莉,她的身體經過煉金術的強化,在這種極端環境下依然能保持著極高的運動能力。
“雪線”的路,比想象中更加難走。
它時而是僅容一人通過的懸崖棧道,腳下便是萬丈深淵。
時而是深不見底的冰川裂縫,需要借助繩索才能勉強通過。
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在臉上,稀薄的空氣讓每一次呼吸都變得艱難。
但這條路的好處也顯而易見。
一路上,林風的“萬物靈犀”感知到了數支聖教的巡邏隊,他們都駐守在寬闊的山口和能量平穩的大路上,對這條險峻的古道,毫無察覺。
他們就像是潛行在敵人眼皮底下的幽靈。
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冰原。
這裡地勢平坦,看起來似乎很安全。
但林風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停下。”
他伸出手,攔住了伊芙琳。
“怎麼了?”伊芙琳警惕地環顧四周,但除了白茫茫的冰雪,什麼都沒有。
“有陷阱。”
林風閉上眼,將“萬物靈犀”的感知力發揮到極致。
在他的感知世界裡,這片看似平整的冰原之下,埋藏著十幾個微弱的能量節點。它們如同蜘蛛網一樣,相互連接,構成了一個覆蓋範圍極廣的預警陣法。
一旦有任何蘊含生命能量的物體踏入,陣法就會被瞬間觸發。
聖教的人,果然狡猾。
他們在這些看似安全,實則是必經之地的區域,布下了這種難以察?的陷阱。
“怎麼辦?繞過去嗎?”伊芙琳問。
“繞不過去。”林風搖頭,“這片冰原是‘雪線’的必經之路,其他方向都是無法逾越的冰崖。”
伊芙琳皺眉。
強行闖過?肯定會驚動敵人。
用煉金炸彈破壞?動靜太大。
似乎陷入了死局。
“有辦法。”
林風深吸一口氣,胸口的“三聖印記”微微發熱。
他沒有選擇用暴力破除。
而是做了一個更大膽的嘗試。
他將“三聖印記”中的三種力量緩緩調動起來。
代表利維坦的幽藍死寂之力。
代表羽蛇神的翠綠狂野生機。
還有他自身屬於華夏龍脈的金色中正平和之氣。
他沒有讓這三種力量爆發,而是小心翼翼地將它們融合,在三人周圍形成了一道薄如蟬翼的能量屏障。
這道屏障很奇特。
它既有冰雪的死寂,又有生靈的脈動,但兩者被一種更高的力量完美地平衡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偽裝”。
從外界感知,他們不再是三個活生生的人。
而是一陣風。
一塊滾落的石頭。
一片融化的雪。
他們完美地融入了這片冰天雪地的環境之中。
“走。”
林風低喝一聲,率先踏入了冰原。
伊芙琳緊隨其後。
她們腳下的預警陣法,沒有絲毫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