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指著李猛身後,怔怔道:
“猛…猛哥,紅…紅眼!”
李猛頓時感覺後背發涼,臉上的表情瞬間被恐懼和不可置信所取代。
他急轉回頭,當看到紅眼那副充滿憎惡的麵孔時,臉上的血色霎時間褪得一乾二淨,整個身體如同沒了骨頭般發軟,從板凳滑落在地:
“紅……紅眼?”
他的聲音和身體一樣抖得成了篩子,手裡攥著的酒杯摔落地麵。
其他的地痞流氓也都安靜下來。
整個包廂落針可聞。
紅眼話不多說,一記重拳打在李猛臉上:
“為什麼這麼對我!”
紅眼曾經一直把李猛當成自己的老師。
是他教會了紅眼如何在跟蹤的時候自然而巧妙地將身形隱匿於人群中;
如何在與有錢人擦肩而過的瞬間把對方的錢包順到手裡;
如何用一根鐵絲輕鬆地撬開當地豪紳的保險櫃……
毫不誇張地說,是李猛教會了紅眼如何在銀背鎮生存。
“為什麼這麼對我!”紅眼高吼著,再次問道。
李猛捂著自己鮮血直流的鼻子,直勾勾盯著紅眼,瞳孔劇烈震顫著。
後悔、無奈、恐懼……複雜的情感聚集在他的雙眸,仿佛下一秒就會破碎。
他強顏歡笑,吞吞吐吐地開口:
“小子,你說…什麼呢?你這…這大半天去哪耍了?想找你喝酒都找不到。
來來來,酒局剛開始,隨便找個位置坐。
後麵這幾位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都坐,都坐!嘿嘿嘿……”
李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說話的功夫,他的情緒就已經調整了過來,演技也漸入佳境。
不愧是在銀背鎮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老戲骨、老油條。
紅眼根本不想跟他廢話,毫不留情又是一腳,把剛站起來李猛再次踢翻在地:
“彆裝了!
我昨晚被你灌醉後,今天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綁到了大金牙往北海販賣奴隸的船上。
我剛才又清清楚楚地聽見你說,「那小子指不定已經被北海蠻族大卸八塊了」。
就是你害的我,絕對沒錯!
我曾經一直把你當老師才那麼信任你,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請我喝酒的錢又是從哪來的!
說!”
李猛見事情完全暴露,徹底撕破臉皮:
“兄弟們,管他是人是鬼,把他給我做掉!”
“好!”
包廂裡的這些地痞流氓一天一小架,三天一大架,打打殺殺的場麵見多了。
隻是他們確實沒想到紅眼能從大金牙的手裡逃出來。
李猛剛講完紅眼的事,紅眼就恰好出現在包廂門口,這才把他們嚇了一跳,現在則全都緩了過來。
他們應和一聲,直接把桌子給掀了,一哄而上。
可來勢洶洶的一群凶神惡煞,三拳兩腳就被閆櫻離和林淵全部放倒,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有兩個甚至直接斷了氣。
這一切也就發生在兩、三秒內。
李猛見狀先是一驚,而後也來不及多想,準備翻窗逃跑。
劉栓柱卻急走兩步趕在了他前麵,如一座假山擋在那裡。
李猛咚的一聲撞在了劉栓柱堪比雙開門冰箱的胸肌上,捂著頭懵了一下。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劉栓柱掄起手臂,一個大巴掌揮了出去。
啪!
李猛直接撞破包廂的木牆,飛到了酒館後巷的垃圾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