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鐸眼神劇烈閃爍,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卻隻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無比生硬的話:
“抱歉,這件事,無可奉告。”
“爺爺!”一旁的烏瑾聽到這話,再也無法強顏歡笑。
她掙脫部落戰士的束縛,衝到烏鐸麵前,蓄滿淚水的眼眸死死地盯著他,情緒激動地質問: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那個祭司到底是誰?我又是誰?
我的身世,你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
麵對孫女含淚的追問,烏鐸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但他最終還是狠下心,猛地彆過頭去,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還愣著乾什麼!
給我帶下去!”
兩名戰士不敢違抗,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激烈掙紮的烏瑾,將她強行帶進了一間小木屋。
“我這張「靜心符」封到門上,看你還怎麼憑法術逃脫!”烏鐸親自施法,在門上貼了一張閃爍著微光的符籙,斷絕了烏瑾出來的可能。
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轉過身,看向林淵,語氣裡帶著些許警告的意思:
“林淵船長,你們救了聖女,又幫金喙族解決了悲泣祭司,是我們全族的大英雄,我由衷地感謝你們。
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插手我們金喙族的禁忌之事,
這會破壞我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的友誼。”
“族長,恐怕事情還沒結束。”林淵的表情難以捉摸,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悲泣祭司雖然被消滅了,但鴉骸島的災厄並沒有消退。
這說明,他並非源頭。”
烏鐸的眼神明顯有些躲閃,他沉吟片刻,含糊其辭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
“是嗎?你真的不知道?”林淵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直刺烏鐸閃躲的內心。
“剛才,我們目睹一隻魔化巨鴉從頭頂飛過,族長又作何解釋?”
“!”
烏鐸的身體肉眼可見地一僵,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
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轉移話題:
“啊,那個…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命人準備晚宴,為各位英雄接風……”
看到他這副模樣,林淵心中最後一縷幻想也徹底破滅了。
這老頭,心裡肯定有鬼。
甚至,藏著一個足以顛覆整個鴉骸島——
不!整個黑鴉群島的天大的秘密!
顯然,原先那種你好、我好、大家好,通過建立友誼套取情報的計劃,已經徹底行不通了。
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再演下去了。
林淵收起了臉上所有的客套與和善,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重錘,砸在烏鐸的心上:
“烏鐸族長,事已至此,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我來這裡的目的,是收集冥鴉神圖騰的碎片……”
此言一出,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烏鐸臉上的偽裝被這句話徹底撕得粉碎。
他看林淵的眼神,從看「英雄」瞬間變成了看「瘟神」:
“你…你說什麼?!”
他暴怒地咆哮起來,聲音尖利得有些變調,充滿了那種被觸及禁忌後的歇斯底裡:
“褻瀆!你們這是在褻瀆神明!
剛才你說什麼魔化巨鴉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了。
那是我族信奉的神隻,那是冥鴉神!
哪有什麼魔化巨鴉?!”
他的反應十分過激,比林淵預想的還要激烈百倍。
“來人!”烏鐸猛地一揮手,手臂直指林淵等人。
他對周圍聞聲而來的部落戰士們怒吼道:
“把這些外來者,給我趕出部落!
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