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炮灰營的初體驗
清晨的陽光還沒穿透軍事學院的雲層,雲錚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神經束縛服的傳感器還在微微震動,昨夜模擬礦場地形到淩晨的疲憊還掛在眼底,門外傳來的卻不是陸明熟悉的聲音,而是陌生副官的冷硬語調:“編號d307雲錚,立即到教務處領調令,五分鐘內出發,遲到按違紀處理。”
雲錚猛地坐起身,左手下意識摸向手腕內側的能量手環——淡藍光在昏暗的宿舍裡泛著微弱的熒,像在預警某種未知的變故。陸明揉著眼睛坐起來,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調令?什麼調令?昨天沒說要調營啊!”
“不知道。”雲錚快速穿上軍裝,指尖扣扣子時都能感覺到心跳的急促。他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到副官肩章上的純血派徽章——銀色盾牌裹著紅色十字,在走廊的冷光下像一塊凝固的血痂。這不是巧合,肯定是趙烈的手筆。
教務處的金屬門推開時,一股沉悶的空氣撲麵而來。趙烈的副官正坐在辦公桌後,麵前擺著一份燙金的調令,封皮上印著“預備役第七營”的字樣,下方用小字標注著“俗稱:炮灰營”。雲錚的目光剛落在“炮灰營”三個字上,副官就將調令推過來,指甲在紙麵劃過刺耳的聲響:“鑒於你在戰術訓練中與精英班學員發生衝突,影響學院紀律,經純血派教官組商議,決定將你調入預備役第七營。立即收拾行李,由專人護送過去,不得拖延。”
“衝突是沈浩先挑起的,也是他先偷襲我。”雲錚按住調令,指尖的力度讓紙張邊緣微微發皺,“周教官已經處理過,憑什麼再調我的營?”
副官冷笑一聲,靠在椅背上,眼神裡滿是不屑:“這是純血派的決定,不需要跟你解釋。要麼簽字領調令,要麼直接按‘不服從管理’開除——你選哪個?”
雲錚的拳頭在身側悄悄握緊,左臂的淡綠色紋路突然發燙,透過軍裝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熱。他知道反抗沒用,趙烈既然敢這麼做,就肯定做好了萬全準備,與其被開除失去調查養父母真相的機會,不如先去炮灰營再做打算。他拿起筆,在調令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字跡因為壓抑的怒火而微微傾斜。
護送雲錚去炮灰營的懸浮車在學院邊緣的廢棄區域停下。這裡的建築比主校區矮了一半,牆體上滿是彈孔和鏽跡,連門口的守衛都穿著洗得發白的軍裝,肩章上沒有任何派係徽章,眼神裡帶著麻木的疲憊。車剛停穩,就聽到遠處傳來打鬥聲,夾雜著咒罵和金屬碰撞的脆響——那是炮灰營特有的“歡迎儀式”。
“進去吧,你的宿舍在c區104。”司機扔下這句話,不等雲錚回應就發動懸浮車離開,尾氣帶著黑色的煙塵,嗆得他忍不住咳嗽。
雲錚拖著簡單的行李走進炮灰營,腳下的碎石子硌得軍靴發疼,空氣中彌漫著汗臭、金屬鏽味和劣質營養液的酸腐味,比礦星最底層的維修通道還要難聞。幾個光著膀子的學員正圍著一個瘦小的少年拳打腳踢,少年懷裡緊緊抱著半塊壓縮餅乾,臉上滿是血汙,卻死死不肯鬆手。周圍的人要麼冷眼旁觀,要麼跟著起哄,沒有一個人上前製止。
“喂,新來的!”
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響起。雲錚抬頭,看到三個身材高大的學員正朝他走來,為首的男人留著絡腮胡,左臉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眉骨延伸到下頜,手裡把玩著一根磨尖的鋼條,鋼尖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聽說你是從主校區調過來的?還是個礦星來的廢物?”
刀疤男身後的兩個學員跟著哄笑,其中一個還伸手推了雲錚的肩膀:“識相的就把行李裡的物資交出來,不然讓你跟那個小子一樣,橫著出去。”
雲錚站穩身體,目光掃過三人——他們的軍裝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腰間彆著的不是製式武器,而是自製的礦鎬和鋼條,像極了礦星黑市上的亡命之徒。他想起在礦星避難所和張疤的衝突,想起養父母說的“在底層生存,不能一味忍讓”,左手悄悄摸向行李裡的模擬激光槍——那是昨天領的野外訓練裝備,雖然是模擬槍,卻能發出足以讓人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電流。
“我的物資憑什麼給你們?”雲錚的聲音很沉,沒有絲毫畏懼,“炮灰營的規矩,是靠搶彆人的東西立足嗎?”
“規矩?在這裡,老子就是規矩!”刀疤男被激怒了,舉起鋼條就朝著雲錚的頭頂砸來。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連被打的少年都抬起頭,眼裡滿是看熱鬨的期待——他們早就習慣了用拳頭解決問題,新來的“主校區學員”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塊待宰的肥肉。
雲錚的神經瞬間繃緊,他想起在礦場躲避鐮刀蟲的動作,身體猛地往旁邊一偏,同時抓住刀疤男的手腕,用儘全力往身後一擰——“哢嗒”一聲脆響,刀疤男疼得慘叫起來,鋼條“哐當”掉在地上。雲錚沒停手,膝蓋頂住刀疤男的後腰,將他按在冰冷的地麵上,模擬激光槍的槍口頂在他的後腦勺:“還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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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的臉貼在滿是碎石的地上,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卻還是嘴硬:“你……你有種!兄弟們,給我上!”
另外兩個學員剛想衝上來,就聽到一個沉穩的聲音:“住手!”
人群分開一條路,一個穿著黑色工裝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身材結實,皮膚是常年暴曬的古銅色,右手戴著一隻舊的機械手套,手指關節處有明顯的磨損痕跡,眼神裡沒有刀疤男的蠻橫,反而帶著一種經曆過風浪的沉穩。“李疤臉,彆欺負新來的。”男人的聲音不高,卻讓刀疤男瞬間沒了氣焰,“教官說了,再私下鬥毆,就罰你們去清理廢棄礦道。”
李疤臉恨恨地瞪了雲錚一眼,掙紮著爬起來,撿起鋼條:“算你運氣好,下次彆讓我再看到你!”說完,就帶著兩個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周圍的人見沒熱鬨可看,也紛紛散開,被打的少年抱著壓縮餅乾,偷偷給雲錚遞了個感激的眼神,然後快速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謝謝你。”雲錚收起模擬激光槍,對男人點了點頭。
“不用謝。”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伸出戴著機械手套的手,“我叫王鐵,來自德爾塔礦星,來炮灰營三個月了。你呢?”
“雲錚,來自阿爾法礦業734號礦星。”雲錚握住他的手,機械手套的觸感粗糙卻很溫暖,像礦場裡用來維修的舊工具,“剛被調過來。”
“我知道。”王鐵挑眉,眼神裡帶著一絲了然,“主校區調過來的,大多是得罪了純血派或者進化派的人。你是哪一種?”
雲錚愣了一下,沒想到王鐵這麼直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說:“得罪了純血派的趙烈,還有精英班的沈浩。”
王鐵的眼神暗了暗,拍了拍雲錚的肩膀:“那你可得小心點。趙烈在炮灰營也有眼線,之前有個學員跟你一樣,得罪了他,結果在野外訓練時‘意外’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找到。”
雲錚的心臟猛地一沉。他想起趙烈在辦公室的陰謀,想起野外生存訓練的廢棄礦場,原來趙烈早就布好了局,把他調入炮灰營,就是為了在訓練時更方便地“處理”他。
“不過,你也彆太擔心。”王鐵看出了他的擔憂,語氣放緩,“炮灰營雖然亂,但也有自己的規矩。隻要你夠強,有人脈,就能活下去。我在礦道裡待了十幾年,對野外生存還算了解,後天的訓練,要是不嫌棄,我們可以一組。”
雲錚看著王鐵真誠的眼神,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暖流。在這個充滿敵意和危險的炮灰營,王鐵的出現像一道微光,讓他不至於完全陷入黑暗。他點了點頭:“好,謝謝你。”
王鐵帶著雲錚去了c區104宿舍。宿舍比主校區的小了一半,隻有兩張金屬床和一個破舊的儲物櫃,牆壁上滿是塗鴉,寫著“活下去”“離開這裡”等潦草的字跡。“之前住在這裡的學員,上個星期去清理礦道時被落石砸傷,現在還在醫務室。”王鐵幫雲錚把行李放在床上,“你先收拾一下,等會兒我帶你去領炮灰營的裝備——跟主校區的不一樣,這裡的裝備都是舊的,但至少能用。”
雲錚打開行李,拿出能量手環放在枕頭邊。手環的淡藍光在昏暗的宿舍裡泛著微弱的光,與王鐵機械手套上的金屬反光交織在一起。他看著窗外的炮灰營,遠處的打鬥聲還在繼續,守衛的身影在鏽跡斑斑的圍牆上來回走動,像極了礦星上監視礦工的監工。
“對了,後天的野外訓練,趙烈的人肯定會動手。”王鐵突然壓低聲音,眼神裡滿是嚴肅,“我聽說他們已經跟李疤臉打好了招呼,讓他在訓練時配合沈浩,對你下手。我們得提前準備,比如多帶點急救包,還有能乾擾信號的設備——你的行李裡有嗎?”
雲錚的心裡一動,想起能量手環的乾擾功能。他摸出手環,按了按側麵的按鈕,屏幕上跳出一行微弱的信號波動:“這個手環能乾擾電子設備,或許能派上用場。”
王鐵湊過來,眼神裡滿是驚訝:“這是……星橋計劃的舊設備?我在德爾塔礦星的廢棄實驗室見過類似的,據說能與蟲族信號產生共鳴。”
雲錚的心臟猛地一跳。王鐵居然知道星橋計劃?還見過類似的設備?他剛想追問,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王鐵趕緊站直身體,壓低聲音:“彆問了,人多眼雜。晚上我再跟你細說,先去領裝備。”
雲錚點了點頭,將能量手環重新藏回手腕內側。他跟著王鐵走出宿舍,炮灰營的陽光帶著一種沉悶的橙紅色,照在滿是鏽跡的地麵上,像極了礦星最後的血色黃昏。他知道,在炮灰營的日子不會輕鬆,趙烈的陰謀、李疤臉的敵意、野外訓練的危機,都在等著他。但他不再像剛調營時那樣迷茫——因為他有了王鐵這個盟友,有了能乾擾信號的能量手環,更有在礦星練就的生存本能。
遠處的廢棄礦道傳來一陣風吹過的嗚咽聲,像在訴說著無數被遺忘的故事。雲錚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會像在礦星那樣,好好活下去,揭開養父母的秘密,為他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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