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第一場雪，比往年早了半個月。
淩夜站在基地的訓練場上，看著二十多名幸存者排成整齊的隊列。他們穿著從空間取出的迷彩服，手裡握著95式步槍——這些槍是龍武帶著人從附近派出所“借”來的，子彈則是淩夜用空間物資補充的。
“立正！”龍武的聲音洪亮如鐘，“槍口朝前，手指不離扳機！”
隊列裡，林薇偷偷瞥了眼身旁的蘇清雅。蘇清雅攥著步槍的手在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是第一次摸真槍。
“蘇醫生，放鬆。”龍武走到她身邊，“槍是工具，不是玩具。你看，槍托抵在肩膀，手肘貼緊身體，這樣後坐力就不會震得你手抖。”
蘇清雅咬著唇，按照龍武的指導調整姿勢。淩夜站在二樓的觀察台上，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這些幸存者裡，有超市收銀員、快遞員、退休教師，還有兩個剛滿十八歲的高中生。但在龍武的訓練下，他們的動作越來越標準。
“臥倒！”龍武突然下令。
二十多個人瞬間撲倒在地，步槍穩穩地架在肩膀上。淩夜滿意地點頭——龍武的訓練方式很有效，前世他在特種部隊時，就是這樣帶著新兵的。
“現在，我們訓練的是小組協同。”龍武拿起戰術板，指著上麵的沙盤，“假設前方三百米有五個敵人，你們需要分成兩組，一組正麵壓製，一組迂回包抄。林薇，你帶第一組；小李，你帶第二組。”
林薇點頭，帶著五個人衝向左側掩體。小李則帶著另外四人繞到右側。淩夜啟動【萬物解析】，目光穿透掩體，看到模擬敵人正在移動——那是他用空間物資製作的假人，身上穿著暴徒的衣服。
“開火！”龍武大喊。
槍聲響起，假人紛紛中彈倒地。但小李組的射擊精度明顯不足，有兩名“敵人”還站著。
“小李！”龍武皺眉，“你的槍口晃什麼？呼吸！用腹部呼吸！”
小李漲紅了臉，調整呼吸後，射擊精度果然提高。淩夜笑了笑——龍武的教學方式，和他前世帶新兵時一模一樣。
“休息十分鐘。”龍武放下戰術板，“接下來訓練冷兵器。”
訓練場的角落裡，堆放著從空間取出的砍刀、長矛和弓弩。龍武拿起一把砍刀，示範著劈砍動作：“砍人要砍關節，劈柴要劈根部。記住，力量集中在刀刃前三分之一處。”
蘇清雅握著砍刀，猶豫著不敢下手。龍武走到她身邊：“怕什麼？刀是用來保護人的，不是用來殺人的。你看，這樣握刀……”他握住蘇清雅的手，調整姿勢，“對，手腕要穩。”
蘇清雅的手指觸到龍武掌心的老繭，心跳突然加快。她想起前世，自己在醫院裡給傷員包紮時，也有過這樣的觸感——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也能成為彆人的依靠。
“淩先生！”葉嵐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我黑進了附近鎮政府的數據庫，發現他們囤了一批應急物資，包括柴油、藥品和帳篷。”
“位置？”淩夜問。
“在鎮政府後麵的倉庫，有三名保安，監控係統是老式的。”
淩夜看向龍武：“你去一趟，把物資帶回來。我帶人在基地警戒。”
龍武點頭，扛起一把95式步槍：“林薇，你帶兩個人跟我走。”
林薇應了一聲，帶著兩個年輕幸存者跟上。淩夜望著他們的背影，轉頭對葉嵐說：“啟動【時空之心】的時間加速領域，讓他們訓練時的動作慢下來。我要記錄每個人的弱點。”
“明白。”葉嵐敲了敲鍵盤，“已經開啟。不過……淩先生，你發現了嗎？龍武的戰術動作，和你前世的訓練手冊幾乎一模一樣。”
淩夜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當然發現了——龍武的戰術風格，和他記憶中“雪狼”大隊的訓練方式分毫不差。這不是巧合，而是龍武在末世前十年的軍旅生涯中，刻進骨子裡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