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著鐵鏽味漫進領口時，淩夜正用戰術匕首挑開研究所東側圍牆的鐵絲網。鏽蝕的金屬絲割破手套，在他虎口留下一道細痕。戰術手電的光束掃過牆根，照見幾縷墨綠色藤蔓正順著磚縫攀爬，葉片邊緣滲出暗褐色黏液，在霧裡泛著妖異的光。
“目標：主樓三層，極光實驗室。”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淬了冰的鋼釘，“外圍情況：東側圍牆新增兩隻死徒，北門崗亭藤蔓增厚，地下車庫暗蝕者十二隻。”抬腕掃過戰術手表，紅色警示燈急促跳動，“電力中斷，應急燈僅存三分之一電量。”
龍武捏著戰術筆在霧中虛點地圖，筆尖在“東側圍牆”重重畫圈：“我帶一組突入，清理死徒控正門；林薇帶二組燒藤蔓；淩先生帶三組走通風管。”喉結動了動，“要我陪你？”
“不用。”淩夜按了按腰間匕首，刀鞘與戰術腰帶碰撞出脆響，“我和小雅、陳默走通風管。你們製造動靜引注意力。”轉向蘇清雅——她正低頭調試夜視儀，發梢沾著晨露，“小雅，熱成像調紅外，重點監測通風管溫度，暗蝕者體溫高1.5c，爪子低2c。”
蘇清雅抬頭，眼尾還沾著昨晚包紮老李時的血漬：“明白。但通風管窄，得貼管壁走。”聲音輕了些，“時間加速能撐多久？”
“十分鐘。”淩夜答得乾脆，“夠穿三層。”看向陳默——高壯男人正往戰術包塞液壓剪，“陳默，加固門用破拆工具，對準焊縫。”
霧氣漸濃，小隊貓腰鑽進圍牆豁口。鐵絲網上掛著變異藤蔓，林薇抬手就是一發燃燒彈。“嗤——”橙紅火焰騰起，藤蔓發出“滋滋”尖叫，焦糊混著腐臭在霧裡散開。龍武砍斷鐵絲率先翻進院內。
院內荒涼，廢棄設備東倒西歪，金屬台麵凝著黑黏液，踩上去“吱呀”作響。淩夜熱成像掃到三具死徒蹲在實驗樓門口——脖子扭曲成一百八十度，指甲插進地麵，指縫滲暗褐黏液。其中一具左眼窩空洞，露出蠕動的黑組織，是前世見過的“腦蝕型”。
“左邊兩隻交給我。”林薇甩出兩枚閃光彈，強光炸開，死徒捂眼打滾。龍武衝上前，子彈精準穿透太陽穴，血珠濺在霧裡像紅瑪瑙。第三隻突然撲向蘇清雅，淩夜指尖輕觸腕表，時間加速展開，身影如殘影沒入側方，長刀劃銀弧挑斷喉管。
“三層平台彙合。”龍武對著通訊器低吼，帶小隊衝向實驗樓正門。戰術靴碾過黏液，“吧嗒”聲在寂靜裡格外清晰。
實驗樓內，應急燈黃光明明滅滅。牆壁爬滿抓痕，最深一道卡著半片指甲——暗蝕者的。通風管道傳來細碎響動，像無數指甲抓撓金屬。淩夜啟動時間加速，和蘇清雅鑽進最近通風管。管道狹窄，戰術服被刮出裂痕，蘇清雅手背蹭到鏽跡疼得皺眉，卻沒停步。
“還有十米到三層。”淩夜聲音混著風聲，指尖觸到管壁鏽跡，“這裡有新鮮血跡。”熱成像裡，管道拐角陰影裡，一團暗紅輪廓在蠕動——是穿白大褂的屍體，胸口插著半把實驗刀。
通風管突然震動，一隻暗蝕者爪子從下方伸出，尖端滴著黏液。蘇清雅呼吸一滯，淩夜瞳孔微縮——死亡之爪，能腐蝕金屬。他瞬移過去，長刀刺穿左眼，暗蝕者尖叫縮回。這次他注意到，爪子上沾著淡綠黏液，像前世的“毒蝕型”。
“快到了。”淩夜推開通風口擋板，混著焦糊味的空氣湧進來。三層走廊應急燈全滅，隻有實驗台儀器泛著微弱藍光。龍武靠牆給步槍上膛，看到他們點頭：“葉嵐在極光實驗室，門被密碼鎖了。”
“密碼？”淩夜問。
“試過，是她生日。”林薇翻出染血的筆記本，“0315，對嗎？”
淩夜輸入密碼，金屬門“哢嗒”打開。實驗室裡，葉嵐蜷縮在操作台前，白大褂沾血，頭發亂蓬蓬，電腦亮著“病毒擴散模擬”界麵。她手腕有深可見骨的抓痕，血珠順指縫滴落，周圍泛青紫色——暗蝕者毒素。
“淩夜？”葉嵐抬頭，眼鏡蒙灰，瞳孔微擴，“你們怎麼……”
“來接你。”淩夜幫她摘護目鏡，指尖碰到傷口，她倒抽冷氣。淩夜摸出消毒噴霧噴上：“忍著，解毒劑。”
“病毒泄露了。”葉嵐聲音發顫，“三天前冷藏庫備用電源失效，‘智能病毒’樣本失控。通風係統全在傳播，暗蝕者是被感染的實驗體。”她揪住白大褂衣角，“我試過封鎖，但他們……”
“沒事了。”淩夜扶她坐椅子上，“有防化服有武器，能帶你出去。”看向龍武，“弄到她研究資料了嗎？”
龍武點頭，翻出桌上筆記本：“都在，還有移動硬盤。”目光掃過實驗台培養皿，“這些樣本……”
“不能碰！”葉嵐撲過去，“改良病毒，接觸空氣會變異！”
淩夜按住她肩膀：“穿了防化服。”看向培養皿，幽藍液體翻湧，“這就是‘智能病毒’？”
葉嵐點頭，手指快速敲鍵盤：“能空氣傳播，感染後侵蝕神經，宿主變死徒。但現在……”她聲音凝固，死死盯著屏幕，“病毒在進化，主動找宿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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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外，林薇握緊火焰噴射器貼門聽。突然，金屬門“哐當”撞擊，暗蝕者爪子從門縫伸出，在地板劃出深痕。
“它們來了！”林薇大喊。
龍武抄起霰彈槍對著門縫開火。暗蝕者嘶吼炸響，撞擊聲更瘋。淩夜啟動時間加速，和龍武背靠背守門，子彈精準命中要害——戰術槍裡是特製穿甲彈。
“還有五分鐘！”蘇清雅聲音從實驗室傳來，“服務器重啟成功！”
“撐住！”淩夜咬著牙，長刀嗡鳴。【靈魂主宰】力量湧動，腎上腺素飆升，時間加速領域擴大。透過加速縫隙，他看到暗蝕者爪子離林薇後背僅十厘米——瞬移過去，長刀劃銀弧斬斷爪子。
服務器綠燈亮起時，暗蝕者撞擊聲驟停。林薇顫抖著拉開門，門外躺著三具扭曲屍體，眼睛泛猩紅，指甲插進地麵。
“成功了。”葉嵐抱筆記本電腦，終於露出笑容，眼淚滑落，“信號連衛星了，外界三小時能收到位置。”
淩夜看她，又看滿頭大汗的隊員，心中暖流翻湧。他知道，這隻是開始——有了通訊，有了葉嵐的技術，基地的未來，將不再黑暗。
“收隊。”他按下通訊器，“基地接英雄。”
小隊撤離時，淩夜回頭看研究所。月光下，實驗樓輪廓清晰，通風管缺口飄著淡淡血腥味。他摸了摸胸前【時空之心】掛墜，裡麵量子計算機的輪廓若隱若現。
“很快，”他輕聲說，“讓這裡重新亮起來。”
晨霧漸散，東方泛魚肚白。突擊小隊身影消失在晨光裡，隻留滿地彈殼和暗蝕者屍體，像無聲豐碑，見證末世裡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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