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實驗室裡，白熾燈在布滿灰塵的天花板上投下昏黃的光暈。葉嵐趴在堆滿電子元件的木桌上，鼻尖沾著焊錫的焦痕，右手捏著半截銅絲，左手舉著一塊從變異獸體內取出的淡藍色晶核——那是三天前，龍武帶人獵殺的一隻三級變異犬的核心能量源。
“又失敗了。”她嘟囔著，將晶核輕輕放在電路板上。電流表指針劇烈晃動兩下，便歸於沉寂。旁邊的玻璃罐裡，泡著七八個報廢的通訊模塊，金屬表麵布滿焦黑的灼痕。
“要不……試試光學信號？”淩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倚著門框，手裡端著兩杯熱咖啡，目光掃過滿桌的“廢品”，最後落在葉嵐發梢沾著的焊錫上，“末世前的光纖通訊太依賴電力，但光本身不需要。如果能用凸透鏡聚光，或許能傳遞簡單信號。”
葉嵐抬頭，眼睛亮了一下。她記得淩夜說過，前世在廢墟裡見過幸存者用手電筒和鏡子傳遞信息——“用鏡子反射陽光，遠處的同伴能看到光斑閃爍。”但問題是，末世後的玻璃製品稀缺，鏡子更是奢侈品。
“我收集了一些老式望遠鏡的鏡片。”淩夜走到桌前，放下咖啡，“在廢墟的鐘表店裡找到的，應該還能用。”
葉嵐接過鏡片，指尖拂過鏡麵——雖然邊緣有裂痕，但透光率依然不錯。她忽然想起，前世在研究所時，導師曾用凸透鏡和凹透鏡製作過簡易望遠鏡。“如果把兩片鏡片疊在一起，調整角度……”她喃喃自語，抓起鉛筆在草稿紙上畫出光路圖。
晶核對講機的誕生
三天後，實驗室的角落裡傳來一陣歡呼。
“通了！通了！”小夏舉著兩塊巴掌大的金屬塊，衝進實驗室，“葉姐，龍隊他們在東邊廢墟，我這邊能聽到！”
葉嵐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眼前的“對講機”——兩塊巴掌大的金屬盒，表麵焊接著晶核和簡易天線。她將其中一塊遞給小夏：“試試，調到中波頻道。”
小夏按下開關，金屬盒裡傳來電流的嗡鳴。三秒後，另一塊對講機裡傳來龍武的聲音：“收到！這裡是東三廢墟，能聽清嗎？”
“能！”小夏提高聲音，“基地一切正常，血狼幫最近沒動靜。”
“很好。”龍武的聲音帶著笑意，“剛才用你們的‘寶貝’聯係上，比之前用旗語快多了。”
葉嵐望著對講機，嘴角揚起。這台“晶核對講機”的核心，是她用淩夜提供的變異犬晶核做能源，結合前世所學的射頻電路知識，用廢銅爛鐵焊接而成的。晶核的能量穩定，能支撐四小時連續通訊，傳輸距離超過一公裡——這在末世裡，簡直是“長途電話”。
“但有個問題。”葉嵐指著對講機背麵，“晶核的能耗太高，一塊隻能用四小時。如果能找到更穩定的能源……”
“慢慢來。”淩夜拍了拍她的肩，“現在能通訊，已經比沒有強。等以後找到發電機，再升級。”
信號中繼鏡的妙用
如果說對講機解決了“聽”的問題，那麼信號中繼鏡則解決了“看”的問題。
實驗室的另一角，伊萬諾夫綽號“巨熊”）正舉著一麵磨得鋥亮的銅鏡，對著窗外的廢墟比畫。“葉丫頭說，用這鏡子能‘看’到一公裡外的動靜。”他用生硬的中文解釋，“我試了試，上午把鏡子架在樓頂，真的看到了血狼幫的人在搬東西！”
葉嵐笑著補充：“這是光學中繼的原理。鏡子反射光線，相當於把‘眼睛’延長了。”她指向牆上的草圖，“真正的關鍵是角度——鏡子的傾斜度要剛好讓光線反射到觀察者的眼睛裡。”
為了驗證，她帶著小夏爬上基地的頂樓。葉嵐舉著鏡子，對準東邊兩公裡外的廢棄超市。“看那邊。”她示意小夏，“超市二樓的窗戶有動靜。”
小夏眯起眼，順著鏡子的反光望去——果然，一個穿血狼幫製服的男人正趴在窗台上，往外張望。“能看清他的臉！”小夏興奮地說，“連他脖子上的刀疤都能看見！”
“這就是‘千裡眼’。”葉嵐笑道，“雖然不如望遠鏡，但在沒有電力的情況下，足夠用了。”
潛望鏡的夜間偵察
最讓葉嵐驕傲的，是那台“潛望鏡”。
“晚上用鏡子不行，光線太暗。”她指著桌上的裝置——兩根連接著凸透鏡的金屬管，一端裝著凸透鏡，另一端裝著凹透鏡，“這是前世潛艇用的潛望鏡原理。凸透鏡收集光線，凹透鏡放大圖像，能把地麵的情況‘拉’到眼前。”
為了測試，她帶著阿傑摸黑潛入基地外的荒草地。阿傑舉著潛望鏡，對準三百米外的血狼幫哨崗。“看到了！”他壓低聲音，“三個哨兵，其中一個在抽煙，另一個在擦槍。”
“能看清他們的武器嗎？”葉嵐問。
“能！”阿傑的聲音帶著驚喜，“抽煙的那個用的是改裝過的霰彈槍，擦槍的那個……腰間掛著把匕首，刀身有缺口。”
葉嵐在本子上記下：“血狼幫哨兵裝備：霰彈槍改裝）、匕首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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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實驗室時，天已微亮。葉嵐將潛望鏡遞給淩夜：“試試？”
淩夜接過潛望鏡，對準窗外的廢墟。鏡頭裡，一片狼藉的建築中，幾個黑影正扛著麻袋往車上搬東西。“是血狼幫在轉移物資。”他眯起眼，“數量不少，可能有二十人。”
“需要我通知龍隊嗎？”葉嵐問。
“不用。”淩夜放下潛望鏡，“先記下來。等他們轉移完，我們去‘回收’一部分。”
技術帶來的改變
一周後，基地的防禦體係中，多了一道“科技屏障”。
東邊的哨崗裡，小夏守著晶核對講機，每隔半小時向基地彙報一次血狼幫的動向；頂樓的信號中繼鏡，讓偵察範圍從一公裡擴展到三公裡；潛望鏡則成了夜間巡邏的“秘密武器”，好幾次提前發現了血狼幫的偷襲小隊。
更讓淩夜驚喜的是，葉嵐的技術開始反哺其他領域。比如，她用潛望鏡的原理改進了狙擊槍的瞄準鏡，讓林薇的火焰噴射器能在夜間精準命中目標；用晶核對講機的電路知識，修複了基地裡三台老式收音機，現在它們成了“備用通訊站”。
“葉嵐，你這哪是‘低科技’？”龍武拍著她的肩，“這分明是把未來的技術，用現在的方式‘複活’了。”
葉嵐不好意思地撓頭：“其實是淩先生提示的。他說，末世不是科技的終點，而是另一種可能——用更簡單、更實用的方式，解決問題。”
淩夜站在實驗室門口，望著忙碌的眾人。陽光透過臟玻璃灑在葉嵐的發梢，她正低頭調整潛望鏡的角度，神情專注得像在雕琢一件藝術品。他忽然想起前世，自己在廢墟裡見過類似的場景——那時的人們為了生存，用廢銅爛鐵造武器，用舊布料做繃帶，用智慧對抗絕望。
而現在，他的基地裡，同樣有人在用智慧“點亮”黑暗。
“走。”他對龍武說，“去倉庫看看，該給葉嵐換批新零件了。”
龍武笑著點頭：“得讓小夏把庫存的舊鏡片都翻出來，葉丫頭肯定能用得上。”
實驗室裡，葉嵐抬起頭，正好看見兩人的身影。她舉起手中的潛望鏡，對著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鏡片裡，淩夜的笑容清晰可見——那是屬於“未來”的，充滿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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