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風卷著細雪掠過黎明基地的圍牆，將旗杆上的紅旗吹得獵獵作響。淩夜站在頂層觀測台，黑色風衣的衣角翻卷如刃，【時空之心】在頸間微微發燙——這是他重生後最依賴的“警報器”。此刻，三百公裡外的熱源波動正以清晰的軌跡向他傳遞信息：複興議會的先頭部隊，到了。
“淩先生！”通訊器裡傳來龍武的聲音，帶著一絲緊繃，“三號方向的偵察無人機回傳畫麵，議會軍主力已抵達外圍五公裡處。”
淩夜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鏡片後的目光如寒潭般幽深。他記得前世，複興議會正是在這個時間節點發動了第一次大規模進攻，那時的黎明基地還隻是個用鐵皮和沙袋堆起來的破落據點，根本無力抵抗。而現在……
“讓他們停下。”淩夜開口，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去把龍隊長叫上來。”
觀測台的鐵梯傳來腳步聲，龍武扛著戰術板快步上來，戰術目鏡後的目光銳利如鷹：“三百一十二人，其中戰鬥人員二百七十四，後勤三十。裝備方麵，”他指著平板上的熱成像圖，“十五輛改裝悍馬，十輛輪式裝甲車，還有三門60毫米迫擊炮——比預想的要狠。”
“異能者呢？”淩夜問。
“七個。”龍武調出另一張圖，紅點在人群中閃爍，“兩個火係，兩個水係，一個風係，還有兩個……暫時無法識彆的特殊係。”
淩夜點點頭。前世他見過這些異能者的檔案——為首的叫霍克，火係異能，能將火焰凝聚成實體長矛，是議會的“先鋒官”。
“去會會他們。”淩夜說完，抓起桌上的戰術手套。
基地南門外，一片空地上停著議會軍的車隊。黑壓壓的士兵穿著統一的深灰色作戰服，頭盔上的金屬徽章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那是複興議會的“雙頭鷹”標誌。最前方的指揮車上，霍克正靠在車門上抽煙，火係異能在他指尖躍動，將煙蒂燒出焦黑的孔洞。
“他們來了。”林薇的聲音從淩夜身側的陰影裡傳來。她穿著戰術背心，腰間掛著兩把改裝左輪，發梢還沾著晨露，“需要我先給點顏色看看？”
“不急。”淩夜抬手，示意她噤聲。
議會軍的先遣隊邁著整齊的步伐走來，為首的是個穿少校製服的男人，金發藍眼，麵容冷峻。他停在距離淩夜五米處，將一份文件甩在兩人中間的石桌上：“淩夜，這是複興議會的最後通牒。”
淩夜瞥了眼文件封皮上的燙金徽章，伸手拿起。第一頁寫著：“限黎明基地全體成員於四十八小時內繳械投降，接受議會的統一管理與整編。逾期未降者，將被視為叛亂勢力，予以殲滅。”
“理由呢？”淩夜抬眼，目光直視對方。
“末世之下，分散的幸存者據點隻會加速文明崩潰。”少校的聲音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議會有完善的資源儲備和軍事體係，隻有整合所有力量，才能重建秩序。”
“整合？”淩夜輕笑一聲，“用坦克和迫擊炮‘整合’？”他指了指遠處的裝甲車，“還是用異能者的火焰‘整合’？”
少校的臉色沉了下來：“淩夜，彆天真了。你們的基地不過是僥幸存活的螻蟻，議會願意給螻蟻一條生路——加入，或者毀滅。”
“我選毀滅。”淩夜將文件推回，“回去告訴霍克，黎明基地的大門，隻進不退。”
少校的瞳孔驟縮，指尖的火焰突然暴漲成半人高的火柱：“你這是找死！”
“等等。”林薇上前一步，擋在淩夜身前，掌心的火焰與對方的火柱相撞，發出“滋滋”的聲響，“少校，威脅對淩先生沒用。你們的最後通牒，我們會原封不動退回去。”
少校盯著林薇看了幾秒，突然收回火焰：“很好。四十八小時後，我會親自帶人來做你們的‘拆遷隊’。”他轉身對副官吼道：“收隊！”
車隊揚起的塵土中，淩夜望著遠去的黑影，對林薇道：“通知基地，啟動一級防禦預案。”
“已經在做了。”龍武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防禦工事加固完成，地雷陣布設完畢，葉嵐的電子乾擾係統也調試好了。”
淩夜點點頭，目光投向基地內部的訓練場——那裡，“炎牙”小隊的成員正在加練異能組合技，影的隱身術已能持續十分鐘，周雷的電流可以精準控製電壓。他摸了摸頸間的【時空之心】，那裡還殘留著前世的灼痛記憶。
“這一次，”他輕聲道，“換我們來定義‘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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