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卷著細雪掠過基地的圍牆，艾米莉亞裹緊了身上的黑色戰術外套，指尖在通訊器上快速劃動。她麵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跳動著一張標注著周邊幸存者據點的地圖——綠洲社區、自由港、青禾聚落、灰狼小隊……每個名字旁都標著情報等級：可信度、規模、資源類型、潛在威脅。
“淩先生。”她抬起頭，金發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根據您的指示，我篩選了五個規模中等、信譽良好的據點。其中，青禾聚落的情報最清晰——他們以種植抗寒作物為主，人口三百，有一支二十人的民兵隊，沒有明顯的敵對傾向。”
淩夜站在觀測台的玻璃幕牆前，【時空之心】在頸間微微發燙。他能清晰感知到艾米莉亞的緊張——這是她第一次獨立執行外交任務，而他需要的是“精準”而非“激進”。“記住，我們的原則是‘平等互助、貿易交流、共同防禦’。”他開口，“重點展示基地的物資儲備和秩序，但不要透露核心技術。”
“明白。”艾米莉亞點頭，“我讓龍隊派了林薇帶隊，她帶了十名精銳護衛，還帶了五十公斤壓縮餅乾和二十盒抗生素作為‘見麵禮’。”
第一節：青禾聚落的抉擇
三天後，艾米莉亞的通訊器裡傳來了林薇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淩先生，青禾聚落的領袖周大海同意會麵了！但他提了個條件——要見你們的‘物資倉庫’。”
林薇的聲音頓了頓：“周大海是個五十歲的老頭，以前是農科院的研究員，說話直來直去。他說‘空口白話誰信？得讓我親眼看看你們的糧食和藥’。”
淩夜眸光微閃。這是意料之中的反應——末世裡，“信任”是最稀缺的資源。“讓他們來。”他沉聲道，“龍武帶一隊人護送，展示倉庫的一部分，但核心區域必須封鎖。”
兩小時後，青禾聚落的隊伍出現在基地南門外。周大海裹著一件磨得發白的棉大衣，身後跟著二十名民兵，每個人手裡都端著老舊的獵槍。他的目光掃過基地的圍牆，停在那些正在搬運物資的士兵身上，眉頭皺成了川字：“你們的防禦……比傳聞中還嚴。”
“周先生。”林薇上前一步，拍了拍腰間的左輪，“我們不想惹麻煩，但也不怕麻煩。”
周大海哼了一聲，示意身後的民兵放下武器。他走到龍武麵前，伸出手：“龍隊長，久仰大名。我是周大海，青禾聚落的負責人。”
龍武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戰術手套傳來：“周先生，我們隊長說了，要帶您看看我們的‘底氣’。”
倉庫區的鐵門被緩緩推開，露出裡麵堆積如山的物資：整袋的土豆、成箱的抗生素、碼放整齊的槍支彈藥，甚至還有幾台未拆封的舊電腦。周大海的眼眶微微發紅，他伸手摸了摸一袋土豆，指尖沾著些許泥土：“這……這是脫毒土豆？我們聚落試種了三年，成活率不到三成。”
“這是我們從南方基地引進的品種。”蘇清雅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一株翠綠的幼苗，“我們改良了土壤配方，成活率能到九成。”
周大海猛地抬頭，看向蘇清雅：“你是……醫生？”
“我是基地的醫療主管。”蘇清雅笑了笑，“周先生，您的聚落需要穩定的糧食和藥品，而我們需要你們的種植技術。我們可以用糧食和藥品交換你們的種子和技術，您看如何？”
周大海沉默了。他身後的民兵開始交頭接耳，有人小聲說：“他們有這麼多糧食，還需要我們？”有人則皺眉：“萬一他們吞並我們怎麼辦？”
“周先生。”淩夜的聲音從倉庫門口傳來，他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我們的協議是‘平等互助’——您提供種子和技術，我們提供物資和保護。如果您不同意，我們絕不強求。”
周大海望著淩夜的眼睛，那雙眼睛冷靜得像雪地裡的冰湖。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在農科院實驗室裡，為了培育抗寒作物熬了整整三個通宵。那時他說：“農業是人類最後的堡壘。”而現在，眼前的男人正用行動證明，他也在守護這個堡壘。
“我簽。”周大海從懷裡掏出一支鋼筆，在協議上重重按下指印，“但有個條件——你們的醫生要定期來我們聚落義診。”
蘇清雅笑著點頭：“沒問題。”
第二節：暗流與希望
送走青禾聚落的隊伍時，雪已經停了。林薇站在基地門口，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拍了拍腰間的左輪：“淩先生，周大海這個人……不簡單。”
“怎麼說？”淩夜問。
“他問了很多關於基地防禦的問題，比如電網的布置、巡邏的路線，甚至問我們的迫擊炮射程。”林薇歪頭，“但他沒表現出敵意，更像是在評估風險。”
“他是聰明人。”淩夜淡淡道，“他知道，跟著一個能提供穩定物資的基地，比獨自在廢土上掙紮強得多。”
龍武抱著戰術板走過來，臉上帶著笑意：“周大海臨走前，把他聚落的種子庫鑰匙給了我。”他拍了拍懷裡的鐵盒，“裡麵有三十種抗寒作物的種子，足夠我們擴種十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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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夜接過鐵盒，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前世他在末世裡，見過太多因糧食短缺而餓死的人，那時他連一顆玉米都買不起。而現在，他的基地不僅能自給自足，還能幫助其他幸存者——這是他重生後最想看到的改變。
“清雅。”他輕聲喚道。
蘇清雅端著一杯熱薑茶走過來，發梢還沾著倉庫裡的灰塵：“累了吧？”
“不累。”淩夜接過茶，抿了一口，“青禾聚落的加入，讓我們的糧食儲備增加了三成。接下來，艾米莉亞繼續接觸其他據點，龍武帶人加固南門的防禦，葉嵐和凱瑟琳……”他頓了頓，“該讓‘守望者’協議發揮真正的作用了。”
第三節：深夜的協議
深夜，基地的指揮室裡依然亮著燈。淩夜坐在主位，麵前攤著五份剛簽署的“守望者”協議——除了青禾聚落，還有灰狼小隊、自由港的兩個小型聚落，以及一個以狩獵為主的“雪狼部落”。
葉嵐揉著眼睛，把最後一份協議放進文件夾：“周大海的青禾聚落最爽快，雪狼部落的談判最麻煩，他們要求我們提供武器。”
“武器可以給。”淩夜點頭，“但必須是老舊的型號，不能泄露核心技術。”
“明白。”葉嵐合上文件夾，“另外，青禾聚落的人說明天會派五個農民來學習種植技術，蘇姐已經安排好了教學計劃。”
“好。”淩夜的目光掃過眾人，“接下來，我們要讓‘守望者’協議變成一張網——網住所有願意合作的幸存者，網住所有可能威脅我們的勢力。”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遠處的雪地裡，青禾聚落的隊伍正收拾行裝，準備返回。周大海回頭望了一眼基地的燈光，對著身邊的民兵點了點頭。淩夜知道，從這一刻起，黎明基地不再是孤立的據點，而是一個正在崛起的“聯盟核心”。
“清雅。”他輕聲道。
蘇清雅端著一碗熱粥走進來：“還沒睡？”
淩夜搖搖頭：“在想以後的事。”
“以後？”蘇清雅在他身邊坐下，“我們的聯盟會越來越大的。”
“當然。”淩夜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粥碗傳來，“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窗外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遠處傳來青禾聚落隊伍的腳步聲，混著基地裡隱約的歡笑聲，構成了一首屬於黎明基地的夜曲。
淩夜知道，這座基地終將成長為廢土上的燈塔。而他要做的，就是讓它永遠明亮下去——不僅為了自己，為了身邊的人，更為了所有在末世中掙紮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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