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雅的辦公室裡，堆著一摞厚厚的登記冊。她扶了扶眼鏡，指尖在“林建國”的名字上停留——這位前建築工人三天前剛搬進基地，登記信息裡寫著“擅長砌牆，貢獻值+5”。但旁邊的備注欄裡，有人用紅筆寫著：“昨夜偷拿倉庫鐵釘，扣除3點。”
“又有人虛報。”她合上登記冊，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自從基地人口突破八千，這種事幾乎每天都在發生。之前的“粗放式管理”已經跟不上需求——有人為了多拿物資謊報技能，有人隱瞞病史浪費醫療資源，甚至連兒童入學都要靠“關係”。
“清雅姐。”通訊器裡傳來葉嵐的聲音，“戶籍係統的漏洞我找到了。用【萬物解析】做了個數據加密模塊，每個人的生物信息都會生成唯一編碼，重複登記會觸發警報。”
蘇清雅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葉嵐的語氣帶著得意，“我已經把模塊嵌入了登記終端。現在，每個居民的信息都會同步到中央數據庫，修改需要管理員和‘靈魂主宰’雙重授權。”她頓了頓，“不過……需要你簽個授權書。”
“簽。”蘇清雅毫不猶豫。她望著窗外的居民樓，孩子們在廣場上追逐，老人們在曬太陽——這些鮮活的生命，值得用更嚴謹的製度去守護。
下午三點，基地的廣場上支起了一塊巨大的公示牌。蘇清雅站在前麵，手裡拿著擴音器：“各位鄰居，從今天起，黎明城實行‘戶籍積分製’。”
人群中響起議論聲。蘇清雅提高聲音：“每個人的貢獻值會根據勞動、技能、公益行為計算。貢獻值越高，能兌換的物資越多，醫療服務優先級也越高。”她指向公示牌上的表格，“比如，林師傅砌牆一次加5分，張醫生治愈一位病人加10分，撿到失物歸還加3分。”
“那偷拿東西呢？”一個穿工裝的男人喊道。
“扣除雙倍積分。”蘇清雅的目光掃過人群，“更重要的是，所有登記信息都會錄入中央數據庫，造假會被取消當月所有福利。”她頓了頓，“我相信，我們黎明城的居民，不會做這種事。”
人群逐漸安靜下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走上前：“清雅，我家小寶發燒了，能優先看醫生嗎？”
“當然。”蘇清雅微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你的貢獻值是28分，足夠兌換一次優先就診。”她轉頭對旁邊的護士說，“帶這位媽媽去醫療區。”
晚上，蘇清雅在辦公室整理貢獻點數據。葉嵐端著兩杯熱咖啡走進來：“怎麼樣？今天有多少人主動登記？”
“八百七十三人。”蘇清雅翻開登記冊，“比昨天多了三百多。而且……”她指著最後一頁，“張老頭把他珍藏的軍用水壺捐給了社區，加了20分。”
葉嵐笑了：“看來‘積分製’起作用了。”她調出全息投影，上麵是貢獻點排行榜，“龍隊以1200分排第一，林薇1050分，秦醫生980分……”
“還有我。”蘇清雅指著榜單末尾的“蘇清雅：320分”，“今天幫王嬸找回了走丟的狗，加了10分。”
葉嵐的眼眶微微發紅：“清雅，你已經是‘黎明之光’了。”
“什麼？”
“居民們私下這麼叫你。”葉嵐調出一段監控錄像——廣場上，一個小孩指著蘇清雅的背影對媽媽說：“媽媽，那是黎明之光，她會保護我們的。”
蘇清雅的指尖輕輕撫過胸口，那裡掛著淩夜送她的銀質胸針。她想起前世在醫院裡，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病人；想起末世裡，那些為了半塊麵包互相砍殺的幸存者。而現在，她能用自己的方式，守護這些鮮活的生命。
“對了。”葉嵐突然說，“龍隊讓我提醒你，下周的軍事會議需要你參加。他想和你談談‘積分製’在軍隊中的應用。”
蘇清雅點頭：“我會準備的。”她望向窗外的星空，【時空之心】的微光在頸間閃爍——這是淩夜給她的“靈魂契約”，讓她能更敏銳地感知他人的情緒。
深夜，蘇清雅躺在宿舍的床上，聽著窗外的風聲。她想起今天那個抱著孩子的婦女，想起那個捐軍用水壺的張老頭，想起孩子們追逐時的笑聲。這些，就是她堅持的理由。
“清雅。”淩夜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明天來指揮室，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是什麼？”
“一份‘內部信用點’的方案。”淩夜的聲音帶著笑意，“用你的積分製做基礎，再加上物資儲備的權重。以後，黎明城的貨幣，可能就是它了。”
蘇清雅坐起身，眼中泛起光芒。她知道，這不僅僅是製度的完善，更是黎明城走向真正文明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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