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清晨，黎明城的天空飄起了細雪。
蘇清雅站在指揮室的落地窗前，望著樓下廣場上忙碌的身影。居民們正將最後一筐土豆搬進倉庫，孩子們舉著用樹枝做的“聖誕樹”跑來跑去，老人們在曬穀場上掛起紅燈籠——這是他們第一次在末世裡過“新年”。
“清雅姐。”通訊器裡傳來葉嵐的聲音，“農業區的冬小麥收割完成，總產量比預期多三千公斤。秦醫生讓我轉告，暗影草的提取液已經進入臨床試驗階段，第一例患者的變異症狀明顯減輕。”
“知道了。”蘇清雅笑著點頭，“讓後勤部準備慶典物資——多做一些熱湯，孩子們需要保暖。”
她轉身看向桌上的“新年計劃表”：上午十點，分發額外食物；中午十二點，廣場集會；下午兩點，表彰大會；晚上七點，篝火晚會。每一項都標注著負責人的名字，連“煙花”都用空間裡的“信號彈”代替——葉嵐說，用電子元件做的煙花，比末世前的更漂亮。
“清雅。”淩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慶典的流程你定，但有一件事必須加上。”
“什麼？”蘇清雅回頭。
淩夜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銀質的徽章——那是用前世記憶中的“黎明城”標誌設計的，中心是一顆燃燒的星。“給每一位參與建設的居民，發一枚‘黎明之星’。不是獎勵，是紀念。”他的目光掃過窗外，“讓他們知道，自己親手建起了這座城市。”
蘇清雅的眼眶微微發紅。她想起三個月前，第一批居民搬入新房時，有個老太太捧著鑰匙哭著說：“活了六十歲，總算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家了。”而今天，那個老太太會戴著“黎明之星”，和鄰居們一起吃熱湯、看篝火。
“好。”她接過徽章，“我會讓後勤部趕製兩千枚。”
中午十二點，廣場上響起了歡快的音樂。
葉嵐調試著音響設備，播放著前世的《新年好》。居民們圍坐在臨時搭建的舞台前，麵前擺著盛滿熱湯的大鍋——林薇正舉著火焰槍，將最後一串烤肉烤得滋滋冒油。
“開飯啦！”龍武扯著嗓子喊，“今天多吃點，明年咱們還要建更大的城市！”
人群中爆發出歡呼聲。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擠到蘇清雅麵前：“清雅，能給我家小寶也戴一枚‘黎明之星’嗎？”
“當然。”蘇清雅蹲下身，將徽章彆在小寶的棉襖上，“這是哥哥姐姐們一起做的，代表我們都是黎明城的一份子。”
小寶摸著胸前的徽章，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星星會發光嗎？”
“會的。”蘇清雅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等你長大，它會變成黎明城最亮的星。”
下午兩點，表彰大會開始。
龍武站在台上，高聲念著獲獎名單：“獲得‘建設先鋒’稱號的是——林薇！她在遠征中帶領隊伍突破變異獸封鎖，為基地找到關鍵資源！”
林薇大步上台，接過獎杯時，故意衝台下擠了擠眼睛：“這獎杯，應該是我們遠征隊的！”
台下響起掌聲。接著是葉嵐，她因研發晶能發動機和暗影草提取液獲得“科技之星”；秦婉因治愈多名變異患者獲得“生命守護者”；伊萬諾夫因加固防禦工事獲得“堡壘建造者”……
最後，淩夜走上台。他沒有念名單，而是望著台下的居民：“今天，我們要感謝每一個人。是你們，用雙手建起了黎明城；是你們，用勇氣麵對末世的黑暗；是你們，讓我相信——”他的聲音頓了頓，“人類的文明，永遠不會熄滅。”
人群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蘇清雅望著淩夜的背影，眼中滿是溫柔。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僅是黎明城的領導者，更是所有幸存者的希望。
晚上七點，篝火晚會在廣場中央舉行。
葉嵐用空間裡的電子元件做了“煙花”——數十個信號彈同時升空，在夜空中炸出“黎明城”三個大字。孩子們歡呼著追逐著火星，老人們唱起了末世前的老歌，林薇和阿凱合唱了一首《海闊天空》，歌聲裡帶著對未來的期待。
淩夜站在篝火旁，手裡端著一杯熱湯。他望著眼前的人群，望著初具規模的城市輪廓，【時空之心】在頸間微微發燙。他想起前世在末世裡，最後一次過新年時，隻有他和三具變異獸的屍體作伴。而今天，他有幾千個同伴，有一座能遮風擋雨的城市，有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
“淩先生。”蘇清雅端著一碗熱湯走過來，“喝口湯吧，秦醫生特意加了人參。”
淩夜接過湯，抿了一口：“謝謝。”
“今天……”蘇清雅猶豫了一下，“我聽見孩子們說，要等你建好了‘太空城’，帶他們去看星星。”
淩夜笑了：“會的。”他望著夜空中的“黎明城”煙花，“等我們掌握了更強大的科技，等變異獸不再是威脅，等人類文明重新崛起——”他的聲音堅定，“我會帶所有人，去看真正的星星。”
篝火劈啪作響，映紅了每個人的臉。遠處的黑鬆林裡，傳來一聲悠長的狼嚎。但此刻，沒有人害怕。因為他們知道，黎明城的燈火，會一直亮下去；黎明城的希望，會一直傳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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