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先鋒軍的潰敗來得像一場猝不及防的雪崩。
當"鐵血將軍"被反綁著押進指揮室時，他身上的軍大衣沾滿了血汙，左臉腫得老高，嘴角還掛著半凝固的血塊。龍武站在他麵前，戰術刀的刀尖抵著他的喉結："說，你們的後備軍什麼時候到？"
"後備軍？""鐵血將軍"突然嗤笑起來，笑聲裡混著血沫，"你們以為...擊潰這點前鋒軍就算贏了？議會的百萬大軍...正在三十公裡外的雪原集結..."
話音未落，龍武的刀尖又往下壓了半寸。"鐵血將軍"的喉結滾動兩下，突然暴怒："你們這群廢物！老子帶了三千精銳來，你們居然...居然用變異體當炮灰！"
指揮室裡的空氣驟然凝固。林薇正蹲在牆角處理傷口，她的火焰槍還冒著餘溫，聞言抬頭時眼裡泛起冷光："用活人喂變異體？你們議會的良心被狗吃了？"
"良心？""鐵血將軍"扯了扯嘴角，"在這末世裡，能活下來的都是瘋子！你們以為守著這點破城能撐多久？等暗影軍團到了..."
"閉嘴！"龍武的刀背狠狠抽在他臉上，"再敢胡言亂語，我割了你的舌頭！"
城外的雪原上，追擊還在繼續。
伊萬諾夫的重型迫擊炮陣地冒著黑煙，每十分鐘就能轟出十二發炮彈。炮彈落在潰逃的議會軍隊伍裡，瞬間炸開一片血霧。有個士兵被氣浪掀飛，撞在雪堆上，血從鼻腔裡噴出來，在雪地上洇出暗紅的花。
"班長！"小戰士阿強抱著機槍，聲音發顫，"前麵...前麵有輛裝甲車！"
林薇的火焰槍劃出赤紅的弧光，精準命中裝甲車的油箱。"轟"的一聲，裝甲車變成火球，裡麵的士兵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燒得焦黑。
"阿強，換彈！"林薇扯了扯耳麥，"龍隊說彆留活口，咱們得趕在天黑前解決乾淨。"
阿強手忙腳亂地換著彈夾，突然指著前方："班長！有人投降！"
雪地裡，三個穿著議會長靴的士兵正抱著頭跪在地上，其中一個舉著白旗。林薇眯起眼，火焰槍的槍口微微下垂："龍隊，要留活口嗎？"
"留。"龍武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帶回去審。但先...讓他們嘗嘗厲害。"
林薇會意，火焰槍的火舌舔過雪地，在三個士兵麵前燒出焦黑的痕跡。為首的士兵渾身發抖，白旗"啪"地掉在地上："彆...彆殺我！我是文書兵，不是戰鬥人員！"
"文書兵？"林薇冷笑，"那你怎麼知道先鋒軍的布防圖？"
士兵的臉色瞬間慘白："我...我隻是負責送文件的..."
"拖回去。"龍武的聲音裡帶著疲憊，"交給蘇主任。"
夜幕降臨時，追擊終於結束。
指揮室裡，龍武坐在椅子上，揉著發漲的太陽穴。桌上的戰報攤開著，上麵用紅筆標著：擊斃敵軍三千二百一十七人，俘虜四百一十三人，摧毀坦克十八輛、裝甲車二十七輛、直升機三架。
"損失呢？"他問。
通訊兵遞上一份清單："我方陣亡四十七人，重傷一百二十三人。重火力組損失兩門迫擊炮，林薇小隊消耗火焰彈三百發。"
龍武沉默了片刻，突然抓起桌上的鋼盔，重重砸在牆上。"操！"他罵了一句，又緩緩鬆開手，"把犧牲的弟兄名單列出來，明天...給他們家裡送撫恤金。"
"龍隊..."林薇站在門口，手裡拎著醫療箱，"蘇主任說，"鐵血將軍"的精神力損傷很嚴重，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龍武的手指頓了頓："知道了。"
黎明城的篝火在城門口燃起，映得雪地一片橘紅。
士兵們圍坐在火堆旁，啃著壓縮餅乾，喝著熱湯。阿強捧著碗，突然抬頭："班長，你說...咱們真的能守住黎明城嗎？"
龍武正往火裡添柴，聞言抬頭。他看見遠處城牆上的守軍，有人抱著槍打盹，有人用樹枝在地上畫著戰術圖，還有人望著他的方向，眼裡有光。
"能。"他斬釘截鐵地說，"隻要咱們還有一口氣，黎明城就不會倒。"
林薇走過來，遞給他半瓶白酒："少喝點。"
"我沒醉。"龍武接過酒，喝了一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進胃裡，"再說了...咱們有城主。"
遠處，淩夜站在城牆上，望著星空。【時空之心】在頸間微微發燙，他能感覺到，議會的報複不會就此結束。但此刻，他的目光掃過城內的燈火，掃過那些互相攙扶的居民，掃過城牆下堆積如山的變異體屍體——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孤軍奮戰。
"淩先生。"通訊器裡傳來艾米莉亞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我們截獲了議會的加密通訊，他們提到...三天後，"暗影軍團"會從西北方向進攻。"
"暗影軍團？"龍武的手一抖，酒瓶差點掉在地上。
淩夜卻笑了。他望著遠處的雪原，【時空之心】的藍光在眼底流轉："來得正好。"
風卷著雪粒掠過城牆，將他的聲音送到每一個守軍耳中："告訴弟兄們，收拾武器，準備慶功宴。三天後，我要讓整個大陸看看——黎明城的城主，究竟有多強。"
篝火劈啪作響，映得龍武的臉上泛起暖意。他望著淩夜的背影，突然覺得，就算明天就是末日，隻要這個人還在，黎明城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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