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商隊停在黎明城南門外時，城牆上已站滿了圍觀的人群。蘇清雅站在醫療艙前，望著遠處黑壓壓的馬車，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她能感覺到，這些人帶來的不僅是物資，還有更複雜的暗流。
“李老爺，久仰大名。”淩夜站在城樓上，目光平靜地注視著為首的老者。李老爺約莫六十歲，穿著錦緞長袍，腰間掛著翡翠玉佩，臉上堆著和善的笑，但眼底卻藏著一絲精明。
“淩城主客氣了。”李老爺拱手，“金陵城雖偏居江南，卻也聽說了淩城主的事跡——連‘複興議會’的終極兵器都敢毀，這份膽魄，李某佩服。”
“李老爺過獎。”淩夜語氣平淡，“不知貴城此次前來，有何貴乾？”
李老爺哈哈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這是金陵城的‘合作意向書’。我們願提供十萬石精米、五萬瓶療傷藥，換取淩城主的‘創世’科技——尤其是相位護盾和能量武器的圖紙。”
“圖紙？”淩夜挑眉，“李老爺可知，這些技術關乎整個大陸的安危？”
“正因如此，李某才親自前來。”李老爺壓低聲音，“實不相瞞，金陵城也收到了‘方舟基地’的情報。但那地方被議會軍的重兵把守，我們不敢硬闖。淩城主既有能摧毀巨神兵的實力，又與‘創世’研究所有淵源……”
“所以李老爺是想借我們的手，打開方舟基地的大門？”淩夜打斷他。
李老爺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恢複自然：“淩城主誤會了。李某隻是想與淩城主共享資源，共同應對末世的危機。畢竟……”他看向城內的幸存者，“在這亂世裡，單打獨鬥可不行。”
淩夜望著李老爺身後的商隊——二十輛馬車上裝著鼓鼓囊囊的糧袋，還有幾個箱子被紅布覆蓋，隱約能看見金屬光澤。他知道，這些箱子裡裝的絕不僅僅是藥材。
“李老爺的誠意，我感受到了。”淩夜點頭，“但‘創世’科技是我用命換來的，不能輕易轉讓。不過……”他話鋒一轉，“金陵城若能提供‘方舟基地’的具體坐標，我可以考慮用部分技術換取情報。”
李老爺的眼睛亮了：“淩城主果然是聰明人！方舟基地的坐標……”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卷，“這是我們從議會軍俘虜口中套出來的，但需要淩城主自己驗證。”
淩夜接過羊皮卷，展開後是一幅手繪地圖，標注著“北緯38°，東經116°”的坐標，旁邊還有密密麻麻的注釋：“外圍有三層能量屏障，核心區有‘時空錨點’裝置……”
“這地圖……”葉嵐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和我解析的‘創世’研究記錄裡的坐標吻合！淩夜，這可能是真的！”
“很好。”淩夜將地圖收進空間戒指，“李老爺，三天後，我會派一支小隊前往方舟基地。若情報屬實，合作可以繼續。”
李老爺連忙拱手：“李某靜候佳音！”
商隊離開後，淩夜回到指揮室。龍武立刻遞上一份報告：“李老爺帶來的糧食和藥材已經入庫，夠全城用兩個月。但他帶來的商隊裡，有五個形跡可疑的人——我讓艾米莉亞監視了他們，發現他們在城南的破廟裡傳遞密信。”
“是金陵城的暗探。”淩夜冷笑，“看來李老爺的誠意有限，他更想摸清我們的底細。”
“那方舟基地的情報……”秦婉皺眉，“會不會是陷阱？”
“不管是不是陷阱，我們都必須去。”淩夜的目光掃過地圖，“方舟基地有‘時空錨點’技術，這是穩定異能者的關鍵。而且……”他想起陳默的實驗室日誌，“那裡可能還有‘死徒病毒’的解藥。”
“那我帶小隊去。”林薇站出來，火焰槍在掌心發燙，“那幫老東西想耍花樣，我就用火燒穿他們的陰謀！”
“不行。”淩夜搖頭，“方舟基地的防禦肯定比特種部隊還嚴密，需要精密的計劃。葉嵐，你和凱瑟琳繼續解析‘創世’科技，尤其是防禦係統的漏洞；龍武，組織一支精銳小隊，由艾米莉亞帶隊，負責潛入和偵察；秦醫生，準備好醫療物資，以防萬一。”
“收到！”
夜晚，淩夜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的星空。蘇清雅端著一碗熱粥走過來，輕聲道：“又在想方舟基地？”
“嗯。”淩夜接過粥，“那裡可能有我們需要的所有答案——關於末世的起源，關於異能的本質，甚至關於……”他頓了頓，“關於我前世為什麼會死。”
蘇清雅的手微微一頓：“你……”
“前世的記憶很模糊，隻記得最後一場大戰，我被自己人背叛，墜入了深淵。”淩夜望著星空，“但這一世，我不會重蹈覆轍。”
蘇清雅靠在他肩頭，輕聲道：“我相信你。”
遠處，林薇的火焰槍劃破夜空，照亮了她堅毅的側臉；葉嵐的實驗室裡，全息屏的藍光映著她專注的瞳孔；伊萬諾夫的笑聲從倉庫傳來，他正和士兵們搬運剛到的鋼材……
黎明城的燈火在夜色中明明滅滅，像一顆即將崛起的新星。而淩夜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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