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龍武站在防禦工事的了望台上，用望遠鏡觀察著三公裡外的金陵軍營地。
昨夜的戰鬥中，金陵軍損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卻仍在連夜修複工事。龍武通過葉嵐截獲的通訊得知，對方的指揮官是“金陵城”軍部的少將周正雄——一個以“穩紮穩打”著稱的戰術專家。
“他們在調整陣型。”龍武將望遠鏡遞給身旁的林薇，“重點加強了左翼的裝甲集群，還部署了三台‘颶風’防空機炮。”
林薇接過望遠鏡，火紅色的發梢被風吹得亂翹：“那又怎樣？老娘的‘炎牙’能把那些鐵疙瘩燒成廢鐵！”
龍武笑了笑。他知道林薇的脾氣，就像一團隨時會爆發的火焰，但戰場上，這種暴烈恰恰是最鋒利的武器。
“重點不是他們的陣型。”龍武指著地圖上的幾個紅點，“看這裡——他們在西北方向的山坳裡布置了迫擊炮陣地。昨天我們的無人機偵察到，那裡有至少十二門120毫米迫擊炮，射程覆蓋整個東防線。”
林薇皺起眉：“迫擊炮？他們想打遊擊？”
“不。”龍武搖頭，“周正雄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正麵強攻損失太大，所以想用迫擊炮騷擾我們的後勤線。一旦我們的補給車隊被切斷，防線就撐不過三天。”
“那怎麼辦？派兵去端了他們的炮陣地？”林薇摩挲著腰間的火焰噴射器，“我帶一個班，天黑前解決！”
龍武按住她的肩膀：“不行。周正雄肯定設了埋伏。而且……”他頓了頓，“我們需要更精準的打擊。”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臨時機場——那裡停著一架改裝過的“夜鷹”運輸機，機腹下掛載著一枚微型製導炸彈。這是葉嵐用黎明城庫存的零件拚湊出來的，原本是為了應對變異獸群的威脅，此刻卻成了對付迫擊炮陣地的最佳武器。
“葉工怎麼說？”龍武問道。
“炸彈已經調試完畢。”通訊器裡傳來葉嵐的聲音，“但需要有人駕駛飛機低空投放——‘夜鷹’的雷達反射麵積小，不容易被發現。”
林薇的眼睛亮了：“我去！”
“不行。”龍武斷然拒絕，“迫擊炮陣地周圍有防空機炮，你需要貼地飛行，風險太大。”
“那你去？”林薇瞪著他，“你又不是飛行員！”
龍武剛要反駁，通訊器突然響起伊萬諾夫的聲音：“龍隊，我用‘巨熊’的直升機試試？那家夥皮糙肉厚，防空機炮未必能打穿。”
“不行。”龍武搖頭，“直升機的噪音太大，會被迫擊炮陣地的偵察兵發現。”
一時間，了望台上陷入沉默。龍武望著地圖上的迫擊炮陣地，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戰術平板上——那裡顯示著“時空之心”的能量剩餘量：37。
“有了。”他突然開口，“用‘時空之心’的短距離傳送功能。”
林薇和葉嵐同時愣住。
“你的意思是……”葉嵐試探著問，“把炸彈直接傳送到迫擊炮陣地？”
“不。”龍武搖頭，“傳送需要精確鎖定坐標，而且範圍有限。但……”他的指尖在平板上滑動，調出“夜鷹”運輸機的參數，“如果我在‘夜鷹’起飛前，用‘時空之心’加速它的引擎，讓它在三分鐘內爬升到三千米高空，就能避開迫擊炮的射程。”
“然後呢？”林薇追問。
“然後，”龍武的目光變得銳利，“讓‘夜鷹’在迫擊炮陣地上空投下炸彈，同時用‘時空之心’減速時間——讓炸彈在目標上空停留三秒鐘，調整落點。”
葉嵐倒吸一口涼氣：“這需要同時操控空間加速和時間減速，對‘時空之心’的消耗極大！”
“我知道。”龍武點頭，“但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轉向通訊兵：“通知葉工，準備給‘夜鷹’安裝炸彈；讓老周帶一營在西北方向佯攻，吸引周正雄的注意力；再讓伊萬把直升機開到機場待命——如果計劃失敗，我們需要緊急撤離。”
“明白！”
三小時後，“夜鷹”運輸機在跑道上滑行起飛。龍武站在塔台裡，通過“時空之心”的感知，清晰地“看”到飛機的引擎轉速在不斷提升——那是他將空間能量注入引擎的結果。
“高度一千五百米……兩千……兩千八百！”葉嵐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炸彈已鎖定迫擊炮陣地，倒計時三秒！”
龍武深吸一口氣，將“時空之心”的能量注入時間加速場。他的視野中，時間開始變得緩慢——迫擊炮的炮管緩緩抬起，士兵的動作像電影裡的慢鏡頭，甚至連風都仿佛凝固了。
“投彈！”
“夜鷹”的艙門打開，微型製導炸彈拖著尾焰墜落。在龍武的感知中，炸彈的下落速度被無限放慢，他甚至能看清炸彈表麵的紋路。
“時間減速場啟動。”他低喝一聲。
炸彈突然懸停在迫擊炮陣地上空三米處，像一顆被無形之手托住的星辰。龍武集中精神，操控著炸彈在時間減速場中調整角度——他要讓炸彈精準地落在三台“颶風”防空機炮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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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