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地下三層的廢棄地鐵站裡，艾米莉亞穿著黑色緊身衣，臉上塗著油彩，正將微型攝像頭粘在通風管道的縫隙裡。她的呼吸聲被麵罩過濾成細微的蜂鳴，耳麥裡傳來同伴的聲音：“‘夜鶯’，目標已進入‘複興議會’核心區，三號電梯，十分鐘後到達。”
艾米莉亞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這是她潛伏進“複興議會”殘部的第十七天。三個月前，淩夜交給她一個任務——滲透這個由前政府高官、科學家和軍方殘餘組成的秘密組織。如今，她終於摸到了他們的核心秘密。
“叮——”
電梯門打開。艾米莉亞混在維修工人中間，望著走出來的三人：為首的是個頭發花白的男人，穿著定製西裝，左手戴著機械義肢；旁邊是個戴金絲眼鏡的女科學家，懷裡抱著筆記本電腦；最後是個穿作訓服的中年男人，眼神陰鷙如刀。
“奧本海默博士，‘創世計劃’的進度怎麼樣了？”機械義肢的男人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女科學家推了推眼鏡：“第三階段的基因融合實驗已經完成，Ω9型共生體的穩定性達到87。但……”她頓了頓，“我們需要更多的‘素材’。”
“素材？”機械義肢的男人冷笑，“你們指的是‘活人’吧？”
艾米莉亞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調出耳麥的錄音功能，指尖在牆麵輕輕敲擊——這是她和淩夜約定的“緊急信號”。
“沒錯。”中年男人摸出一把匕首，在掌心劃開一道口子，“用‘新神’的血喂養，才能讓‘完美進化者’誕生。”
“夠了。”機械義肢的男人抬手製止他，“告訴下麵的‘養殖場’，這個月再送五十個‘實驗體’過來。記住，要選覺醒失敗的‘死徒’——他們的基因更接近‘原始’。”
艾米莉亞的瞳孔微縮。“死徒”是末世中對覺醒失敗者的蔑稱，這些人往往保留著部分異能，但意識混亂，如同行屍走肉。而“新神計劃”……她突然想起在“諾亞”號發現的“Ω7型共生體”，那些半人半獸的怪物，難道就是用“死徒”做的實驗體？
“博士，您確定要這麼做？”女科學家猶豫道，“一旦‘完美進化者’失控……”
“失控？”機械義肢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我們創造的，是超越人類的存在。他們不需要‘控製’，隻需要‘服從’。”他的機械義肢發出“哢嗒”的聲響，“三個月後，極地的‘冰窟實驗室’就能投入使用。到時候，‘新神’會替我們清理這個腐爛的世界。”
艾米莉亞的額頭滲出冷汗。極地冰窟——那是前世“諾亞”號的另一個秘密基地，據說藏著能改變氣候的“地球引擎”。如果“新神計劃”在那裡啟動……
“行動。”她對著耳麥低語。
三小時後，艾米莉亞躲在“複興議會”大樓的通風管道裡，看著監控畫麵裡的三人走進電梯。她調出平板電腦，快速敲擊鍵盤——淩夜給的“幽靈程序”正在侵入議會的服務器，下載“新神計劃”的所有數據。
“下載進度：78……85……”
突然，警報聲響起。
“檢測到非法入侵！”保安的聲音從廣播裡傳來，“所有人員原地待命！”
艾米莉亞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她扯下攝像頭，順著管道滑向消防通道。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保安的手電筒光束在走廊裡晃動。
“在那邊！”
艾米莉亞拔出腰間的匕首，反手刺向追來的保安。她的動作快如閃電，匕首精準地刺中對方的手腕。另一名保安撲過來，她側身避開，用肩膀撞在消防栓上，金屬撞擊聲在樓道裡炸響。
“夜鶯，快撤！”同伴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東側出口被封鎖了！”
艾米莉亞咬了咬牙，轉身衝進安全通道。她知道，今晚必須把數據帶回去——那些關於“新神計劃”的秘密，關乎著整個帝國的未來。
淩晨兩點，艾米莉亞敲響了淩夜在中樞的辦公室門。她渾身是傷，卻仍緊緊抱著平板電腦。
“進來。”淩夜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艾米莉亞推開門，將平板遞過去。淩夜接過，指尖劃過屏幕上的“新神計劃”文檔，臉色逐漸陰沉。
“‘完美進化者’……”他輕聲念出這個詞，“用‘死徒’做實驗體，極地冰窟作為基地……奧本海默，那個前量子物理學家，居然還活著。”
“他瘋了。”艾米莉亞說，“他認為人類已經沒救了，隻有‘新神’能拯救世界。而‘複興議會’的殘部，正在為他提供資金和‘素材’。”
淩夜的手指停在文檔的最後一頁，那裡有一張照片——冰窟實驗室的入口，背景是一座巨大的金屬穹頂，穹頂上刻著“新神降生”的字樣。
“三個月後……”淩夜的聲音低沉如鐵，“他們會在極地啟動計劃。我們必須阻止。”
“怎麼阻止？”艾米莉亞問，“冰窟在北極圈，防守嚴密，而且‘新神’一旦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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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們不需要阻止。”淩夜抬起頭，目光如刃，“我們需要‘利用’。”
艾米莉亞愣住：“利用？”
“奧本海默想要‘完美進化者’，我們可以給他。”淩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進化者’的‘服從對象’，必須是我們。”
他調出“萬物解析”的界麵，開始快速分析“新神計劃”的數據：“‘創世計劃’的核心是‘基因共鳴’，需要大量異能者的基因樣本。而我們的‘異能研究院’，正好有現成的‘素材’。”
艾米莉亞倒吸一口涼氣：“淩先生，您是說……”
“讓秦醫生的團隊提取‘異能者’的基因，偽裝成‘死徒’的樣本送過去。”淩夜說，“等‘新神’成型，它會第一個服從我們的指令。”
“可這樣太冒險了！”艾米莉亞急道，“如果‘新神’失控……”
“沒有如果。”淩夜打斷她，“這是唯一能打入敵人內部的機會。等我們掌握了‘新神’的控製權，整個‘複興議會’的殘部，都將成為我們的棋子。”
艾米莉亞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她想起淩夜說過的話：“戰爭不是靠武力贏的，是靠頭腦。”而此刻，她終於明白，什麼叫“用敵人的武器，打敗敵人”。
窗外，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淩夜望著遠方，眼中閃過一絲冷芒。他知道，這場關於“新神”的博弈，才剛剛開始。而黎明帝國，終將成為這場博弈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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