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虛虛實實，意外之護
新線索的出現毫無征兆，加密頻道裡隻傳來一行簡短的坐標和三個字——“原核晶”。
李三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原核結晶是激活與強化神經元的關鍵，每一次發現都伴隨著突破的可能。他下意識摩挲著手指上那枚看似普通的銀戒創世神1號），幾乎沒有猶豫，立刻啟動飛行器，朝著坐標所示的荒蕪星域趕去。這枚戒指是他意外獲得的神秘物件，至今隻展現過些微能量波動，卻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飛行器穿出躍遷通道，目標星球的輪廓在舷窗外逐漸清晰。那是一顆被廢棄的礦星，地表布滿溝壑，大氣中漂浮著灰褐色的塵埃。按坐標定位，原核結晶應該藏在最大的礦坑深處。
可當李三降落在礦坑邊緣時，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太安靜了。
沒有能量溢出的微光，沒有結晶周圍特有的磁場波動，甚至連風穿過礦洞的回聲都帶著刻意的滯澀。他剛想啟動個人終端掃描，一道身影已從礦坑陰影中緩步走出。
銀灰色的聯盟高層製服在昏暗裡格外刺眼，麵容冷峻，正是聯盟議會中以鐵腕著稱的常務理事——凱恩斯。
“李三，我們終於見麵了。”凱恩斯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冷硬，眼神像鷹隼般鎖定著他，“所謂的原核結晶，不過是引你過來的餌。”
李三心頭一沉，瞬間明白自己踏入了圈套：“聯盟高層為何要針對我？”
“你的雙神經元。”凱恩斯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周身驟然爆發出恐怖的能量波動，空氣仿佛被壓縮成實質，“神經元九階的力量，加上這具‘破甲者’機甲，足以碾壓星區內任何對手。但我聽說，你那對三階神經元藏著不尋常的潛力……把你的秘密交出來。”
話音未落，凱恩斯身後已浮現出一架近十米高的機甲，漆黑的裝甲上布滿尖刺，炮口閃爍著幽藍的毀滅光芒——正是聯盟最新銳的“破甲者”。
實力差距懸殊到絕望。李三那對隻有指頭大小的三階雙神經元，彆說對抗九階強者，連對方機甲的主炮一擊都未必能扛住。
“既然不肯交，那就隻能搶了。”凱恩斯的聲音帶著殘忍的笑意，破甲者的主炮瞬間充能完畢，一道足以撕裂岩層的能量光束直直射向李三！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下來，李三瞳孔驟縮，身體本能地想要躲避，卻根本來不及。他甚至已經閉上眼，準備承受那毀滅性的衝擊——
就在這時，手指上的創世神1號突然爆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瞬間蔓延至全身！
李三隻覺得眼前的景象猛地一扭曲，身體仿佛沉入了溫暖的水流，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卻發現指尖穿過了“自己的手臂”。
下一秒，劇烈的爆炸聲在耳邊響起。
他驚魂未定地“看”向外界——礦坑中央，他的身影依舊站在原地，周身泛著淡淡的白光，卻毫發無傷。而那道毀滅性的光束，竟徑直穿過了他的“身體”，轟在了後方的岩壁上，炸出一個直徑數十米的大坑！
“那是……虛影？”李三徹底懵了。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意識存在，卻又能“看到”原地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那分明是創世神1號留下的殘影。而自己的真身，似乎正處於一個無法描述的“夾縫”裡，既不在現實空間，又能清楚觀察外界。
這是什麼能力？這枚戒指還有這種功能？他從未觸發過，甚至從未聽說過！
凱恩斯比李三更震驚。他眼睜睜看著能量光束穿過目標，看著那個本應被轟成碎片的身影安然無恙，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不可能……空間跳躍？還是相位穿梭？這不是人類能掌握的力量！”
破甲者機甲的傳感器瘋狂報警，卻找不到李三真身的任何蹤跡。原地的虛影靜靜矗立，帶著一種不屬於凡俗的漠然，仿佛神明俯瞰螻蟻。
“神……神使？”凱恩斯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在聯盟的古老典籍裡，曾記載過“虛無之影”的傳說——那是神明降臨世間時，真身藏於次元夾縫，隻留虛影示人的神跡。
就在凱恩斯心神劇震的瞬間，創世神1號的白光緩緩褪去，李三的真身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原地，虛影隨之消散。他看著眼前一臉驚駭的凱恩斯，腦子裡全是問號：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枚戒指怎麼會突然……
但他沒機會細想了。
凱恩斯看著“憑空出現”的李三，徹底繃不住了。九階強者的驕傲在“神跡”麵前碎成齏粉，他“噗通”一聲單膝跪地，機甲的關節發出沉重的悶響：“屬下凱恩斯，參見神使！剛才是屬下有眼無珠，罪該萬死！”
李三愣住了。他明明隻是個三階雙神經元的普通修士，怎麼突然就成了“神使”？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對方顯然誤會了剛才的變故。他壓下心中的震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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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斯戰戰兢兢地起身，看向李三的眼神裡充滿了敬畏：“神使若不嫌棄，屬下願獻上靈魂契約，此生為您效命，絕無二心！”
他不等李三回應，便從懷中取出一枚菱形的黑色晶體，注入一縷靈魂之力。晶體懸浮到李三麵前，散發著淡淡的波動——這是星際間最古老的契約，一旦簽訂，違約者將靈魂潰散。
李三看著那枚靈魂契約，又看了看凱恩斯惶恐的臉，心中百感交集。他至今不知道剛才的“虛無”是怎麼回事，卻莫名其妙地震懾了一位九階強者。
“既然如此，便依你。”他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了那枚晶體。
黑色晶體瞬間爆發出紅光，一半融入李三體內，一半縮回凱恩斯眉心。契約已成，李三能清晰地感覺到與對方之間多了一絲微妙的聯係。
凱恩斯恭敬地低下頭：“屬下凱恩斯，參見主人。”
李三看著眼前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聯盟高層，再低頭看了看手指上依舊平靜的創世神1號，隻覺得這場麵荒誕又離奇。
他不知道，這枚戒指在剛才那一瞬間，自主觸發了隱藏的“虛無”功能——將宿主真身轉入次元空間，原地留下虛影規避致命攻擊。這並非他三階雙神經元的力量，而是戒指本身的秘辛，隻是連它的持有者，此刻還蒙在鼓裡。
凱恩斯單膝跪地的姿態維持了許久，直到李三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才如蒙大赦般緩緩起身，隻是看向李三的眼神裡，敬畏更甚。剛才那“虛無之影”的景象，已經深深烙印在他的意識裡——聯盟古籍中記載的神跡從不是空談，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男人，必然是身負天命的神使。
“主人，此地不宜久留。”凱恩斯迅速收斂心神，語氣恭敬卻不失條理，“破甲者的主炮能量波動已擴散至周邊星域，用不了多久就會引來聯盟巡邏隊。若被他們看到這副景象，恐生變數。”
李三點頭。他此刻盯著手指上那枚毫不起眼的金屬戒指，心頭翻湧——創世神1號明明隻是枚未完全激活的核心戒指，連實體形態都沒解鎖，剛才那瞬間將他拉入“夾縫”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但凱恩斯的態度轉變無疑是目前最大的變數，他壓下疑惑，決定先利用這份“意外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