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聯盟的新委任，山雨欲來風滿樓
星航者號殘骸被機甲大隊完整運回聯盟總部的第七天，最高作戰會議室的合金門在李三麵前緩緩滑開。
凱恩斯坐在長桌主位，指尖輕點桌麵投影出的星圖——那片標注著紅色禁區的星域旁，新增了“星航者號回收點”的金色標識。兩側列席的聯盟高層們目光複雜，有審視，有驚歎，最終都化作一種難以言喻的凝重。
“李三，”凱恩斯率先開口，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會議室，“星航者號的黑匣子已經破譯，證實了賽爾文明關於‘擬態光速推進’的記載，更找到了對抗高維生物的原始數據。這份功績，足以讓你載入聯盟史冊。”
左側的白發長老推了推眼鏡，補充道：“根據聯盟功勳條例，你在此次任務中展現的領導力與特殊能力，符合機甲大隊長的任職標準。更重要的是，星航者號的核心技術需要專人看管，而你與創世神1號的連接，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李三站在長桌末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指環。他本以為彙報完任務細節便算結束，卻沒想到會迎來這樣的委任。機甲大隊長，執掌聯盟最精銳的機甲作戰力量，這個位置從前是凱恩斯的副手才能觸及的高度。
“我……”他剛想開口，右側的軍務部長已站起身，將一枚刻著雄獅浮雕的金屬徽章推到他麵前：“無需推辭。諸神黃昏小隊在你的帶領下重創噬元獸，回收一級文明遺產，這是實打實的功績。從現在起，你就是第37任機甲大隊長，直接對聯盟議會負責。”
徽章入手冰涼，卻仿佛帶著千鈞重量。李三抬頭看向凱恩斯，對方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微微點頭。他深吸一口氣，抬手將徽章彆在胸前：“定不負聯盟所托。”
散會後，凱恩斯單獨留下他，遞過一份加密文件：“這是星航者號的完整數據備份，你或許能解讀得更透徹。另外，你的小隊成員……”
“他們都是英雄。”李三打斷道，聲音有些沙啞，“若不是星語者的精神屏障拖延了時間，鐵山的重火力掩護，星軌的空間坐標計算，烈風的正麵牽製，我根本沒機會靠近噬元獸。”
凱恩斯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為他們申請最高榮譽勳章。去見見你的小隊吧，他們在訓練場等你。”
訓練場早已被彩帶與歡呼聲淹沒。諸神黃昏小隊的成員們舉著能量酒壺，看到李三胸前的徽章時，爆發出更熱烈的呐喊。就在這時，四輛懸浮戰車衝破訓練場的防護網，星雲、鐵壁、星隕、狂獅的代表帶著衛隊，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
狂獅雷蒙德首領第一個衝上前，猩紅的目光死死盯住李三：“把烈風交出來！否則今天這大隊長的位置，你坐不穩！”
李三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聲音因壓抑著悲痛而微微顫抖：“烈風他……沒能回來。”
狂獅首領雷蒙德猛地逼近一步，獨眼迸出凶光：“放屁！烈風是我狂獅最能打的戰士，怎麼可能折在那種畜生手裡？我看是你小子想獨吞功勞，故意藏起了他！”
“夠了！”凱恩斯上前一步，擋在李三身前，抬手激活了手腕上的終端。一道全息影像驟然展開，清晰地映出戰場最後的畫麵——烈風手持能量戰刃，死死纏住噬元獸的巨爪，脊背被撕開深可見骨的傷口仍在噴吐著血霧，卻依舊嘶吼著為李三爭取時機。當噬元獸張開深淵般的巨口時，烈風甚至還回頭對李三的方向投來一個決絕的眼神，隨即被那片黑暗徹底吞噬，連一絲能量波動都未曾留下。
影像消散的瞬間，訓練場陷入死寂。
雷蒙德的臉色由紅轉白，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卻終究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周圍狂獅的衛隊成員也垂下了頭，全息影像裡烈風最後的眼神，像一根針狠狠紮在每個人心上。
“議會有規定，戰場影像具備最高效力。”凱恩斯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烈風是為了掩護小隊完成任務犧牲的，他是英雄，不是你們用來尋釁的借口。”
這時，星隕的代表低聲附議：“雷蒙德首領，影像確鑿……或許，真該接受現實。”
鐵壁的代表也皺眉道：“當務之急是處理戰後事宜，在這裡爭執毫無意義。”
雷蒙德死死瞪著李三，又掃過凱恩斯冰冷的臉，最終猛地轉身，一腳踹在旁邊的懸浮戰車側板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我們走！”
狂獅的人簇擁著他憤憤離去，星隕、鐵壁、星雲三方勢力見狀，對視一眼，也隻能帶著各自的衛隊悻悻退場。彩帶還在緩緩飄落，訓練場的歡呼聲早已散去，隻剩下諸神黃昏小隊成員沉默的身影，和李三胸前那枚染著暗色痕跡的徽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星航者號的主數據庫被激活的第三天，聯盟議會的緊急會議已持續了十七個小時。
凱恩斯將一份泛黃的星圖拍在桌上，全息投影裡，賽爾文明的母星殘骸在星雲裡若隱若現：“星航者號的日誌明確記載，他們因過度開發空間折疊技術引發了星係崩塌。我們必須以他們為戒，先組建專項研究組，逐步解析飛船的核心技術，尤其是能源係統的穩定閾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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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對麵的雷蒙德突然嗤笑一聲，指尖在虛擬鍵盤上一劃，調出星航者號的武器係統模擬圖——十二門暗物質主炮的三維投影在會議室中央緩緩旋轉，炮口的冷光映在每個人臉上。
“謹慎？凱恩斯，你老了。”雷蒙德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尖銳，“一級文明的戰爭機器就擺在眼前，我們卻要像捧著古董一樣慢慢研究？看看邊境星係的摩擦報告，蟲族的擴張速度比我們的研究進度快十倍！星航者號的引擎技術能讓我們的艦隊躍遷效率提升三倍，主炮威力足以轟碎一顆小行星——這才是聯盟該抓的重點！”
左側的資源部長立刻附和：“雷蒙德議員說得對，我們的能源儲備隻夠支撐常規防禦五年。星航者號的反物質反應堆一旦破解，至少能讓聯盟的續航能力提升百年，何必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前車之鑒’？”
“那不是虛無縹緲！”凱恩斯猛地一拍桌子，軍徽在燈光下震顫，“日誌裡提到的‘空間反噬’，足以讓任何一顆殖民星瞬間湮滅！你們想拿幾十億人的性命賭一把？”
爭論的焦點在第七小時徹底轉向——誰該掌控星航者號的研究主導權。
雷蒙德主張將飛船移交軍事科研部，由他直接負責，三個月內必須拿出可量產的引擎改造方案；凱恩斯則堅持由議會直屬的文物保護局牽頭，聯合所有派係的學者共同研究，嚴禁任何軍事化應用。
當雷蒙德的親信試圖繞過議會，私自帶領工程隊進入星航者號的引擎艙時，凱恩斯的衛隊打響了第一槍。麻醉彈擊穿了工程隊的防護服，卻像點燃了炸藥桶的火星。
“凱恩斯動武了！”雷蒙德的怒吼通過緊急頻道傳遍聯盟各星域，“他想獨吞一級文明遺產，封鎖技術進步的道路！所有忠於革新的勢力，立刻控製轄區內的軍事樞紐，給我拿下星航者號！”
李三是在星航者號的維修通道裡接到警報的。他剛用創世神1號修複了一處能量泄露點——指環在掌心微微發燙，隻有他知道，這飛船的核心能量源，與他體內神經元運轉的頻率有著詭異的共鳴。
“大隊長，雷蒙德的艦隊已經包圍了總部，他們說……要您立刻交出星航者號的控製權，否則就認定您是守護派的同謀。”通訊器裡的聲音帶著顫抖。
李三望著舷窗外突然亮起的警示燈——原本巡邏的聯盟戰機正調轉炮口，瞄準了星航者號的船體。他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指環，那裡藏著黑洞能量的秘密，藏著賽爾文明真正的核心技術，這些絕不能落入任何極端勢力手中。
“告訴他們，星航者號是聯盟共同財產，誰也彆想獨占。”李三的聲音透過麵罩傳出去，帶著一絲冰冷，“另外，通知諸神黃昏小隊，啟動星航者號的緊急躍遷程序，目標……凱恩斯留給我的加密坐標。”
他不知道那個坐標指向哪裡，隻記得凱恩斯在通訊中斷前最後一句話：“星航者號的日誌裡少了最後三頁，那三頁藏在獵戶座，找到它們，就能知道賽爾文明真正的結局。”
當星航者號的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船體緩緩駛離聯盟總部的船塢時，李三看到了遠處的火光——雷蒙德的艦隊開始轟炸守護派控製的軍火庫，紅色的爆炸火光在大氣層外連成一片。
內戰，終究還是爆發了。而他握著的，或許是結束這場戰爭的唯一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