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煉獄：血影屠城與同門忠魂
邊境的風早沒了青雲山的溫潤，裹挾著黃沙與鐵鏽味，狠狠砸在李三臉上。青鱗甲貼合的肌理能清晰感受到風裡的寒意，袖中小蛇似也察覺不對，輕輕蹭著他的手腕，尾巴卷住一縷靈力，再不肯鬆開。
“不對勁。”趙峰突然停下腳步，裂山刀下意識握在手中，黑色勁裝下擺被風掀起，“往常這時候，‘望雲驛’該有炊煙的，怎麼連個人影都沒？”
李三心中一沉，神識悄然散開——以假丹境巔峰的修為催動“入微神識”，能探到十裡內的動靜，可此刻掃過的範圍裡，隻有風吹過枯樹的“嗚嗚”聲，連半絲活物的靈氣波動都沒有。他指尖捏緊，創世神1號戒指泛出的微光在袖中一閃而逝：“走，去驛館看看。”
三人加快腳步，順著黃沙覆蓋的官道前行。越靠近望雲驛，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濃，那是混雜著修士靈力與凡人血氣的味道，黏在鼻腔裡，令人作嘔。林月臉色發白，右手按在流霜劍劍柄上，指尖冰涼：“我……我在宗門典籍裡見過，這是大規模屠殺後才有的氣息。”
望雲驛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裡。往日裡供過往修士歇腳的青磚驛館，此刻屋頂塌了大半，焦黑的木梁斜插在斷壁間，門口掛著的“望雲驛”木牌被劈成兩半，染血的碎木片散落在黃沙裡。驛館外的空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數十具屍體——有穿著粗布衣裳的凡人驛卒，有背著藥簍的行腳商人，還有幾名身著落雲宗外門服飾的弟子，他們的法衣被撕裂，胸口都有一個猙獰的血洞，顯然是被人一擊穿透心脈而亡。
“是血影宗的手法！”趙峰的聲音發顫，蹲下身翻看一名外門弟子的屍體，指尖觸到傷口邊緣時，突然縮回手——傷口處殘留著一絲陰冷的靈力，像是附骨之疽，連他金丹初期的靈力都被微微侵蝕，“他們用的是‘噬魂爪’，能直接吸走修士的靈力和生魂！”
李三走到一具凡人屍體旁，那是個約莫七八歲的孩童，小手還攥著半塊啃剩的麥餅，胸口卻被利爪掏穿，鮮血浸透了粗布衣。他喉間發緊，想起迷霧森林裡死去的小師弟，指尖的靈力都在微微顫抖。袖中的小蛇似乎感受到他的怒意，發出細微的嘶鳴，鱗片泛起淡淡的金光。
“往驛館後麵看看。”林月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強撐著往前走。驛館後院的景象比前院更慘烈——一口水井被染成紅色，井邊倒著打水的老婦；馬廄裡的馬匹被開膛破肚，鮮血順著石板縫流成小溪；最角落的柴房裡，十幾名凡人蜷縮在一起，卻被人用術法燒成了焦炭，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焦糊味，令人頭皮發麻。
李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冷意。他走到柴房牆邊，指尖拂過牆上殘留的黑色印記——那是血影宗“黑焰術”的痕跡，火焰中帶著噬魂的陰力，一旦沾身，連魂魄都難逃灼燒之苦。“他們不僅是為了殺，更是為了噬魂煉邪術。”他聲音低沉，“典籍裡說，血影宗的‘血魂大陣’需要一千名修士和一萬名凡人的生魂才能催動，望雲驛的人，恐怕隻是開始。”
“那……那前麵的‘青峰城’怎麼辦？”林月猛地抬頭，青峰城是邊境最大的城池，住著上萬凡人，還有落雲宗的一座分舵，若是血影宗去了那裡，後果不堪設想。
三人不敢耽擱，立刻朝著青峰城方向趕去。官道上的屍體越來越多，有推著獨輪車的農夫，有騎著馬的商人，甚至還有抱著孩子的婦人，他們的死狀與望雲驛的人如出一轍，胸口的血洞、殘留的陰寒靈力，都昭示著血影宗的蹤跡。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有人！”趙峰眼睛一亮，提刀朝著聲音來源跑去。那是官道旁的一處破廟，廟門被踹開，裡麵傳來女子的哭喊和男人的獰笑。
李三三人衝進去時，正看見三名身著黑袍的血影宗修士，圍著一名落雲宗的女弟子。那女弟子約莫十六七歲，外門服飾上滿是血跡，左臂被打斷，正用右手握著短劍苦苦支撐，她身前還護著兩個嚇得發抖的凡人孩童。
“喲，又來送死的？”一名瘦高個的血影宗修士轉過身，臉上帶著獰笑，黑袍上繡著的血色骷髏頭在昏暗的廟裡格外刺眼，“這落雲宗的小娘子細皮嫩肉，正好用來煉‘噬魂丹’，你們三個，就當給大陣添個菜！”
“找死！”趙峰怒喝一聲，裂山刀劈出一道金色刀氣，直取瘦高個。瘦高個沒想到來人竟是金丹初期修士，慌忙用噬魂爪抵擋，“鐺”的一聲脆響，他被刀氣震得後退三步，虎口開裂，嘴角溢出鮮血。
另外兩名血影宗修士見狀，立刻朝著林月和李三撲來。左邊的矮胖修士祭出一麵黑色骨盾，骨盾上刻滿血色符文，朝著林月撞去；右邊的尖臉修士則捏著法訣，指尖凝出三道黑色爪影，抓向李三的胸口。
林月眼神一凜，流霜劍出鞘，劍身泛著寒氣，她手腕輕抖，三道冰刃朝著矮胖修士飛去，同時腳步後退，將兩個孩童護在身後。冰刃撞在骨盾上，發出“哢嚓”聲，骨盾上的符文黯淡了幾分，矮胖修士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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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麵對尖臉修士的爪影，卻沒有躲閃。他體內假丹靈力運轉，青鱗甲泛起淡青色靈光，同時左手悄然結出“封雷指”的印訣——一絲銀色雷光凝在指尖，看似微弱，卻帶著封印靈力的威壓。
“就這點本事？”尖臉修士見李三不躲，臉上露出不屑，爪影徑直抓向李三的胸口。可就在爪影即將碰到青鱗甲的瞬間，李三屈指一點，銀色雷光飛出，正好撞在爪影上。
“滋啦”一聲，黑色爪影瞬間被雷光打散，餘波順著尖臉修士的手臂蔓延，他體內的陰寒靈力像是被凍結般，瞬間停滯。“這……這是什麼術法？”尖臉修士大驚失色，想要後退，卻被李三追上，右手掌印帶著濃鬱的靈力，重重拍在他胸口。
“噗”的一聲，尖臉修士噴出一口黑血，倒飛出去，撞在廟牆上，沒了氣息。他胸口的黑袍裂開，露出裡麵的血色令牌，上麵刻著“血影宗外堂”的字樣——看來這些人隻是血影宗的先頭部隊。
另一邊，趙峰已將瘦高個的噬魂爪劈斷，刀氣橫掃，直取對方脖頸。瘦高個慌忙躲閃，卻被趙峰一腳踹在膝蓋上，“哢嚓”一聲，膝蓋骨碎裂。趙峰趁機補上一刀，將他頭顱砍下，黑色的血液噴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在腐蝕地麵。
林月也解決了矮胖修士——她用冰刃凍住對方的雙腳，再用流霜劍刺穿了他的心臟。那矮胖修士臨死前，還想引爆骨盾裡的陰魂，卻被林月用冰術瞬間凍結，連魂魄都沒能逃出來。
“多謝……多謝三位師兄師姐。”那名落雲宗女弟子癱坐在地上，聲音顫抖，左臂的斷骨處還在流血。林月立刻取出療傷丹，喂她吃下，又用布條幫她固定斷臂。
“青峰城……青峰城怎麼樣了？”女弟子抓住林月的手，眼中滿是恐懼，“我是從青峰城逃出來的，血影宗來了好多人，分舵的王長老帶著弟子們抵抗，可他們有金丹後期的修士，還有‘血魂大陣’，我們……我們根本擋不住！”
“你說什麼？”李三心中一震，金丹後期的修士，加上血魂大陣，青峰城的分舵恐怕早已淪陷。他連忙追問：“血影宗來了多少人？他們有沒有說要去哪裡？”
女弟子回憶著，聲音斷斷續續：“好多……至少有五十人，有三個金丹修士，帶頭的是個穿紅袍的女人，她手裡拿著個黑色的鈴鐺，一搖鈴鐺，就能控製人的魂魄……他們好像說，要去‘黑風穀’彙合，說是要在那裡催動血魂大陣，對付落雲宗的主峰……”
“黑風穀？”趙峰皺眉，黑風穀是邊境的一處險地，穀中常年刮著能撕裂靈力的黑風，尋常修士根本不敢靠近，血影宗選在那裡會合，顯然是早有預謀。
李三看了看女弟子和她護著的兩個孩童，又看了看遠處青峰城的方向，心中已有了計較：“趙兄，你先送這位師妹和兩個孩子回落雲宗，告訴宗主血影宗的計劃，讓他儘快派援兵來。我和林師姐去青峰城看看，若是還有幸存者，也好救援。”
“不行，太危險了！”趙峰立刻反對，“青峰城有金丹後期的修士，你和林師姐去了，根本不是對手！”
“可我們不能看著青峰城的人白白送死。”李三語氣堅定，“我有青鱗甲和銀塵甲護身，還有‘九龍封雷訣’，即便打不過，也能自保。你儘快把消息帶回去，援兵到了，才能真正阻止血影宗。”
林月也點頭：“趙師兄，你放心，我和李三師弟會小心的。你把消息送到，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
趙峰知道李三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絕不會輕易改變。他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一袋聚氣丹和一張傳音符：“這傳音符能聯係到宗主，你們若是遇到危險，立刻捏碎。聚氣丹你們拿著，補充靈力。一定要活著回來！”
李三接過傳音符和聚氣丹，鄭重地點頭：“你也小心。”
趙峰護送著女弟子和孩童離開後，李三與林月立刻朝著青峰城趕去。越靠近青峰城，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濃，連風都帶著陰寒的氣息，遠處的天空被染成了暗紅色，像是被鮮血浸透的綢緞。
青峰城的城門早已被攻破，巨大的城門倒在地上，上麵插著血影宗的黑色旗幟，旗幟上的血色骷髏頭在風中獵獵作響。城門內外，屍體堆積如山，有凡人，有落雲宗的弟子，還有血影宗的修士，顯然這裡經曆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李三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城中，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風吹過商鋪的幌子，發出“嘩啦”的聲響。兩旁的店鋪被洗劫一空，櫃台被砸爛，貨物散落一地，有的店鋪還在燃燒，黑煙滾滾，遮蔽了天空。
“分舵在城中心的‘聚靈閣’，我們去那裡看看。”林月壓低聲音，流霜劍握在手中，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走到城中心時，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倒吸一口涼氣——聚靈閣的大門被轟成碎片，門前的石獅子被劈成兩半，地上躺著數十名落雲宗弟子的屍體，他們的法衣被染成紅色，手中還緊握著武器，顯然是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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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靈閣二樓的窗戶敞開著，裡麵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李三與林月對視一眼，悄悄摸了上去。二樓的大廳裡，四名血影宗修士正圍著一具屍體，那屍體身著紫色道袍，須發皆白，正是落雲宗青峰城分舵的王長老——他的胸口被掏穿，丹田處的靈力已經消散，顯然已經隕落。
“王長老的靈力真醇厚，用來煉‘血魂丹’，正好能助堂主突破金丹後期。”一名血影宗修士笑著說道，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丹爐，爐中泛著血色的光芒，裡麵竟漂浮著數十縷白色的魂魄，正是死去的落雲宗弟子和凡人的生魂。
“還有那兩個漏網之魚，不過是小角色，等堂主來了，再去抓也不遲。”另一名修士不屑地說道，伸手就要去掏王長老的金丹。
“住手！”李三怒喝一聲，縱身從窗戶跳進去，右手凝聚靈力，朝著那名修士拍去。林月也跟著跳進來，流霜劍劈出一道冰刃，直取拿丹爐的修士。
四名血影宗修士沒想到會有人來，頓時慌了神。拿丹爐的修士慌忙將丹爐護在身後，另外三名修士祭出噬魂爪，朝著李三兩人撲來。
李三麵對三名修士的圍攻，卻毫不畏懼。他體內假丹靈力瘋狂運轉，青鱗甲泛起濃鬱的青光，同時左手結出“封雷指”，指尖的銀色雷光越來越亮。“封雷——破！”他大喝一聲，雷光化作一道銀線，朝著三名修士飛去。
“滋啦”一聲，雷光穿過第一名修士的噬魂爪，直接擊中他的丹田。那修士發出一聲慘叫，丹田處的陰寒靈力瞬間被封印，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另外兩名修士見狀，嚇得後退一步，卻被林月的冰刃凍住了雙腳。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拿丹爐的修士臉色發白，握著丹爐的手在發抖。
“落雲宗，李三。”李三一步步走近，眼中滿是殺意，“血影宗的雜碎，今日便讓你們為死去的同門和凡人償命！”
那修士見狀，突然獰笑一聲：“想殺我？沒那麼容易！”他猛地將丹爐砸在地上，爐中的血色光芒暴漲，數十縷生魂朝著李三兩人撲來——那是“血魂術”，能操控生魂攻擊，一旦被生魂纏上，連魂魄都會被吞噬。
李三眼神一凜，想起“九龍封雷訣”中記載的“雷破萬邪”——雷係靈力是陰邪之術的克星。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體內假丹靈力與天地間的雷力共鳴，指尖凝出一道半尺長的銀色雷光：“九龍封雷——碎魂！”
雷光劈出，瞬間穿過撲來的生魂。“啊——”生魂發出淒厲的慘叫，瞬間消散在空氣中。那名血影宗修士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要逃跑，卻被林月的冰刃刺穿了後心，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剩下的三名血影宗修士見勢不妙，想要求饒，卻被李三一一斬殺。李三走到王長老的屍體旁，輕輕合上他的眼睛，心中滿是悲痛——王長老曾在他剛入外門時，指點過他修煉心法，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
“我們……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剛才的打鬥聲，恐怕會引來更多血影宗修士。”林月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看著地上的屍體和破碎的丹爐，眼中滿是後怕。
李三點頭，正欲扶起林月離開，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陰冷的聲音：“殺了我的人，還想走？”
兩人抬頭望去，隻見一名身著紅袍的女子站在窗外，她約莫三十歲左右，麵容姣好，卻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陰寒氣息，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鈴鐺，鈴鐺上刻滿血色符文，正是女弟子口中提到的血影宗堂主。她的修為波動赫然是金丹後期巔峰，比李三兩人高出不止一個境界。
“是‘血鈴夫人’！”林月臉色驟變，聲音發顫，“典籍裡說，她是血影宗最狠辣的堂主，一手‘血鈴噬魂術’殺了咱們宗門十幾名長老！”
血鈴夫人輕輕搖了搖手中的鈴鐺，“叮”的一聲輕響，一股陰寒的靈力順著窗戶飄進來，李三頓時感覺識海一陣刺痛，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他的魂魄。袖中的小蛇突然衝出來，擋在李三身前，鱗片泛起金色光芒，發出尖銳的嘶鳴，那股陰寒靈力遇到金光，竟瞬間消散。
“哦？還有靈寵？”血鈴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露出獰笑，“正好，一並煉了！”她再次搖動鈴鐺，這次的鈴聲更響，窗外突然飄來數百縷生魂，都是青峰城死去的凡人，它們張牙舞爪地朝著李三兩人撲來。
李三知道不能硬拚，他從懷中取出傳音符，正欲捏碎，血鈴夫人卻突然甩出一道黑色爪影，將傳音符劈成了碎片。“想要求援？沒那麼容易！”她縱身跳進大廳，手中的鈴鐺再次搖動，李三的識海刺痛加劇，眼前開始出現幻象——他看到迷霧森林裡死去的小師弟，看到望雲驛的孩童，看到王長老的屍體，一幕幕畫麵交織，讓他心神劇震。
“李三師弟，醒醒！是幻象！”林月見狀，立刻用流霜劍劃破手掌，鮮血滴在李三臉上。李三猛地回過神，識海的刺痛減輕了幾分。他知道，必須儘快破掉血鈴夫人的鈴鐺，否則兩人都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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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出“引雷入體”的印訣——這是“九龍封雷訣”中最凶險的術法，需引天地雷力入體，再借雷力攻擊，稍有不慎，便會被雷力反噬。但此刻，他已沒有退路。
“轟！”
震耳欲聾的雷鳴陡然撕裂蒼穹，原本被暗紅血氣染透的天空，竟在刹那間翻湧起濃如墨汁的烏雲。那烏雲並非尋常雨雲，而是裹挾著金紫色雷光的劫雲，雲層翻滾間，無數道細小的電蛇在其中穿梭遊走，發出“滋滋”的裂帛聲，連呼嘯的黑風都被這股天威震懾，硬生生停滯了半息。
李三隻覺頭皮發麻，體內假丹靈力不受控製地躁動起來——這並非自然雷霆，而是他引雷入體時驚動了天地法則，催生的小型劫雲。可此刻血鈴夫人的殺招已至，數百縷生魂化作青灰色的厲鬼，張開獠牙朝著兩人撲來，最前端那縷生魂正是先前望雲驛中死去的孩童，此刻雙眼空洞，指甲泛著烏光，竟直取林月的咽喉。
“不能慌！”李三咬牙，左手猛地探入懷中，指尖觸到那隻冰涼的玉瓶——此瓶名為“鎮雷瓶”，是他早年在迷霧森林中偶然所得，瓶身刻滿上古雷紋，能短暫收納雷霆之力，本是他為突破金丹境準備的底牌，如今卻要提前動用。
他指尖靈力急轉，順著瓶身上的雷紋注入其中，原本黯淡的雷紋瞬間亮起金色微光。與此同時，天空中的劫雲已凝聚出一道水桶粗的金紫色閃電，那閃電裹挾著毀天滅地的威勢，如巨龍探爪般朝著李三頭頂劈來，空氣中的陰寒靈力被雷霆之力灼燒，竟散發出淡淡的焦糊味。
“收！”李三低喝一聲，將鎮雷瓶舉過頭頂，瓶口對準落下的閃電。刹那間，金紫色的閃電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順著瓶口湧入瓶中，瓶身劇烈震顫起來，雷紋亮起的光芒幾乎要將整個聚靈閣二樓照亮。林月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住眼睛，隻覺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身上的流霜劍竟微微嗡鳴，似在畏懼這天地之威。
血鈴夫人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她看著那道被收入瓶中的閃電，眼中滿是驚駭：“這……這是鎮雷之寶？你竟有如此機緣！”她手中的黑色鈴鐺猛地搖晃，“叮鈴鈴”的聲響急促起來，撲向林月的生魂突然調轉方向，如同潮水般朝著李三湧去——她竟想借著生魂的陰邪之力，毀掉鎮雷瓶，讓雷霆反噬李三。
李三握著鎮雷瓶的手微微發白，瓶身傳來的震顫越來越強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瓶中雷霆之力的狂暴，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瓶身。他餘光瞥見湧來的生魂，心中一動，突然將鎮雷瓶的瓶口轉向生魂：“既然你想用陰魂害人，那便讓你嘗嘗雷霆煉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