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憨家那袋……也太滿了!”
“李嬸家這袋……看著頂多三百斤……”
“張會計這賬……咋算的?”
張有福的臉,“唰”一下變得慘白!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他猛地站起來,手指著李鳳蘭,聲音因為氣急敗壞而尖利得變了調:
“李鳳蘭!你……你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糧……糧食乾濕不一樣!品種不一樣!堆法不一樣!哪能光看袋子鼓不鼓?!你這是汙蔑!是破壞集體分糧!”
“乾濕不一樣?!”李鳳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猛地彎下腰,一把扯開自家苞米袋的袋口,伸手進去,抓出一把苞米棒子!金黃的棒子,在陽光下閃著光,她用力一攥,棒子硬邦邦的,乾燥得很!
“張會計!你摸摸!你嘗嘗!這苞米!乾得能當柴火燒!濕?濕你娘個腿!”
她又幾步衝到張老憨家糧袋旁,張老憨嚇得趕緊護住糧袋。李鳳蘭也不硬搶,就指著那鼓囊囊的袋子:
“他家的就濕?濕得能擰出水?!濕得能把袋子撐炸?!張會計!你當大夥兒都是傻子?!還是你自個兒腦子裡灌了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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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張有福氣得渾身哆嗦,手指著李鳳蘭,嘴唇哆嗦著說不出完整的話。
“我什麼我?!”李鳳蘭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聲音像連珠炮一樣轟過去:
“品種不一樣?!打穀場上堆的苞米!都是一個生產隊的地裡收上來的!都是一個曬場曬出來的!你告訴我!哪塊地是金疙瘩?哪塊地是土?!分糧還分三六九等?!你張會計定的規矩?!”
“堆法不一樣?!張老憨家的糧是糧食!我李鳳蘭家的糧是棉花?!一壓就癟?!張會計!你糊弄鬼呢?!”
她越罵越氣,胸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樣噴發!她猛地一拍張有福麵前的破桌子!“砰”的一聲巨響!震得算盤珠子都跳了起來!
“張有福!收起你那套鬼畫符!老娘不吃這套!”
“克扣軍烈屬的口糧!你他娘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拿集體的糧做人情!填你自家的窟窿!還是塞了你自家的耗子洞?!嗯?!”
“你當老娘是泥捏的?是麵揉的?!是那好欺負的軟柿子?!”
“我告訴你!張有福!你今天要不把糧給老娘補齊了!把賬給老娘算清楚了!”
李鳳蘭的聲音陡然拔到最高,像一聲炸雷,響徹整個打穀場:
“老娘就敢把這糧袋子!扛到公社革委會門口去!”
“讓青天大老爺看看!看看你張會計這杆‘公平秤’!是怎麼把秤砣都秤歪了的!”
“看看你這顆心!是不是讓狗吃了!讓耗子啃了!爛得淌黑水了!”
罵聲如狂風暴雨,席卷了整個打穀場!字字如刀,句句見血!帶著東北老娘們特有的潑辣、狠戾和不容置疑的控訴!
張有福被罵得麵無人色,嘴唇哆嗦著,指著李鳳蘭的手抖得像篩糠:“你……你……反了!反了!李鳳蘭!你……你汙蔑乾部!破壞生產!我……我要告你!”
“告我?!”李鳳蘭冷笑一聲,叉著腰,像一尊怒目金剛,“去啊!現在就去!老娘就在這兒等著!看公社領導是信你這滿嘴噴糞的貪汙犯!還是信我這缺吃少穿的烈屬婆!”
“你……你……”張有福眼前發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周圍的人群鴉雀無聲,都被李鳳蘭這雷霆萬鈞的罵街氣勢震住了。張老憨和他兒子縮在糧袋後麵,嚇得臉都白了。
打穀場上,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寒風卷著塵土和枯葉,打著旋兒,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風暴伴奏。
李鳳蘭站在場中,胸口劇烈起伏著,渾濁的老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像兩團永不熄滅的火焰。她知道,這仗,還沒完!但今天,她必須把這天,捅個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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