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王彩鳳氣得渾身哆嗦,眼前發黑,差點背過氣去!她猛地抓起櫃台上的算盤,“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算盤珠子“劈裡啪啦”滾了一地!
“李鳳蘭!你個老不死的!我跟你拚了!!”她尖叫著,張牙舞爪地就要從櫃台裡衝出來!
“來啊!!”李鳳蘭往前一步,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枯瘦的手攥緊了拳頭,骨節捏得發白,像兩塊堅硬的石頭!“老娘等著你!看是你先撕爛我的嘴!還是我先把你那張噴糞的窟窿!縫上!塞進你家酸菜缸裡!醃成鹹菜疙瘩!喂狗!狗都嫌臊!!”
【怒懟惡人!維護尊嚴!震懾宵小!獎勵發放:現金18元!糧票20斤!壽命+12天!】
【當前剩餘壽命:5個月零0天!】
冰冷的電子音在腦海炸響!帶著一股酣暢淋漓的爽利和一股洶湧澎湃的暖流!李鳳蘭隻覺得懷裡一沉!仿佛憑空多出了什麼東西!那沉甸甸的、帶著希望的分量,瞬間衝散了心頭的怒火,帶來一種近乎虛脫的狂喜!
王彩鳳被李鳳蘭那不要命的架勢和惡毒的詛咒徹底鎮住了!她看著那雙燃燒著瘋狂怒火的眼睛,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頭頂!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撲到一半,硬生生刹住腳步,嘴唇哆嗦著,臉色慘白如紙,最終,“哇”地一聲哭嚎出來,捂著臉,像條喪家犬,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後麵的小倉庫,“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供銷社裡一片死寂。隻剩下算盤珠子在地上滾動的“滴答”聲,和李鳳蘭粗重的喘息聲。
另一個售貨員張紅霞,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蹲下身,手忙腳亂地撿地上的算盤珠子。她看著李鳳蘭那張布滿皺紋、卻寫滿凶悍的臉,聲音都帶著顫:“李……李嬸子……您……您消消氣……買……買啥糧?我……我給您稱……”
李鳳蘭胸口劇烈起伏著,像拉破的風箱。她一雙眼睛掃過地上滾動的算盤珠子,又掃過緊閉的小倉庫門,最後落在張紅霞那張驚恐的臉上。她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那口憋在胸口的惡氣,仿佛隨著這聲罵,徹底吐了出來!渾身都輕快了不少!
她沒再說話,隻是指了指櫃台上的糧票和錢,聲音嘶啞,卻恢複了平靜:“苞米麵。全要苞米麵。按票稱。”
張紅霞如蒙大赦,趕緊爬起來,拿起糧票,哆哆嗦嗦地核對起來。全國糧票、地方粗糧票……一張張清點,斤兩、日期……又拿起算盤撿起來的),劈裡啪啦地算賬。
“李嬸子……全國糧票五斤……能買細糧……您……”
“苞米麵!”李鳳蘭打斷她,聲音斬釘截鐵,“全買苞米麵!實在!”
“哎!哎!”張紅霞不敢多問,趕緊稱糧。五十斤的苞米麵袋子,裝了滿滿三大袋!又用剩下的零碎糧票和錢,稱了十斤高粱米搭點粗糧票)。
“李嬸子……一共……五袋苞米麵!五十斤一袋!十斤高粱米!錢……糧票……都……都對上了……”張紅霞擦著額頭的冷汗,聲音發虛。
李鳳蘭一雙眼睛掃過地上那五大袋鼓囊囊的苞米麵和一小袋高粱米,心裡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轟”地一聲落了地!有了這些糧!加上家裡的!這個冬……能熬過去了!
她看著那堆糧食,又想起剛才懷裡那沉甸甸的“獎勵”,腦子裡像被一道閃電劈開!一個念頭,像野草一樣瘋長!
罵街……
來錢快!
來糧快!
還……舒坦!
比土裡刨食!
快多了!
也……痛快多了!
她一雙眼睛裡,閃過一絲極其銳利、近乎冷酷的光芒!
“同誌……”李鳳蘭聲音嘶啞,指了指門口那堆糧食,“麻煩……叫個夥計……幫我把糧……搬門口去。”
“再……”
她頓了頓,一雙眼睛掃過供銷社門外灰蒙蒙的街道:
“……麻煩跑個腿兒……”
“去小興屯……”
“叫我家老四王四喜……”
“推獨輪車來……”
“拉!糧!”
張紅霞趕緊點頭哈腰:“哎!哎!李嬸子!您門口等著!馬上!馬上!”
李鳳蘭,一步一步,沉重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走出了供銷社。她站在門口,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又回頭瞥了一眼供銷社緊閉的大門裡麵隱約傳來王彩鳳壓抑的哭聲),一雙眼睛裡,沒有半分憐憫,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冷漠和一絲……嘗到甜頭的算計。
她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濃痰。
“呸!”
“賤骨頭!”
“欠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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