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賒賬?!三斤鹽五盒洋火?!八角六分錢?!!”
“白紙黑字!催三次不給?!!”
“劉寡婦?!她……她……”
“怪不得!怪不得她死命造謠!原來是想賴賬!!”
“呸!不要臉!欠債不還!還倒打一耙!!”
“爛心肝的毒婦!真不是東西!!”
“供銷社的東西也敢賴?!膽子也太肥了!!”
“這下好了!人贓並獲!鐵證如山!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劈得劉寡婦家那低矮的土坯房裡,扒著窗縫的佝僂身影猛地一哆嗦,“噗通”一聲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冰冷梆硬的泥地上!臉瞬間褪儘血色,煞白如紙,寫滿難以置信的驚恐與深不見底的絕望!渾濁老眼裡那點惡毒與狂喜瞬間被無邊的漆黑恐懼吞噬,如同掉進萬丈冰窟,連掙紮的力氣都被凍成冰渣!喉嚨裡“嗬嗬”作響,如同被掐斷氣管的老母雞,發出瀕死的、帶著血沫與屎尿味的抽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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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釘在院牆外劉寡婦家的方向,渾濁老眼裡燃燒著複仇的火焰與深不見底的鄙夷!他手死死攥著那油漬麻花的賒賬本,如同攥著一把燒紅的烙鐵,聲音嘶啞帶著濃重哭腔與不容置疑的控訴:
“劉寡婦——!!!你欠債不還還倒打一耙——!!!你爛心爛肺爛腸子——!!!你不得好死——!!!”
這話如同最後一記裹挾血淚與詛咒的驚世重錘,狠狠砸在劉寡婦早已崩潰的心防上!
砸得她身體在冰冷地上劇烈抽搐翻滾,如同被扔進滾油鍋的蛆蟲!
砸得她喉嚨裡“嗬嗬”作響如同破風箱漏窟窿!滾燙的淚水混雜著巨大的恐懼與深不見底的絕望洶湧而出,砸在冰冷梆硬的泥地上,洇開一大片深色惡臭的濕印!
“不……不……我沒有……我沒有……”她嘴唇哆嗦著,發出破碎的、帶著濃重哭腔與顫抖的嘶吼,聲音細若蚊蠅,淹沒在院牆外巨大的鄙夷與唾棄聲中,“我……我還……我還錢……我還……”
但無人聽見她的哭嚎!也無人再在乎她的哭嚎!
院牆外,巨大的鄙夷聲、唾棄聲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
“呸!還錢?!早乾嘛去了?!”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爛心肝的東西!活該!!”
“讓她還錢!不還就告到公社去!!”
“對!告她!欠供銷社的錢也敢賴?!反了她了!!”
“把她揪出來!遊街!批鬥!!”
“……”
李家新屋的院子裡。
李鳳蘭深陷的眼窩極其平靜地掃過張伯那張寫滿悲憤與控訴的枯槁麵龐,又緩慢掃過院牆外沸騰的鄙夷聲浪,最後緩緩收回目光。臉上無甚表情,隻有嘴角那兩道深刻紋路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如同凍河解凍,露出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縫隙深處悄然湧動著一股滾燙的岩漿與淬了冰的快意。
她手緩慢放下那張高舉的證明,鄭重地一層層疊好,塞回貼身的棉襖口袋。隨即,佝僂著背,深一腳淺一腳,極其緩慢地轉身,朝著堂屋門口那張鋪著厚棉墊的藤椅走去。背影在秋日陽光下,顯得格外蒼老,卻又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厚重與深不見底的安寧。
院子裡,辣椒辛辣的氣息依舊彌漫。案板上,那攤被摔得稀爛的鮮紅辣椒碎屑,如同一灘凝固的血,也像一塊無聲的墓碑,埋葬了那場惡毒的謠言,也埋葬了劉寡婦那點可憐的算計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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