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暗箭淬毒_五旬悍婦:靠罵人在饑荒年代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22章 暗箭淬毒(1 / 1)

三天後,陳建國帶著滿身疲憊和對兒子的牽掛,風塵仆仆地回到小興屯。推開大隊部空屋的門,一股混合著泥土與柴火氣息的暖意撲麵而來。屋內整潔,炕上鋪著新曬過、散發著陽光味道的稻草。陳小石趴在炕沿小桌上塗畫,虎頭虎腦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專注與放鬆。見到父親,他烏溜溜的眼睛瞬間亮起,歡呼著撲進父親懷裡,嘰嘰喳喳講述著在李家新屋的經曆——芬姨如何給他洗臉、梳頭、講星星的故事,春丫姐姐帶他撿石子,還有那碗香噴噴的玉米糊糊。言語間充滿了依賴與親近。

陳建國布滿風霜的臉上湧起欣慰與感激。他粗糙的大手輕撫兒子的小腦袋,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走到李家新屋門口,院門虛掩,終究沒有進去打擾。這份沉甸甸的情意,言語顯得蒼白,隻能銘記於心。

李家新屋的灶房裡,濃鬱的蔥油香氣彌漫。王小芬係著洗得發白的藍布圍裙,專注地站在灶台前。布滿老繭的手緩慢而沉穩地翻動著鐵鍋裡幾張烙得金黃焦脆、滋滋作響的蔥油餅。油花在餅皮上跳躍,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響,濃鬱的蔥香混合著麥香在空氣中氤氳。她低垂著眼,緊盯著鍋裡翻滾的油花與逐漸金黃的餅皮,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嘴角微抿,透露出一種深不見底的專注與鄭重。

這餅是她特意烙的。用的是存著過年才舍得用的白麵,還狠狠心挖了一小勺平時炒菜都舍不得多放的豬油。蔥是後院自留地裡剛拔的,水靈鮮嫩。她和麵、揉麵、擀皮、撒蔥花、抹油,動作雖帶著幾分笨拙緩慢,卻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心意。陳技術員信任她,把年幼的小石托付給她三天。小石那孩子依偎在她膝頭說她像媽媽。這份信任,這份暖意,烙幾張餅是她能想到的最實在的心意。

餅烙好了,金黃酥脆,香氣撲鼻。王小芬極其小心地將餅疊好,用一塊洗得乾乾淨淨、散發著皂角清香的粗布包袱皮仔細包好。她不能自己去送。她怕見到陳技術員時,又會緊張得說不出話,臉又紅得像蝦子。

“小菊,”王小芬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鼻音和請求。她走到後院,將那個溫熱的、散發著濃鬱蔥油香氣的布包鄭重地遞給正在晾曬草藥的王小菊。“送大隊部,給陳技術員。”

王小菊布滿血絲的眼睛瞬間瞪圓,寫滿震驚與茫然。她下意識接過溫熱的布包,指關節捏得發白,臉瞬間漲得通紅。給陳技術員送餅?三姐她怎麼敢?不怕彆人說閒話嗎?

王小芬平靜地看著妹妹驚慌羞赧的臉,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布滿老繭的手極其輕微地推了推王小菊的後背,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去。”

王小菊身體劇烈顫抖,深陷的眼窩死死低垂,喉嚨裡嗬嗬作響。好半晌,她才極其艱難地、顫抖著、深一腳淺腳,像隻受驚的兔子,抱著那個溫熱的布包,沒命地朝著大隊部的方向狂奔而去,動作帶著一股深不見底的慌亂與決絕。

她低著頭,死死抱著懷裡散發著濃鬱蔥油香氣的布包,像抱著一個滾燙的炸彈。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腳下的泥地,不敢看路,不敢看人,隻想快點跑到大隊部,把東西放下,趕緊跑回來。

就在她氣喘籲籲跑到屯子中間土路拐角處時,一個尖利刺耳、帶著濃重戲謔與刻薄的聲音猛地響起。

劉美玉,劉寡婦的女兒,一個深得其母真傳、同樣熱衷嚼舌根搬弄是非的年輕媳婦,挎著竹籃子扭著腰肢迎麵走來。她布滿脂粉的臉上帶著誇張的幸災樂禍,渾濁的眼睛滴溜溜亂轉,死死釘在王小菊懷裡的布包上,聲音拔得老高,帶著蠱惑人心的惡意:

“王小菊,這大中午的,急急忙忙跑哪兒去啊?懷裡抱的啥好東西?喲,這味兒,香死個人了。蔥油餅?嘖嘖嘖,白麵豬油烙的吧?可真舍得下本錢啊。這是給誰送溫暖去啊?該不會是給大隊部那位死了老婆的縣裡來的陳乾部吧?”

這話像一道道裹著冰雹閃電的毒雷,劈得王小菊身體猛地一僵。眼窩瞬間瞪圓,臉頰瞬間褪儘血色煞白如紙,喉嚨像被扼住,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竄上天靈蓋。她怎麼知道陳技術員死了老婆?還特意說出來?

“我,我,”王小菊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帶著哭腔的嘶吼。布滿老繭的手死死攥著布包,指關節捏得哢吧作響,淚水洶湧而出。“沒有,我沒有。”

“沒有?”劉美玉臉上扯出淬了毒般的獰笑,聲音更高,帶著不容置疑的鄙夷與惡意,故意把“死了老婆”幾個字咬得極重:

“嘖嘖嘖,抱著這麼香的餅往大隊部跑,不是給那個死了老婆的陳乾部送溫暖是啥?人家陳乾部媳婦生小石的時候難產死了,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王小芬,你姐,可真是會來事啊。知道趁虛而入?攀高枝?”

這話像一把把淬了劇毒的匕首,狠狠捅進王小菊的心窩。捅得她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一股混雜著巨大的羞恥、憤怒與恐慌,像火山熔岩般衝垮了她。燒得她身體劇烈顫抖,淚水更加洶湧。她竟然把陳技術員死了老婆的事也抖出來了?還說得這麼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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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胡說,”王小菊嘶吼著,布滿老繭的手死死攥著布包,深一腳淺腳,極其狼狽地撞開擋路的劉美玉,像隻受驚的兔子,沒命地朝著大隊部狂奔而去。動作帶著一股絕望的逃離。

劉美玉被撞得一個趔趄,臉上瞬間寫滿惱怒與狂喜。她枯槁的手扶住土牆,渾濁的眼裡閃爍著癲狂的精光與扭曲的快意。嘴角咧開惡毒的弧度:

“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王小芬,你個騷狐狸精,專勾搭死了老婆的乾部。看我不讓全屯人都知道。”

她像打了雞血的瘋狗,深一腳淺腳,極其迅速地衝向屯東頭劉寡婦家。

屯東頭劉寡婦家,低矮的土坯房裡彌漫著黴味與劣質煙草的氣息。劉寡婦像灘爛泥癱在炕沿上,渾濁的老眼裡翻騰著怨毒與嫉恨。

“砰!”破舊木門被猛地撞開。劉美玉像陣裹著毒氣的陰風刮了進來。臉上寫滿難以抑製的興奮與惡毒。她枯槁的手死死抓住劉寡婦的胳膊,聲音尖利刺耳:

“娘,娘,可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劉寡婦身體猛地一哆嗦,渾濁的老眼瞬間瞪圓,寫滿震驚與期待。

“啥事?快說。”

劉美玉頭顱誇張搖晃,眼裡閃爍著癲狂精光,聲音拔得極高:

“我剛才在屯中間看見王小菊了。她懷裡死死抱著一個布包。那布包香死個人了。蔥油餅,白麵豬油烙的蔥油餅。她抱著餅沒命地往大隊部跑。我問她給誰送,她支支吾吾,臉都嚇白了。不是給那個縣裡來的陳乾部送溫暖是啥?嘖嘖嘖,王小芬,那個騷狐狸精,可真會來事啊。知道攀高枝了。深更半夜給人家補襪子,大白天又烙香噴噴的蔥油餅送上門。這是看人家陳乾部死了老婆生小石難產死的,屯裡老人都知道),想趁虛而入?勾搭人家?”

這話像一道道裹著地獄業火的毒雷,輪番劈在劉寡婦天靈蓋上。劈得她身體猛地一僵,眼瞪溜圓,臉漲得通紅,喉嚨裡嗬嗬作響。一股混雜著狂喜、怨毒與毀滅欲的熔岩瞬間衝垮了她。她特意強調了陳建國死了老婆的事實。

“好,好,好,”劉寡婦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帶著巨大興奮與扭曲快意的嘶嘶聲。枯槁的手死死摳進炕沿縫隙。“王小芬,你個騷狐狸精,終於讓我抓著把柄了。補襪子,送餅,勾搭死了老婆的乾部。看你這回還怎麼裝清高。看你這回還怎麼抖。我要讓你身敗名裂,臭遍整個小興屯,臭到公社,臭到縣裡,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她像隻打了雞血的瘋狗,猛地彈起,深一腳淺腳衝出家門,一頭紮進寒風中,朝著人最多的井台邊沒命跑去。動作帶著急迫與扭曲的狂喜。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嚎:

“大家夥兒快來看啊,快來看啊,王小芬,那個騷狐狸精,給死了老婆的陳乾部送餅,勾搭人家啦。”

謠言像瘟疫、野火、毒藤,在劉寡婦這把“毒刀”的瘋狂揮舞與劉美玉添油加醋的傳播下,以驚人的速度在小興屯的每一個角落蔓延開來。而陳建國妻子因難產而死、他獨自撫養小石的事實,也隨著這惡毒的謠言,瞬間傳遍了整個屯子。

“聽說了嗎?王小芬給陳乾部補襪子,送餅,深更半夜,大白天,勾搭,騷狐狸精,攀高枝,不要臉。陳乾部老婆生小石時難產死了,可憐啊。王小芬這是趁虛而入。”

這些惡毒的詞彙與陳建國的家庭悲劇交織在一起,像長了翅膀的毒蟲,鑽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鑽進李家新屋的牆縫裡,鑽進每一個李家兒女的心窩裡。

大隊部裡,陳建國看著兒子小石狼吞虎咽地吃著王小菊送來的、還溫熱的蔥油餅。小石吃得滿嘴油光,虎頭虎腦的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快樂:“爸,芬姨烙的餅可香了。我從沒吃過這麼香的餅。”陳建國布滿風霜的手猛地一頓,心口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妻子,那個溫婉的身影,在生產小石時被難產的鬼門關永遠奪走了。小石這孩子,甚至沒來得及嘗一口媽媽做的飯。這些年,父子倆相依為命,那份缺失的溫暖,此刻竟被這簡單的蔥油餅勾起。他看著兒子滿足的小臉,又看看手中金黃酥脆的餅,一股混雜著苦澀與溫暖的複雜情緒在胸腔翻湧。他沉默地咬了一口餅,濃鬱的蔥油香在口中化開,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感激。然而,他還不知道,關於他亡妻的悲痛往事,正與針對王小芬的惡毒謠言一起,在屯子裡發酵。

李家新屋的灶房裡,蔥油餅的香氣還未完全散去。王小芬深陷的眼窩低垂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灶膛裡跳躍的火苗。枯槁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有嘴角那兩道深刻的紋路,極其細微地、極其緩慢地向下牽動了一下。窗外,寒風呼嘯,卷著塵土、枯葉,也卷著那些惡毒的閒言碎語,以及一個剛剛被惡意傳播開來的、關於陳技術員家庭的悲傷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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