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醫院的走廊空無一人。
病房內。
柳如煙扶著牆壁，一步步挪到蘇景床邊。
她看著蘇晨那灰敗得像死人的臉色。
心疼的不行。
她附身到蘇晨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蘇晨，醒醒，我們必須離開，醫院在催費，我們付不起...”
蘇景幽幽醒來，虛弱地點頭。
兩人趁著護士交接班的空隙，相互攙扶著溜出醫院。
柳如煙的右腹還在隱隱作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們叫了輛出租車，逃向蘇景在城中村的出租屋。
車子駛過霓虹閃爍的市中心時。
柳如煙望著窗外繁華的夜景。
突然想起蕭辰曾說要帶她去最高層的旋轉餐廳慶祝。
此刻變得那麼令人懷念。
“到了。”司機粗聲粗氣地打斷她的回憶。
兩人付錢下了車，向出租屋走去。
…
蘇景的出租屋隻有十平米，牆壁發黃，床單上還有可疑的汙漬。
柳如煙強忍不適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
半夜，一陣劇痛突然襲來，她咬緊牙關才沒叫出聲。
“爽不爽！”那個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這次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蕭辰！”
她驚恐地坐起身，卻隻看到熟睡中的蘇景。
疼痛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消退，她渾身濕透，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
第二天清晨，他們被粗暴的砸門聲驚醒。
“蘇景！開門！還錢！”幾個彪形大漢在門外怒吼。
門剛開一條縫就被踹開，三個紋身男闖了進來。
領頭的黃毛一把揪住蘇景的衣領：“五萬塊錢，今天必須還！”
“我...我沒借過...”蘇景臉色慘白。
黃毛冷笑一聲，掏出手機，上麵清晰顯示著蘇景借貸的合同。
“這不可能！”蘇景瞪大眼睛，拚命搖頭道，“我完全不記得...”
話沒說完，一記重拳就砸在他腹部。
蘇景痛得跪倒在地，柳如煙尖叫著撲上去，卻被一把推開。
“沒錢？”黃毛開始翻箱倒櫃。
最後從蘇景錢包裡搜出僅有的三百塊。
以及銀行卡裡的一萬零五百七十二塊六毛五。
“呸！窮鬼！”
臨走前又狠狠踹了蘇景一腳。
“三天後再來，再不還錢，卸你一條腿！”
柳如煙顫抖著扶起蘇景，發現他嘴角流血，腹部手術傷口也裂開了。
她哭著用毛巾給他擦拭，卻聽到蘇景虛弱地問：“如煙...這到底什麼情況！”
其實蘇景的手術費是蕭辰用神魂控製蘇景和柳如煙。
用手機把正規的和不正規的網貸都薅了個遍。
一共貸了52萬。
然後蕭辰好心再把35萬拿出來給蘇景看病。
至於剩下的錢，那當然是蕭辰這次出手的手續費。
…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噩夢。
每到深夜，劇痛就會準時降臨，持續整整一個小時。
同時，不同的討債人輪番上門，有凶神惡煞的黑社會，也有西裝革履的“正規”借貸公司。
“蘇景先生，您在速貸通借款八萬元已逾期...”
“柳小姐，您在花花貸的六萬借款...”
每一份電子合同上都有他們的信息，代表著是兩人借貸的，可兩人都毫無印象。
第五天晚上，柳如煙終於崩潰了。
她撥通了家裡的電話：“爸...能不能給我打點錢...”
“如煙？”電話那頭父親的聲音充滿擔憂，
“你這幾天去哪了？蕭辰來找過你，說你和前男友私奔了，還卷走了他準備結婚用的五十多萬...”
柳如煙聞言，如墜冰窟，她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
“什麼？他胡說！明明是他...”
話沒說完，一陣劇痛突然襲來，她痛得手機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