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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40萬!不然這婚不結了!”
蕭辰剛睜開眼,便聽到這一句不要臉的話。
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穿著一身廉價西裝,站在婚禮舞台上。
對麵,一個穿著婚紗,滿臉橫肉的胖女人,正雙手叉著腰,下巴抬得像隻鬥勝的公雞。
“靠!哪來的胖虎!”
“記憶,來!”
時光放映機在蕭辰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一個個畫麵。
原主出生在南方小城一個逼仄的老巷裡。
父母是菜市場擺攤的個體戶,每天天不亮就踩著三輪車去進貨,回來時天已經漸漸昏沉。
原主打小就知道家裡不寬裕。
彆的孩子背著卡通書包上學時。
他的書包是母親用舊布料拚的。
相貌隨了父親。
單眼皮,塌鼻梁,個子在青春期抽條後也隻停在一米七。
站在人群裡像顆不起眼的石子。
讀書更是沒開竅,從小學到高中,成績單上的紅燈從未熄滅。
原主也曾想過努力。
可是腦子好像進水了。
學啥啥不會,聽課就犯困。
一睡一下午,醒來已放學。
高考時離本科線差了一大截,最後去了鄰省一所學費便宜的民辦專科。
也就是旁人嘴裡的野雞大學。
專業是被調劑的機械製造,三年裡沒學到多少真本事,隻混了個畢業證。
畢業後回了老家,托關係進了本地一家電子廠,成了流水線上的一員。
每天穿著藍大褂,在轟鳴的機器旁重複擰螺絲的動作,一站就是十二個小時。
工資總在四千到五千之間徘徊。
得虧家裡包吃住,否則每月扣除房租水電吃喝拉薩。
估計也就比“白領”好點。
二十五歲那年。
父母開始急著他的婚事,托遍了街坊鄰居說媒。
可姑娘們要麼嫌他家境普通,要麼看不上他的工作,介紹一個黃一個。
眼看幾年過去,就要到三十歲。
這在小縣城裡已是“剩男”的年紀。
父母急得嘴上起泡,終於托到一個遠房親戚。
說有個叫炮詩秋的姑娘,年紀相仿,就是胖了點,對方家裡要求不高。
原主本想拒絕,架不住母親抹著眼淚說“就當給我們留個後”。
父親蹲在門檻上抽著煙,一聲不吭卻滿眼通紅。
他咬了咬牙,答應見麵。
第一次見炮詩秋是在茶館。
對方一百五十斤的體重把藤椅壓得咯吱響。
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
隻能說沒有感覺。
原主準備拒絕。
可想到父母期盼的眼神,他硬著頭皮繼續接觸。
炮家父母倒是“爽快”,說隻要五十萬彩禮,立馬就能訂婚結婚。
原主知道家裡拿不出這麼多錢。
父母卻拍著胸脯說“砸鍋賣鐵也給你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