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你什麼意思!”
她本就對蕭辰不滿,此刻見他如此無禮。
當即柳眉倒豎,就要發作。
“不悔!”
蔣寒鬆伸手一擺,製止了女兒。
隨即自顧自地走到客座坐下,語氣帶著幾分施舍般的寬容。
“既然賢侄這麼直爽,那我也不賣關子了。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你父親的傷勢如何,畢竟咱們兩家…”
“費心了。”
蕭辰擺手打斷他,眼神掃過父女二人,
“不擾兩位費心,爾等與其關心我父親的傷勢,倒不如多想想自己的處境。”
蔣寒鬆臉色一沉:“賢侄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蕭家落難,連待客的規矩都忘了?”
蕭辰卻沒接他的話,目光落在蔣不悔腰間那柄嶄新的佩劍上。
劍鞘溫潤如玉,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寒氣。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蔣小姐這玄玉劍倒是彆致,天元寺的寒玄玉可是稀罕物,尋常人可求不到。”
蔣不悔下意識按住劍柄,臉色微變。
蕭辰語氣陡然轉冷,周身先天氣勢若有若無地散開:
“巧的是,昨日鎮天司被伏擊中,有人在現場就見到了天元寺寒玄玉的碎屑。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們父女和此案脫不了乾係。”
“你胡說!”
蔣不悔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蕭辰嬌喝道,臉頰因憤怒而漲紅。
“蕭辰,你少血口噴人!這劍是我上月去天元寺上香時求來的護身符,跟什麼伏擊案毫無關係!”
“求來的?是不是還開了光!嗬嗬!”蕭辰不屑道。
聞言,蔣寒鬆也沉下臉,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安撫,眼神卻變得陰鷙:
“賢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誣陷朝廷命官,這罪名你蕭家擔得起嗎?”
蕭辰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他要的,就是這父女二人方寸大亂的模樣。
隻殺人,不誅心!又有什麼好玩!
“證據?”蕭辰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講證據是衙門的事,跟我們鎮天司可沒關係。在我這兒,懷疑就夠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直視兩人,
“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自己束手就擒,要麼,我親手打殘了你們,再扔進去。”
蔣寒鬆臉色“唰”地黑了下來,手不自覺地摸向武器。
這話說得如此霸道。
分明是不給任何轉圜的餘地!
想要致他父女於死地。
他強壓下心中怒火道:
“賢侄,做人做事總要留三分餘地,三思而後行啊。不然……我可很難再答應將不悔嫁給你了。”
“我才不要嫁給一個連後天境都摸不到的廢物!”
蔣不悔立刻尖聲附和,滿臉嫌惡,仿佛嫁給蕭辰是天大的恥辱。
“哦~?不說我倒差點忘了。”
蕭辰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慢悠悠地從懷中摸出一張折疊的宣紙。
隨手往地上一扔。
紙張在空中打著旋兒飄落,恰好停在蔣不悔腳邊。
她低頭一瞥,隻見紙上一個墨跡淋漓的“休”字格外刺眼,幾乎占滿了整張紙。
“好了,”蕭辰整了整衣服,語氣輕鬆平淡。
“現在就不用嫁了,也不用糾結了。”
蔣不悔先是一愣,隨即湧上一陣竊喜。
終於不用和這個廢物綁在一起了!
可下一秒,那巨大的“休”字便像巴掌般扇在她臉上,讓她心頭火起。
就算要解除婚約,也該是她蔣家主動退婚,何曾輪得到蕭辰來休她?
更何況這休書潦草得過分,連一句解釋、一個理由都沒有,簡直是把她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
“蕭辰!你竟敢休我?辱我!”蔣不悔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厲聲嗬斥。
“彆以為你是鎮天司的校尉就能無法無天,我父親可是縣尉,我怕你不成?”
“賢侄,做得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