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黃毛身影一晃,竟像腳底抹油似的躲開了。
鋤頭沒沾著人,反而結結實實砸在了旁邊另一個瘦高跟班的大腿上。
“啊——!狗蛋!你他媽瞎了眼?砸我乾嘛!”
瘦高個抱著腿倒在地上,疼得額頭直冒冷汗,指著矮胖跟班的鼻子罵。
“我不是……我明明砸的是那黃毛……”
狗蛋舉著鋤頭,一臉懵,看著空蕩蕩的身前,又看看慘叫的同伴,語氣發虛。
“放屁!你分明就是看我不順眼,故意的,滾一邊去,讓我來!”
瘦高個越想越氣,掙紮著爬起來,一把奪過狗蛋手裡的鋤頭,就朝黃毛揮去。
卻不想打在了狗蛋肩膀上。
“啊!狗日的,你這是報複~報複!我跟你拚了。”
說話間,狗蛋雙眼不知不覺變紅,衝上去扭打起來。
混亂瞬間爆發。
他們哪裡知道,這都是蕭辰布下的幻陣。
在陣法影響下,彼此眼中的“同伴”,早已變成了方才那些囂張蹦迪的“社會人”。
張冬夏看著眼前“黃毛”又衝自己豎中指,怒火攻心,衝過去就是一拳。
卻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前來拉架的跟班臉上。
“夏哥!是我啊!你打我?”那跟班捂著鼻子,鮮血瞬間從指縫裡流出來,又驚又委屈。
“打的就是你這群小逼崽子!敢跟老子叫板?”
張冬夏眼睛發紅,隻當眼前是挑釁的混混,又是一腳踹過去,踹得那跟班踉蹌著撞向旁邊的人。
一時間,菜地裡鋤頭、鐵鍬亂揮,慘叫聲、咒罵聲此起彼伏。
張冬夏幾人像是失了智的瘋狗,被幻陣裡的恐懼和憤怒裹挾著。
隻顧著互相撕咬,哪裡還顧得上分辨眼前是誰。
鐵鍬拍在背上的悶響、鋤頭砸在胳膊上的脆響,混著淒厲的哀嚎,在陰風中聽得人頭皮發麻。
屋內,蕭辰靠在門框上,神識將外麵的鬨劇看得一清二楚。
他指尖撚著一片剛落下的槐樹葉。
看著菜地裡幾人自相殘殺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這幻陣本就引人心底惡念,他們平日裡作惡多端。
此刻不過是在幻境裡,親手償還自己的戾氣罷了。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菜地裡的動靜就弱了下去。
原本囂張的五個人,此刻個個鼻青臉腫。
有的胳膊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有的腿上淌著血,癱在地上哀嚎打滾,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更慘的是那個最先動手的狗蛋,混戰中被一鋤頭砸中了後腦勺。
此刻直挺挺地躺在泥地裡,雙目圓睜,早已沒了氣息。
村裡有人隔著門縫偷偷往外看。
見是張冬夏一夥人內訌,嚇得趕緊關掉燈,“砰”地一聲鎖死房門。
張冬夏在村裡橫行多年,誰也不敢湊這個熱鬨,生怕惹禍上身。
最後還是村調解委員路過。
聽見菜地裡的慘嚎聲不對勁,壯著膽子過來查看。
一上前就看見滿地狼藉和倒在地上的人,嚇得臉色慘白,趕緊掏出手機打了120。
沒過多久,救護車“嗚哇嗚哇”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衝進菜地。
看著五個打得連親媽都認不出來的人,也是一陣咋舌。
趕緊將他們抬上車,往市醫院趕去。
蕭辰看著救護車遠去的背影,有些可惜了就死了一人,其他的基本殘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