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張春秋心裡打著算盤:
到時候他跟著治安員一起去現場,再多帶些人手壯膽。
況且現在是大白天,太陽曬得地麵發燙。
就算真有僵屍,還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人不成?
電影裡的僵屍不都怕太陽的嗎。
不行就再帶點“乾貨”,誰怕誰還不一定。
想到這裡,他的心稍微安定,便不再猶豫,掏出手機開始報警和聯係人手。
…
下午四點半,日頭斜斜掛在西天。
蕭家院前菜地上。
張春秋站在田埂上,身後跟著十來個本家壯丁。
人人手裡攥著鐵鍬棍棒,腰間彆著黃符。
腳邊還堆著一大袋顆粒飽滿的糯米、兩隻撲騰著翅膀的大紅公雞。
另有個漢子吃力地端著一盆黑狗血,腥氣順著風飄得老遠。
治安員早已在菜地外圍布了線,藍白相間的警戒線像道屏障,將圍觀的村民攔在外麵。
人群裡竊竊私語不斷,目光都黏在那口孤零零的黑棺材上。
棺木漆黑如墨,放在剛翻整過的菜畦中央。
旁邊還躺著兩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是張春秋那兩個橫死的侄子,白布下隱約凸起的輪廓,讓空氣裡多了幾分悚然。
“老張,按規矩得開棺驗屍。”
治安局中隊長走過來,眉頭皺著掃過棺材。
“畢竟有人親眼見著你爹…”
話沒說完,但意思再明白不過。
張春秋是村長,跟這些治安員平日裡多有往來。
此刻強壓著心頭的慌亂,臉上擠出幾分鎮定:
“理應如此。”
他轉頭衝壯丁們吆喝。
“愣著乾啥?把棺材撬開!治安員同誌還等著查呢!”
又指了指菜地角落那幾個冒著餿氣的大糞坑,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蠻橫。
“等完事了,把這幾個糞坑填了!這破菜地我要圈起來,給我爹和我弟修個像樣的住處!”
壯丁們你看我、我看你,手裡的工具攥得更緊了。
他們都是拿了張春秋一萬塊錢才來的。
可看著那口紋絲不動的黑棺材,再想想村裡傳得沸沸揚揚的“僵屍殺人”,腿肚子都有點打顫。
猶豫了半晌,還是領頭的壯丁咬了咬牙:
“怕啥?有糯米狗血鎮著!”
幾人先抓了把糯米,往棺材上一撒。
米粒落在棺蓋上,沒半點異常壯丁們膽子稍壯,舉起鐵鍬、撬棍往棺縫裡塞,卯足了勁往下壓。
可那棺材板像是焊死了一般,任憑他們臉憋得通紅,吃奶的勁都使出來,愣是沒撬動分毫。
“不對勁…”
圍觀的村民裡有人低呼,警戒線內的治安員也變了臉色。
按理說,以這幾人的氣力,撬開棺材還不是手拿把掐。
此刻即使一時間沒撬開,也應該會晃動一番。
可現在竟然紋絲不動。
然而,
就在眾人思考時,一陣低沉的“嗡~”聲突然從四麵八方湧來,像是某種巨獸被驚動後的喘息。
聲音不大,卻震得人耳膜發顫,心口發慌。
緊接著,菜地頭那棵老槐樹突然無風自動了起來。
枝條卻像活過來的觸手,慢悠悠地搖曳著,枝椏末梢竟齊刷刷地指向張春秋一行人!
“妖、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