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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她們兩個，你一個，我一個，豈不美哉？”
蕭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著月白道袍、麵容俊朗、氣質溫潤的青年男子。
不遠處角落則站著兩個美少女。
蕭辰環顧四周，一片殘垣斷壁，焦土硝煙。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火焰灼燒後的焦糊氣。
這讓他不由得微微皺眉。
“記憶來。”
頓時一股陌生記憶飛速融入意識海。
這是一個低武世界！
原主的人生始於洛山腳下的寒舍，剛滿月便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父親蕭無海為護妻兒戰死。
母親幽情重傷回宗，托孤給洛天門師尊掌教傲世秋）後離世。
然而，掌教傲世秋並未照拂，將原主扔給山下農婦。
隻留下“不可讓其殞命”的冰冷交代。
接下來10年，農婦的喂養僅為應付掌門問責，折辱與虐待成了他童年的底色。
不知何時，村中更是傳出原主“天煞孤星”的流言，讓他飽嘗白眼與辱罵。
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裡，他靠偷偷捕魚勉強維生，骨瘦如柴卻仍固執地相信愛能感化一切。
10歲那年，河流乾涸，鬨了饑荒，父母將他掃地出門。
原主迷茫之際，恰逢洛天門收徒。
他混在人群中僥幸入門，以為是新生的開始。
宗門生活並未驅散陰霾，“天煞孤星”的流言再度蔓延。
師兄弟的羞辱、長老的輕視成了日常。
他隻能修煉最基礎的內功，多年來始終以為是自己不夠努力，卻不知這是掌門默許的打壓。
18歲的寒夜，他偶然聽聞傳功長老與師兄的酒後真言，才知曉自己的身世。
父親蕭無海是魔教長老，母親幽情是洛天門掌教傲世秋弟子。
魔教遺孤的身份，早已注定了他在正道宗門的宿命。
心煩意亂的他下山曆練，卻遭遇宗門多名師兄的喬裝劫殺。
逃亡途中，他意外獲得神丹與秘籍。
一舉突破先天境界，反殺部分追兵後僥幸脫身。
本想與洛天門徹底切割，卻偶遇下山的師兄道玉。
不想暴露修為，被迫結伴同行。
途中恰逢魔教屠村，兩人救下僅存的兩名少女。
道玉收養了楚嫣然，原主則因同是孤兒悲苦人生的共情，收下受傷乾癟的慕容雪為徒。
傾儘心力教她讀書識字、修煉武學，帶她曆練療傷，將所有溫暖都給了這個徒弟。
十年光陰流轉，原主因照顧慕容雪修為精進緩慢。
不過好在慕容雪已經成長為能獨當一麵的先天強者。
然而變故陡生。
道玉的徒弟楚嫣然竟為魔教少主叛出師門，轉身成為血洗正道的劊子手。
當楚嫣然帶領魔教殺上洛天門時。
原主挺身迎戰，卻被昔日同門視作禍根，無人援手，最終被楚嫣然重創倒地。
就在他以為徒弟慕容雪會救自己時。
慕容雪如期出現，卻並非為了護他。
她擊退敵人，轉頭便搶走了原主懷中唯一的救命丹藥，轉身送給了受傷的道玉。
“我從來愛的都是道玉師兄，恨你當年把我從他身邊搶走。”
慕容雪的話語如利刃，揭開了她多年隱忍的偽裝。
此刻原主才徹底明白，自己從未被這個世界接納：
掌門視他為汙點，師門視他為禍患，就連自己傾儘一切培養的徒弟，也隻是將他當作靠近道玉的跳板。
他躺在血泊中，看著昔日同門或冷漠旁觀，或暗自慶幸。
最終在背叛的寒意中閉上了雙眼，應了那句伴隨他一生的“天煞孤星”讖言。
“叮！發布任務：汙穢的宗門需要和平，殺死所有傷害原主之人。”
“人們心中的成見果然是一座大山！”
接受記憶同時，蕭辰神識鋪開，瞬間便將周遭景象納入感知。
這是一個剛被屠戮殆儘的小村落，屍橫遍野，死狀淒慘。
而在他身前剛說話之人，正是他如今這具身體名義上的師兄。
洛天門的大師兄，道玉！
“師弟，考慮的如何了？”道玉見蕭辰睜開眼，溫聲道。
眼神卻不著痕跡地掃過蕭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按照原主的記憶，接下來，便是道玉展示正派人士的善良。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最終，師兄道玉選擇了收養未來將傾覆正道的魔女，楚嫣然。
而將那個名為慕容雪，乾癟受傷的麻煩甩給原主的戲碼了。
蕭辰目光平淡，順著道玉的視線望去，果然在廢墟角落看到了兩個瑟瑟發抖的少女。
一個約莫十八九歲，雖然衣衫襤褸，滿麵汙垢。
卻已能看出眉目如畫，胚子極佳，正是楚嫣然。
另一個則看上去顯得更小，實則同齡。
那人麵黃肌瘦，左臂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浸透了破布，眼神驚恐而麻木。
是那白眼狼慕容雪。
道玉見蕭辰目光落在兩女身上，心中一定，臉上悲憫之色更濃，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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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魔教造孽，生靈塗炭。這兩個孩子，家人皆已罹難，孤苦無依，若放任不管，在這荒山野嶺，隻怕…唉！”
他頓了頓，看向蕭辰，語氣帶著一種循循善誘的意味：“蕭師弟，我知你素來心善。你看這女娃，”
他指了指楚嫣然，“資質尚可，為兄便帶回宗門，悉心教導，也算為她謀條生路。至於另一個…”
道玉的目光轉向受傷的慕容雪，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很快又化為無奈與懇求：
“這孩子傷勢沉重，若無人照料，恐怕熬不過幾日。”
“師弟你就發發善心，照顧一下這個孩子，總歸是份功德。”
“嗯！這樣吧，要不你收她為徒，給她一碗飯吃，一條活路，如何？畢竟，我等正道修士，豈能見死不救？”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充滿了道德綁架的意味。
若還是那個渴望認同、內心善良的原主。
恐怕即便心中不願，在道玉這師兄的期望和正道大義的壓力下，也會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從此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悲劇。
道玉說完，便靜靜看著蕭辰，等待著他的抉擇。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蕭辰如果拒絕，他怎麼安慰和鼓勵師弟的話語。
然而，蕭辰的反應，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隻見蕭辰緩緩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掙紮或為難的表情，淡漠道：
“師兄所言極是。”
“她們確實孤苦伶仃，留在此地，必死無疑。”
道玉聞言，心中一鬆，臉上剛要露出欣慰的笑容。
卻聽蕭辰繼續道：“既然相遇，便是一段因果。與其讓她們日後承受更多世間苦楚，掙紮求生，最後慘死，又或者誤入歧途，為惡世間。”
“不若，由我親手了結這段因果，送她們一步到位，早登極樂，也算為她們早日脫離苦海。”
聞言，道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以為自己聽錯了：“師弟？你此言何意？”
蕭辰沒有再看他，目光落在遠處那兩個女孩身上，眼神仿佛是在看死人。
緊接著，他二話不說，飛速抬起手，朝著那兩個女孩的方向，隨意地輕輕一劃。
一道劍氣從指尖飛出。
“噗嗤！”
兩聲微不可聞的輕響，幾乎同時響起。
道玉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那兩個女孩的脖頸處，突兀地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
她們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臉上的驚恐表情便徹底凝固。
隨即，頭顱與身體分離，滾落在地。
番茄汁從斷頸處湧出，染紅了焦黑的土地。
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
甚至快的道玉來不及做出反應。
他懵了。
劇情不是這樣的啊！
你的正義呢，你的慈悲心呢！
怎麼說殺就殺，這可是兩個嬌滴滴的女孩啊！這還怎麼玩！
他張了張嘴，指著蕭辰，手指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喉嚨裡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蕭辰！
絕對不是！
道玉搖了搖頭，目光看向蕭辰的眼睛。
沒有了以往的善良，隻剩下高高在上的淡漠。
難道是因為這次劫殺讓他性情大變？
蕭辰緩緩收回手指，瞥了一眼地上迅速失去溫度的無頭屍體。
又看向臉色難看的道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師兄，按你的意思，解決了！”
“你…你…你…”道玉終於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語無倫次的說道：
“蕭辰，你瘋了？你竟敢…竟敢殺害無辜少女？你還是人嗎，你定是入魔了！”
蕭辰聞言，詭異一笑。
“無辜？”他邁步，緩緩走向道玉，“師兄，你告訴我，這世間，誰是真的無辜？”
“你想收養對方，是為善？我好心讓她倆與父母團聚，便是惡？”
“說到底，不過是選擇不同罷了。”
蕭辰停在道玉麵前，雙眸盯著對方的眼睛。
道玉被這深邃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冷汗不知何時已經浸透了後背的道袍。
可惡，自己怎麼會害怕他！
他臉色鐵青，有些惱怒道：
“蕭辰！你如今與魔教有何不同！我要回稟掌門師尊，將你逐出師門，廢你修為，為正道除害！”
蕭辰聽到道玉這番義正辭嚴的嗬斥。
不由想到原主獲得先天初期修為後回宗門。
門內長老發現他實力比一向養尊處優、更重人際的道玉，要強上那麼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