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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玉華哥,他…他怎麼不動了?是不是…死了?”
蕭辰耳邊傳來一個充滿了驚慌、恐懼的女人哭腔。
“閉嘴!慌什麼!”又是一道強作鎮定的男人聲音響起。
卻難掩一絲顫抖,顯然就是女子口中的莘玉華。
“沒呼吸了?媽的,這小子這麼不經打!真是晦氣!”
“怎麼辦啊?我們會不會坐牢?嗚嗚嗚!”
“彆哭哭啼啼的!讓我想想!”
莘玉華的聲音壓低道,“不過這裡也不能待下去了,也得想個辦法。”
蕭辰皺著眉頭,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做不到,連忙展開神識。
卻發現身體正處於一種假死狀態。
他沒有猶豫,立即勾引係統空間靈泉修複滋潤這具軀體。
刹那間,暖流劃過,原本僵硬的肌肉開始鬆弛,一切傷勢被修複,修為也在無聲無息中提升。
與此同時,蕭辰心中默念“記憶來”三個字!
刹那間,海量的記憶碎片在意識海中播放。
這裡是一個普通的都市世界。
原主的人生是從南方鄉下那片沾著泥土氣的田埂上開始的。
作為家裡的老二,上有大哥早早輟學幫襯家務,下有小妹等著讀書開銷。
他打小就懂“讀書是唯一出路”的道理。
十八歲那年,原主高考一戰成名,被重點大學錄取,第一次坐上離開村子的大巴。
車窗外的風景從稻田變成高樓,他摸了摸口袋裡父母湊的學費,暗自發誓要闖出個樣子,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可現實的冷水,在他畢業時狠狠澆了下來。
沒有背景、不善交際,他擠過人才市場的人潮,投出的簡曆大多石沉大海。
最後隻能進一家普通公司做基層職員,成了寫字樓裡最不起眼的牛馬。
每天早高峰擠地鐵、晚上加班到深夜,報表改了一版又一版,客戶的刁難、領導的催促,壓得他喘不過氣。
租住的出租屋在老小區頂樓,夏天漏雨、冬天透風,晚飯常是樓下便利店的泡麵。
可他從沒想過放棄,畢竟從鄉下走出來的苦都吃過,這點累算不得什麼。
他把彆人摸魚的時間用來學業務,把周末的休息用來跑客戶,筆記本上記滿了工作心得,手上的繭子換了一層又一層。
就這麼熬了七年,從二十出頭的青澀小夥,熬到了三十二歲的沉穩模樣。
原主終於憑借實打實的業績,升成了公司主管。
工資翻了倍,他第一時間給家裡寄了錢,又換了間帶陽台的出租屋,終於能在加班後,看著窗外的燈火喝上一口熱湯。
可隨之而來的,是父母愈發頻繁的催婚電話。“村裡和你一樣大的,孩子都開始粘人了,而你隻能粘手!”
“你現在穩定了,彆整天沉迷五姑娘,該找個正經姑娘過日子了!”
原主看著空蕩的出租屋,也覺得心裡少了點什麼,便點頭應下了父母托媒婆介紹對象的提議。
二十八歲的柳傾顏,是媒婆口中“模樣周正、性格溫柔”的姑娘。
第一次見麵時,原主還因為常年和工作打交道,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柳傾顏主動找話題,從工作聊到興趣,從家鄉的趣事聊到未來的規劃。
從未談過戀愛的原主,隻覺得這份投緣來得難得。
以為他終於遇到了能相伴一生的人,沒幾天就和柳傾顏確定了戀愛關係。
一周後的酒樓見麵,柳傾顏帶來了自稱是她母親的女人。
飯桌上,對方眼神裡的審視藏都藏不住,問起原主的家境、存款,語氣裡的不滿顯而易見。
原主攥著筷子,心裡又無奈又窘迫,隻能如實回答。
好在柳傾顏一直拉著他的手,對著母親說“我就喜歡原主踏實,非他不嫁”。
這話像顆定心丸,讓原主暖到了心裡,也讓柳母最終鬆了口,還主動加了他的聊天好友。
又過了一周,柳母突然發來消息。
說柳傾顏為了他倆的婚事,偷偷拿自己的積蓄墊了10萬彩禮,就怕原主壓力大。
原主看到消息時,正在辦公室改報表,瞬間紅了眼眶。
他這輩子除了父母大哥之外,沒被人這麼疼過,隻覺得自己遇到了真愛。
他沒多想,當天就從銀行卡裡轉了10萬給柳傾顏。
心裡還想著“我一個老爺們,哪能讓女人出錢,彩禮本來就該我來拿”。
之後的約會裡,他又想著籌備婚禮,跑遍了金店。
給柳傾顏買了項鏈、手鐲、戒指,前前後後又花了5萬。
每一筆開銷,他都覺得是為未來的家投資,甘之如飴。
他以為日子會就這麼順下去,等忙完手頭的項目就和柳傾顏訂婚。
卻沒料到,命運的拐點藏在一個普通的夜晚。
那天他開車去見客戶,在路口等紅綠燈時。
餘光無意間掃過不遠處的公園,竟看見柳傾顏挽著一個俊美青年的手臂,笑靨如花地往公園深處走。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到頭頂,他找了個臨時停車位,心臟跳得飛快,鬼使神差地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