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音閣的功德串與小美人兒
星煙閣的檀香味裡，總混著點淡淡的奶氣——星辰坐在櫃台後，指尖懸在一串功德粒子前，這些泛著暖光的粒子被他穿成串，掛在閣樓最顯眼的木架上，每一顆都記著一件事：給李家坳修通了靈質水管，幫王阿婆補好了漏雨的屋頂，把改良的靈菌種子分給了遭了蟲災的農戶……而櫃台邊的藤編嬰兒車裡，剛滿一歲的小美正攥著半塊靈米糕，把臉蛋蹭得花花的。
“星老板，今兒個功德串又多了兩顆呐！”來買靈茶的張嬸探頭往木架上瞅，目光落在嬰兒車裡的小美身上，立刻放軟了聲音，“哎喲，我們小美又長肉了，這小臉蛋跟紅蘋果似的！”
小美聽見聲音，舉著沾著糕屑的小手朝張嬸晃，咿咿呀呀地喊著“姨”。星辰笑著把她抱起來，用帕子輕輕擦去她嘴角的糕屑：“昨兒個幫山那邊的村子清了靈脈淤堵，又攢了兩顆。”他說話時，指尖悄悄凝出一縷微光，掃過小美額間——那是他用功德粒子凝成的護符，自從半年前在溶洞口撿到這孩子，這護符就沒離過她身。
那溶洞口本是星煙閣連通四維空間的通道，當時小美裹在破布裡，小臉凍得發青，哭聲卻亮得像穿透霧氣的星子。星辰後來才知道，她是隔壁村沈老三的第四個女兒，因為還想要兒子，就被丟在了那荒僻的洞口。若不是他那天去四維空間調取“重塑軀體”的資料，這孩子恐怕早就沒了氣息。
“沈老三前兒個還來打聽，說想把娃接回去。”張嬸壓低聲音，“被寨老拿著拐杖追了半條街，罵他‘把娃當草扔，還有臉來要’，最後灰溜溜地走了！”
星辰抱著小美的手緊了緊，又很快鬆開——他從沒打算把小美還回去。這半年來，他早把星煙閣的後屋改成了嬰兒房，裡麵堆著繡著小老虎的肚兜、竹編的搖籃，還有他用功德粒子改良過的溫奶器，連衝靈米糊的水溫，都精準到了最適合嬰兒的37c。
有次夜裡小美發燒，星辰急得差點啟動四維空間的醫療程序，最後還是寨裡的阿婆教他用靈棗煮水，一勺一勺喂進去。守在床邊時，他看著小美皺著眉的小臉，突然想起大美以前總笑他“太較真”，要是大美還在，肯定會把小美抱在懷裡，哼著彝家的搖籃曲哄她睡。
想到這兒，星辰輕輕摸了摸木架上的功德串——這些粒子不僅是為了重塑大美，更是為了給小美攢下一個安穩的將來。他抱著小美走到窗邊，指尖劃出一道淡藍的光，四維空間的星圖在夜空展開，星星的光落在小美熟睡的臉上，像撒了把碎鑽。
“大美，”他輕聲說，“你看，我們有小美了。”
這時，嬰兒車裡的小布偶突然被風吹得晃了晃，那是星辰用第一顆功德粒子做的，布偶的臉繡得像極了大美年輕時的模樣。小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在他懷裡蹭了蹭，小手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像抓住了全世界最安穩的依靠。
星音閣的燈光昏黃，功德串在木架上輕輕發光，懷裡的小美呼吸均勻，窗外的星圖溫柔閃爍——星辰以前總覺得，攢夠功德就能重塑一切，直到遇見小美才明白，有些溫暖，從來不是靠“重塑”得來的，是懷裡的小重量，是沾著糕屑的小臉蛋，是這些帶著煙火氣的“牽絆”，讓冰冷的功德粒子，變成了最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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