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網困局
舊手機的塑料殼還沾著守衛的汗漬,銀河捏著它剛跨進柴房,就被瘦高個拽住衣角——對方的手還在發顫,指腹蹭過銀河的袖口:“哥,組裡的‘業績板’又更新了,我們組現在還是最後一名,再不開單,下周就要被分到‘柴房組’長期住了。”
銀河心裡一沉,往柴房角落的木板看——那裡用粉筆寫著各組業績,他們組3個人:銀河、瘦高個、格子衫男生)的名字後麵,隻畫了個“5000”的圈昨天“小星”的單),而隔壁組已經標到了“18萬”。園區的規矩他清楚:每組35人綁定業績,月尾墊底的組,不僅每天隻有一頓稀粥,還要輪流去搬廢料,很多人就是這麼被拖垮的。
“先吃飯。”銀河把手機塞進內兜,扶著瘦高個站起來。兩人剛挪到走廊,就聽見鐵皮屋傳來摔碗的聲響——是另一組的人沒搶到粥,被守衛用橡膠棍抽著罵:“一組的人還敢挑食?再鬨把你們組的業績全清零!”銀河拉著瘦高個躲回拐角,等守衛罵罵咧咧走了,才敢湊到鐵桶邊——桶裡隻剩渾濁的湯水,沉在底的沙子硌得碗沿發響。
瘦高個捧著碗小口喝著,突然盯著銀河的手機:“哥,你跟‘小星’聊的時候,能不能提提組裡的事?之前組長說,要是組裡能湊夠20萬,就能申請‘小組餐’,不用再搶稀粥了。”銀河沒接話,指尖已經點開“小星”的聊天框——對方剛發了張閨蜜的聊天截圖,配文:“她怕風險,想讓你多說說‘戰友用勝利果理財’的事,要是成了,3萬明天就轉。”
他剛敲了句“我站崗時跟戰友確認下,晚點跟你說”,柴房的門就被“哐當”踹開。主管舉著客戶檔案走進來,視線先掃過角落的業績板,再落在銀河身上:“你們組要是想脫離墊底,今天就得把李姐的5萬拿下來。”他把檔案扔在地上,又扔來半根火腿腸,“這是‘小組預支糧’,開單了再給你們組加兩包餅乾,要是黃了,你們三個今晚都彆想喝一口水。”
銀河撿起檔案,指尖劃過“李姐,45歲,個體商戶,丈夫常年在外,怕錢存銀行貶值”的備注——剛好能套他“駐邊士兵”的人設:穩重、懂“異地攢錢”的苦。他剛要琢磨話術,就瞥見門口有個身影晃了晃——是格子衫男生,對方手裡攥著張皺巴巴的紙,好像想進來,又在門口停住了,眼神落在銀河的手機上,眉頭皺得比昨天更緊。
“彆管他,他這兩天都這樣。”瘦高個咬了口火腿腸,把剩下的大半根塞回銀河手裡,“你得跟李姐好好聊,昨天組長說,要是我們組能開李姐的單,他就把‘小賣部臨時權限’讓給我們,能買包方便麵泡著吃。”
銀河捏著火腿腸,塑料包裝紙硌得掌心發疼——他知道瘦高個沒說全,上次有個組開了10萬單,組長隻換了包餅乾,還被守衛搜走了大半。但他沒戳破,隻是點開李姐的電話:“李姐您好,我是阿河,剛結束訓練……對,我戰友在邊境都用勝利果,他愛人跟您一樣是個體商戶,上個月還賺了兩千多……”電話那頭的聲音慢慢鬆下來,最後說“先打2萬意向金,下周再補3萬”時,銀河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這不僅是他的飯,是整個組能多喝口粥的機會。
掛了電話,他趕緊把轉賬截圖發給主管,剛坐下,就看見格子衫男生悄悄走進來,把手裡的紙塞給銀河——紙上用鉛筆寫著“舊手機彆聯網,管理員能監控聊天記錄”,字跡歪歪扭扭,還被劃了好幾道。銀河抬頭看他,對方卻立刻轉過身,快步走出了柴房。
傍晚,守衛送來一碗乾飯,還帶著小半袋鹹菜——是主管給的“組裡獎勵”。銀河把飯分成兩份,給瘦高個的那碗多舀了勺鹹菜:“明天‘小星’閨蜜的3萬到了,我們組就能湊夠7萬,離‘小組餐’又近了點。”瘦高個嚼著飯,眼裡亮得像有光,沒注意到銀河盯著手機的眼神——他剛在備忘錄裡加密存下“格子衫男生提醒”和“李姐的轉賬賬號”,心裡清楚:在這地方,開單吃飽是眼前的活法,但藏點信息,才是能活得更久的底氣。
路過小賣部時,銀河忍不住往裡麵看——貨架上的方便麵包裝泛著油光,玻璃門上“非業績前5組禁止入內”的字,在夕陽下晃得人眼暈。他摸了摸懷裡的手機,又想起格子衫男生的紙條,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先把組的業績提上去,讓瘦高個能吃飽,至於其他的,得慢慢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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