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宇落成宴與心尖微瀾
晨光把濕地工地的鋼架染成暖金色時,夏柔抱著最終版規劃圖闖進了會議室,紙頁上“兩棟主體建築”的標注用紅筆圈得格外醒目。“銀河,辰閣主,資金剛核算完,剛好夠支撐兩棟樓的建設和後續綠化——一棟職工宿舍樓,一棟集辦公、商業於一體的綜合樓,剩下的地全按最高標準做生態綠化,完全符合國家環保建設要求。”
她把圖紙往桌上一鋪,指尖點過職工宿舍樓的一層平麵圖:“宿舍樓下留足便民空間,左邊是超市和菜市場,右邊設幼兒園和老年活動區,都是木加寨人日常用得上的;綜合樓一樓做商鋪,二樓以上是辦公區,既不浪費地,又能避免蓋廠房破壞生態——咱們當初拍這塊地,不就是為了攔著地溝油廠進來嘛,這樣建才對得起初衷。”
辰閣主湊過來細看,手指在綠化區域的標注上劃過:“這規劃好!兩棟樓體量不大,施工周期短,還能儘快讓工人住上宿舍。我昨天跟環保局的人對接,他們說咱們的綠化方案能評上‘市級生態示範項目’,到時候還能申請補貼。”
銀河看著圖紙上錯落的綠地和緊湊的樓宇,想起木加寨人期待的眼神,當即拍板:“就按這個來!今天就通知施工隊進場,爭取三個月內封頂,年底前讓大家用上配套設施。”
施工隊進場那天,木強帶著五六個寨子裡的年輕人主動來幫忙。他穿著嶄新的工服,手裡攥著安全帽,走到銀河麵前時還有點不好意思:“之前是我不懂事,現在知道這項目是為大家好,以後有重活累活,儘管叫我們。”銀河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份“綠化養護排班表”遞過去:“等樓蓋到三層,就需要人維護周邊的樹苗,到時候全靠你們了。”木強接過表,使勁點頭,轉身就帶著人去清理施工區的碎石,乾勁十足。
接下來的三個月,工地每天都熱鬨非凡。職工宿舍樓的鋼架一層層往上搭,綜合樓的外牆漸漸鋪上環保瓷磚,幼兒園的彩色窗框剛裝完,木加寨的老人就拉著木木來看,指著窗戶裡的小桌椅笑得合不攏嘴:“以後寨裡的娃不用走三公裡路去上學了,真好。”超市的貨架剛擺好,木母就提著籃子來幫忙整理貨物,嘴裡念叨著:“以後買鹽買醋不用去鎮上,真方便。”
最讓人省心的是綠化工程。夏柔特意從鄰市請來園藝專家,教木加寨的人怎麼養護本地水生植物。木強學得最認真,每天早早就到工地,給剛種的蘆葦澆水,給鳶尾花除蟲,連專家都說:“這小夥子比我們的技術員還上心。”
年底的時候,兩棟樓終於完工。職工宿舍樓的窗戶亮著暖黃的燈,綜合樓的商鋪掛起了紅燈籠,幼兒園的院子裡鋪上了草坪,周邊的綠地裡,蘆葦隨風搖曳,鳶尾花開得正豔。辰閣主看著眼前的景象,笑著說:“該辦個剪彩儀式了,讓大家都高興高興。”
剪彩當天,濕地的風裹著蘆葦的清香吹進臨時搭建的宴棚,木強正站在灶台前,掄著鐵鏟翻炒鍋裡的臘肉。油星子濺在他新換的藏青色夾克上,他卻渾然不覺,隻咧著嘴朝宴棚裡喊:“銀河總!夏工!快來嘗嘗我這手藝,比鎮上飯館的還香!”
銀河牽著木木剛走到宴棚口,就被木父塞了一盅米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粗瓷碗裡晃蕩,木父拍著他的肩膀笑:“這酒是寨裡老法子釀的,喝了暖身子!今天這樓落成,你是頭功,可得多喝幾盅!”木木站在一旁,笑著幫銀河攏了攏外套領口,眼裡滿是溫柔——自從上次木加寨的矛盾解開後,她和銀河的關係又近了一層,連木母看銀河的眼神,都多了幾分丈母娘對女婿的疼愛。
夏柔踩著飯點來的,手裡提著帆布包,裡麵裝著剛打印好的“生態科普手冊”。她剛到宴棚邊,就被幾個寨裡的老人圍住:“夏工,你上次教我們認的‘水燭’,現在長得可好了!就是不知道冬天該怎麼養,你給說說?”夏柔蹲下身,從包裡拿出手冊,指著上麵的圖片耐心講解,陽光落在她低垂的發梢上,泛著一層柔和的光。
銀河端著米酒站在不遠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碗沿。他想起母星的“情感數據庫”裡,“關心”是“基於任務需求的資源分配”,可此刻看著夏柔額角滲出的細汗,心裡卻湧起陌生的暖意——不是任務完成後的成就感,更像暴雨夜她遞來熱牛奶時的軟乎,悄悄裹著心臟。
“在想什麼呢?”木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笑著撞了撞他的胳膊,“夏工這次真的幫了大忙,沒有她的綠化方案,咱們這項目也評不上‘市級生態示範’。”
銀河回過神,抿了口米酒,清甜壓不住心裡的疑惑:“木木,你們地球人說的‘在意’,到底是什麼感覺?”母星指令裡,“責任”是“必須完成的任務指標”,可他會下意識留意夏柔有沒有按時吃飯,會在她熬夜改方案時悄悄放溫水——這些,好像超出了“合作夥伴”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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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愣了一下,隨即指向宴棚裡的木母:“你看我媽,自己忙得腳不沾地,卻還總想著給你留熱湯,這就是在意。就像你,記得我怕黑,特意裝小夜燈;家人誤會你時,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吵架——這些不是‘應該做’的責任,是‘想做’的心意。”
銀河順著她的手看去,木母正端著雞湯走過來:“銀河,快喝碗湯補補,你這段時間都瘦了。”他接過湯碗,溫熱從指尖傳到心裡,突然想起剛才想給夏柔遞紙巾的衝動——原來那種陌生情緒,就是“想做”的心意?
這時,宴棚裡響起歡呼聲。木強舉著巨大的紅綢花走過來:“今天剪彩的紅綢,得讓項目‘領頭人’係!銀河總,夏工,你們倆一起,這樓能成,全靠你們!”
周圍人跟著起哄,木木笑著推了銀河一把。銀河握著紅綢的一端,夏柔伸手握住另一端,指尖不經意碰到一起——夏柔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耳尖泛紅,低頭避開他的目光。銀河卻僵在原地,母星的“肢體接觸規範”瞬間清零,隻剩指尖的溫熱,還有越來越清晰的“想靠近”的衝動——這和對木木的“責任”不一樣,更像不受控製的引力。
剪彩的紅綢被風吹得輕擺,歡呼聲裡,銀河的注意力全在那點溫度上。夏柔熬夜改方案時的紅血絲、暴雨夜拉他避木板的堅定、教老人認植物時的溫柔……這些碎片在腦海裡拚湊,漸漸形成母星數據庫裡沒有的詞:“在意”。
宴席吃到一半,夏柔起身去給幼兒園貼窗花——那是她特意買的卡通貼紙,想給孩子們驚喜。銀河放下碗,下意識跟了過去。幼兒園的窗戶擦得透亮,夏柔踮著腳夠高處,銀河自然而然地伸手托了托她的胳膊。
“謝謝。”夏柔的聲音輕輕的,貼完最後一張貼紙,轉身撞進銀河的目光裡。他的眼神很亮,帶著陌生的迷茫和認真,像在研究複雜難題。
“夏柔,”銀河猶豫著開口,“為什麼你願意花時間教老人認植物?為什麼記得給孩子買貼紙?這些不是你的任務。”
夏柔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因為能讓大家開心啊。看到老人學會養護時的笑容,想到孩子明天的驚喜,就覺得值得。”她頓了頓,看著銀河的迷茫補充道,“就像你,明明可以不管木加寨,卻幫他們找工作;明明隻需要關注進度,卻在意我有沒有吃飯——這些不是‘任務’,是心裡有‘想讓他們好’的念頭。”
“想讓他們好?”銀河重複著這句話,心裡的迷霧散了點。母星的“責任”是冰冷指標,可地球的“責任”,裹著“在意”的溫度。他對木木的責任,是想讓她幸福;對木加寨,是想讓他們過好日子;而對夏柔的……那種忍不住想靠近、想讓她開心的心意,像濕地裡的蘆葦,悄悄冒了芽。
晚風輕吹,幼兒園窗戶上的卡通貼紙在夕陽下閃著柔光。夏柔看著銀河若有所思的樣子,笑著說:“慢慢來,你會明白的。”
銀河看著她的笑容,突然覺得母星數據庫再精準,也比不上此刻的真實溫度。他好像懂了,地球的“愛”和“責任”,不是冰冷指令,是藏在一碗熱湯、一張貼紙、一次伸手裡的心意——對夏柔的那點心意,正慢慢生長。
宴棚裡的笑聲還在繼續,木強帶著年輕人唱起了寨裡的山歌,歌聲飄在濕地上空。銀河和夏柔並肩站在幼兒園門口,看著眼前的熱鬨,心裡各有思緒——那份關於“在意”的萌芽,在兩人心裡,悄悄紮下了根。
辰閣主走到銀河身邊,小聲說:“公司資金花了一大半,但後續商鋪租金、綠化補貼能慢慢回籠,不用太擔心。”銀河點頭,目光掃過宴會上的人群,又看向身邊的兩人,心裡滿是底氣:“隻要大家一起努力,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兩棟嶄新的樓宇上,也灑在木加寨人歡快的笑臉上。宴席上的酒還在添,菜還在加,這份熱鬨裡,藏著項目落地的喜悅,藏著親情和解的溫暖,更藏著兩顆心悄然靠近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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