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裡的告白：藏了多年的心意
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顧擇的辦公桌上投下細碎的光影。他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報表，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屏幕亮了又暗，停留在與溫晴的聊天界麵——最後一條還是昨晚他發來的“到家了，早點休息”，她回了一個帶著月亮的晚安表情，像顆小小的星辰，在他心裡亮了一夜。
從會所回來的路上，那些被壓抑多年的情愫像掙脫了束縛的藤蔓，在腦海裡瘋狂生長。他想起大學圖書館裡，溫晴低頭看書時垂落的發絲，陽光落在她發梢的模樣；想起她第一次主持活動時緊張到聲音發顫，下台後紅著眼圈問他“是不是很糟糕”時的可愛；想起她失戀後，他陪她在操場走了一圈又一圈，她沒哭，隻是輕聲說“原來喜歡一個人，是會心疼自己的”時，他攥緊了拳頭卻不敢擁抱她的遺憾。
“擇哥，發什麼呆呢？客戶的方案下午就要交了。”助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顧擇回過神，揉了揉眉心：“知道了，把資料放這兒吧。”可當助理離開後，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飄回手機上。昨晚和溫晴對視的瞬間，她泛紅的臉頰和慌亂躲閃的眼神，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在他心裡漾開層層漣漪。或許，她對自己也並非沒有感覺？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下去。顧擇猛地合上電腦，拿起外套和車鑰匙——他等不及了，那些藏了太久的話，他想在今天，在陽光正好的時候，全部告訴她。
車子駛離公司停車場，顧擇特意繞到溫晴家附近的早餐店。她喜歡吃這家的豆漿油條，尤其是剛炸好的油條，酥脆得能掉渣。他站在隊伍裡，看著老板熟練地翻炸油條，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眼鏡片，心裡卻清晰地浮現出溫晴吃油條時，嘴角沾著芝麻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老板，兩根油條，一杯熱豆漿，再加一份茶葉蛋。”顧擇接過早餐，小心翼翼地放進保溫袋裡，仿佛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他沒有直接開車去溫晴家樓下，而是在小區對麵的公園停了下來——他怕太突兀，會嚇到她。
公園裡晨練的老人三三兩兩，有的打太極，有的練劍，還有的帶著孩子在喂鴿子。顧擇找了個長椅坐下，打開保溫袋，豆漿的香氣撲麵而來。他拿出手機，猶豫了很久，終於撥通了溫晴的電話。
“喂，顧擇？”電話那頭傳來溫晴略帶沙啞的聲音，像是剛睡醒，帶著幾分慵懶的溫柔。顧擇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喉嚨有些發緊：“沒打擾你睡覺吧？我……我在你家對麵的公園，給你帶了早餐。”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沒有沒有，我已經醒了，馬上就下來。”
掛了電話，顧擇站起身，手心微微出汗。他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口，又深呼吸了幾次，試圖平複加速的心跳。不一會兒，就看見溫晴穿著一身淺色的連衣裙，提著一個帆布包，從小區門口走了出來。晨光灑在她身上，像給她鍍上了一層金邊，頭發紮成簡單的馬尾，臉頰帶著剛睡醒的紅暈，比平時更多了幾分嬌憨。
“早啊，怎麼突然給我帶早餐？”溫晴走到他麵前，笑著接過保溫袋，眼睛彎成了月牙。顧擇看著她的笑容，心裡的緊張忽然少了幾分，卻又多了些慌亂：“路過，想起你喜歡吃這家的。”他撒謊了，其實他繞了三條街才到這裡。
溫晴打開保溫袋，拿起油條咬了一口，滿足地眯起眼睛：“還是熱的呢，太好吃了！謝謝你，顧擇。”她的聲音軟軟的，像羽毛輕輕拂過顧擇的心尖。他看著她嘴角沾著的芝麻，忍不住伸手替她擦掉，指尖觸碰到她臉頰的瞬間，兩人都愣了一下。
溫晴的臉頰瞬間紅透了，像熟透的櫻桃，連忙低下頭，假裝專心吃早餐。顧擇的指尖還殘留著她臉頰的溫度，心跳得更快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溫晴，”他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有句話，我想對你說很久了。”
溫晴停下咀嚼的動作，抬起頭看著他，眼裡滿是疑惑。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她的眼睛裡，像藏著星星。顧擇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著她：“從大學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你了。”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炸彈，溫晴手裡的豆漿杯差點掉在地上。她睜大眼睛看著顧擇，眼裡滿是震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顧擇沒有退縮，繼續說道：“我記得你第一次在圖書館借的書是《小王子》，記得你喜歡在奶茶裡加雙倍的珍珠，記得你害怕打雷，每次下雨都會躲在被子裡聽歌，記得你主持活動時，雖然緊張卻依然努力微笑的樣子。這些年，我看著你開心，看著你難過，看著你戀愛，看著你失戀，我想靠近，卻又怕打擾你。”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帶著幾分壓抑多年的委屈和深情：“昨晚送你回家，看著你慌亂的眼神，我忽然覺得，我不能再錯過了。溫晴，我喜歡你，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是想和你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度過餘生的那種喜歡。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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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話，顧擇的手心全是汗，他緊張地看著溫晴，等待著她的回答。周圍的晨練聲仿佛都消失了，隻剩下兩人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公園裡格外清晰。
溫晴的眼眶慢慢紅了，手裡的早餐袋被她攥得皺了起來。其實，她又何嘗沒有察覺顧擇的心意呢？他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記得她所有的喜好，在她難過的時候默默陪伴。隻是她一直以為，那隻是朋友之間的關心，加上後來有了男朋友，便把這份微妙的情愫壓在了心底。
直到昨晚，他替她插鑰匙時，指尖的溫度和深邃的眼神，讓她塵封已久的心湖泛起了漣漪。而此刻，他直白又深情的告白，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心裡那些不敢言說的角落。
“顧擇，”溫晴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在開玩笑？”
顧擇連忙搖頭，上前一步，輕輕握住她的手：“是真的，溫晴，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過。這些年，我一直把這份心意藏在心裡，怕說出來連朋友都做不成。但昨晚，我看著你，突然覺得，如果因為害怕失去而不說，我會後悔一輩子。”
他的手溫暖而有力，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溫晴看著他眼裡的真誠和緊張，想起這些年他對自己的好，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難過，而是感動，是那種等待了很久終於等到的喜悅。
“其實……其實我也喜歡你很久了。”溫晴的聲音很小，卻清晰地傳到了顧擇的耳朵裡。
顧擇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溫晴，你再說一遍。”
溫晴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嘴角卻忍不住上揚：“我說，我也喜歡你很久了，顧擇。從大學你幫我搬書，不小心摔倒卻還笑著說‘沒事，不疼’的時候，我就有點喜歡你了。隻是後來……”
顧擇打斷她的話，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聲音激動得有些顫抖：“彆說了，溫晴，彆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緊緊地抱著她，仿佛要把這些年錯過的時光都補回來。溫晴靠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和有力的心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卻笑得無比開心。
公園裡的晨練老人看到這一幕，都笑著鼓起掌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像一幅溫暖的畫卷。顧擇低頭看著懷裡的溫晴，輕輕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在她額頭印下一個溫柔的吻：“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溫晴抬起頭，看著他眼裡的寵溺和溫柔，笑著點了點頭：“嗯。”
兩人手牽著手，沿著公園的步道慢慢走著。早餐袋被放在顧擇的另一隻手裡，豆漿的香氣依然彌漫在空氣中。他們聊著大學時的趣事，聊著這些年彼此的生活，那些錯過的時光，仿佛在這一刻被慢慢填滿。
“對了，司衍和蘇零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溫晴笑著說。顧擇捏了捏她的手：“何止是開心，他們說不定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陽光越來越暖，公園裡的鴿子落在他們腳邊，啄食著地上的麵包屑。顧擇看著身邊笑容燦爛的溫晴，心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幸福。那些藏了多年的心意，終於在這個晨光正好的日子裡，開出了最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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