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周景澄雙手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
陳佳怡偏頭看著窗外，腦子裡亂糟糟地回響著林薇的醉話，
還有……昨晚黑暗中那隻搭在她腰上的手。
“以後少跟林薇玩。”周景澄低沉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寂靜。
陳佳怡心頭一跳，轉過頭看他。
他目視前方，側臉在路燈光影下顯得有些冷硬：
“她去的地方太雜，容易把你帶偏。”
“我喝的白開水，沒喝酒。”陳佳怡下意識頂了回去，心裡那點混亂瞬間變成了不滿。
“風氣不好。跟喝不喝酒沒關係，容易把人帶偏。”
陳佳怡：“......”
陳佳怡懶得反駁，跟他爭論純屬白費力氣。
對牛彈琴至少牛還是觀眾......但周景澄還不如那頭牛能安安靜靜聽彈琴，中間還要亂放屁。
上次不放心她病好一個人在家，還特意放下身價找林薇陪她，
今天就變成不正經了？
雖然林薇是一般正經，但周景澄這意思是用完就扔？
你周景澄就正經了？
陳佳怡沒再搭理他。
過了一會兒，周景澄找不到彆的話，乾巴巴地囑咐：“回家早點洗漱睡覺。”
陳佳怡沒應聲，目光卻落在他握著方向盤的右手上。
他滾燙的手掌，她腰際皮膚的戰栗，那句“我睡我自己”帶來的荒謬衝擊，以及……她自己心底的動搖。
她看得有些出神。
“我手怎麼了？還是今天你又想開夜車了？”周景澄察覺到她的視線，等紅燈時偏頭看了她一眼。
陳佳怡立刻移開目光，望向窗外，用後腦勺對著他：
“沒有。”
氣氛又冷了下去。
直到車子快進小區，周景澄才像是忽然想起什麼，
“你出去的時候，媽來電話了。說明天讓回家吃飯，還特意囑咐了一句，讓早點休息。”
“哦。”
......
第二天，中午。
“爸，我們來了。”周景澄一邊換鞋，一邊朝客廳招呼，陳佳怡跟在他旁邊。
周爸爸正窩在沙發裡，戴著老花鏡捧著手機，眉頭微蹙地盯著屏幕，手指飛快地劃拉著，正在消消樂闖關。
聽到動靜，他立刻抬起頭，臉上便帶了笑，順手將手機屏幕按熄，放到一旁。
“來了啊，快坐快坐。”他聲音溫和。
周景澄吸了吸鼻子，目光轉向傳來動靜的廚房，
“媽又親自下廚了啊？怎麼我一個人回來，就是吃阿姨做的。每次陳怡佳來，待遇就完全不一樣啊。”
周母從廚房探出身，先是對陳佳怡笑了笑，
“呀，佳怡來了呀。”
然後才瞪向自己兒子：
“周大主任這是抱怨我怠慢了？阿姨做的紅燒魚哪次不合你胃口了？”
“怎麼，還吃起自己老婆的醋了？
有出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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