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淩肖沒有多餘的廢話。
他直接換上了作訓服,站在了那群,在全軍選拔賽中,成績優秀的兵王麵前。
這些兵王,個個眼神桀驁,渾身散發著彪悍的氣息。
他們看著眼前,這個據說“傷愈歸隊”的,新任總教官,目光中帶著審視,甚至是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
淩肖將所有人的表情,儘收眼底。
他平靜地開口,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訓練場,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覺得我這個從醫院出來的人,沒資格站在這裡教你們。”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繼續道:“既然如此!”
“所有人的訓練,翻倍。”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
“那就是,做到我要求的動作,跟上我的速度。”
“誰要是覺得自己不行,現在就可以退出‘雷神’。”
說完,他不再看那些士兵,而是徑直走向訓練場起點。
示範今天的第一項內容:極限負重越野。
當淩肖背負著,遠超標準的重物,
以一種近乎非人的速度、且動作標準到令人發指的程度完成整個科目時,整個訓練場鴉雀無聲。
他臉不紅氣不喘地站在終點,
看著那些,剛剛還心高氣傲的兵王們,一個個,都累得幾乎虛脫,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時,才淡淡地說:
“這……就是標準。明天開始,達不到這個標準的,沒有午飯。”
從這一天起,“雷神”突擊隊迎來了他們建隊以來最“魔鬼”、但也最讓他們心服口服的教官。
每天清晨,天剛蒙蒙亮,
“雷神”突擊隊的訓練場上,各種聲音,便如同交響樂般準時響起,打破了黎明最後的寂靜。
淩肖的聲音是其中最冷硬、最具穿透力的主旋律。
它不高亢,卻帶著一種金屬般的質感,清晰地壓過所有嘈雜,鑽進每一個隊員的耳朵裡,
“菜鳥們,五公裡熱身,最後三名,加練一趟障礙!”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動作變形了!給我重來!戰場上敵人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嗎?!”
“呼吸!控製你的呼吸!心肺炸了也得給我穩住!”
“三號,掩護動作慢了半秒!你是在給隊友挖墳!”
“團隊!注意你們的間距和火力配合!你們是一個整體,不是一群散兵遊勇!”
他的聲音裡很少有情緒波動,卻總能精準地戳中每個人的弱點,逼出他們骨髓裡最後一絲潛力。
與之呼應的是隊員們粗重的喘息、沉重的腳步聲、器械碰撞的鏗鏘聲、以及泥水濺起的嘩啦聲。
“呼哧……呼哧……”是極限奔跑下肺葉的嘶吼。
“砰!砰!”是身體重重砸在泥地或障礙物上的悶響。
“噠噠噠噠……”是模擬射擊訓練中,槍械發出的咆哮。
“堅持住!拉我一把!”是團隊協作中嘶啞的互助呐喊。
偶爾還有壓抑不住的、因力竭或疼痛而發出的悶哼。
越野車引擎的轟鳴聲卷起塵土。
遠處爆破訓練傳來的沉悶巨響。
直升機螺旋槳的呼嘯聲,由遠及近,又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