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研替淩肖整理好簡單的行裝,手指在那套半舊的軍裝上停留了片刻,
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從空間裡取出了兩樣東西。
她走到淩肖麵前,燭光映照著她的側臉,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這個,”
她先將一個粗陶小瓶放進淩肖的手心,
瓶身還帶著她指尖的微溫,“是我新做的止血藥,效果比白藥快些,萬一……萬一有皮肉傷,灑上去,用力按住。”
她的語氣平靜,但淩肖能聽出那平靜之下竭力壓抑的擔憂。
淩肖接過小瓶,入手微沉。
他點了點頭,沒有多問,隻是握緊了瓶子:“我記下了。”
緊接著,秦研又拿出一個用厚油紙仔細包裹、再用細麻繩捆好的極小包裹,隻有拇指大小,扁扁的。
她遞過去時,手指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這個……”
她頓了頓,聲音更輕,卻字字清晰,“你貼身藏著,除非是……除非是覺得過不去的時候,否則千萬彆打開,也彆用。”
她抬起眼,深深地看著他,目光裡交織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有不容置疑的叮囑,有深切的恐懼,還有一種近乎托付的決絕。
這“過不去的時候”意味著什麼,兩人心照不宣。
那層薄薄的油紙包裡,是她用空間裡年份最久的幾味寶藥,加上一滴無比珍貴的靈泉原液,秘製而成的保命藥。
她無法解釋其神奇的來源,隻能用這種近乎迷信的方式,賦予它一道“護身符”的意義。
淩肖看著這個小小的油紙包,又看向秦研眼中那幾乎要溢出的憂懼,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經曆過無數生死瞬間,早已將個人安危置之度外,
但此刻,麵對她這份沉甸甸的、幾乎帶著孤注一擲意味的牽掛,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重量。
他沒有絲毫猶豫,鄭重地接過小包,
當著她麵,解開領口最上麵的兩顆紐扣,將這個小包仔細地塞進了貼身襯衣的口袋裡,緊貼著心口的位置。
油紙的棱角隔著薄薄的布料,傳來清晰的觸感。
“放心,”
他重新係好紐扣,動作沉穩,目光堅定地迎上她的視線,“我會帶著它,也會……儘量不用到它。”
他承諾的是後者,但前半句的“帶著它”,更像是一種誓言,他會帶著她的心意,平安歸來。
秦研看著他藏好藥包,緊繃的肩膀才幾不可察地鬆弛了一分。
千言萬語,都融在了這無聲的贈予與接納之中。
淩肖依舊是一副沉穩的模樣,捏了捏她的手心:“例行任務,彆擔心,很快回來。”
但秦研心裡卻莫名地有些發慌,比任何一次他出任務前都要心慌。
她強壓下不安,替他整理了一下本就很平整的領口,叮囑道:“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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