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攔下一輛出租車，報出地址。
車子彙入車流，駛向那個未知的、充滿危險的約會地點。
他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光影，眼神冰冷。
出租車在霓虹閃爍的夜色中穿行，最終停在了一條狹窄、燈光昏暗的後街。
空氣中彌漫著，廉價香料、酒精和垃圾混合的異味。
與金融論壇所在的繁華區域，判若兩個世界。
“信天翁”指定的那家地下酒吧，入口毫不起眼，
隻有一個閃爍著“藍調”字樣的破舊燈箱，旁邊是一道向下的、布滿塗鴉的鐵門。
林墨付了車費，整了整西裝領口，帶著一絲刻意的不安和故作鎮定，
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鐵門。
一股更加濃烈的煙味、汗味和劣質音響的低音炮轟鳴撲麵而來。
酒吧內部空間狹小，光線幽暗，隻有吧台和幾個卡座亮著微弱的燈光。
形形色色的人影在黑暗中晃動，交談聲、酒杯碰撞聲、台球撞擊聲混雜在一起。
他的出現，引起了幾道隱晦的打量目光。
一個穿著花襯衫、身材壯碩的保安攔住了他，用本地語粗聲問了一句。
林墨用帶著口音的英語回答：“我找翁先生，有約。”
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對著衣領處的麥克風，低聲說了幾句，然後示意他跟著自己。
穿過擁擠的舞池和喧鬨的卡座區，保安將他帶到了，酒吧最裡麵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用厚重的簾子隔出了，一個半開放的包間。
“信天翁”正坐在裡麵，身邊還坐著兩個男人。
一個皮膚黝黑，眼神凶狠，脖子上有紋身，一看就是打手角色，
另一個則戴著眼鏡，顯得斯文一些，但眼神同樣銳利，正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快速操作著。
“林老弟，來了，坐。”“信天翁”笑著招呼，但笑容裡沒有多少溫度。
他指了指旁邊的空位。
林墨點點頭，儘量自然地坐下，目光快速掃過包間環境。
隻有一個入口，被簾子和保安擋住。
情況不妙。
“介紹一下，”
“信天翁”指了指，那個紋身男，“阿昆，我的合作夥伴。”
又指了指眼鏡男，“這位是技術專家，你可以叫他‘博士’。”
林墨朝兩人點頭致意，心中警惕級彆提到最高。這陣仗，絕不僅僅是談生意。
“林老弟最近對‘特殊渠道’很感興趣啊，”
“信天翁”點燃一支雪茄，慢悠悠地說，“胃口不小。不過，這行當，光有胃口可不行，得有實力，還得……可靠。”
“翁先生的意思是？”林墨故作不解。
“意思就是，”
“信天翁”吐出一口煙圈，眼神變得銳利，“我們需要驗驗貨。
看看你所謂的‘不方便見光’的資金，到底有多少斤兩。
還有，你的底子，乾不乾淨。”
林墨心中冷笑，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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