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完畢,夜梟遞給林平一塊壓縮餅乾和一瓶水:“吃點東西,保持體力。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山魈’不會善罷甘休,搜捕很快就會擴大到這片區域。”
林平接過食物和水,默默地吃著。
他看著夜梟在黑暗中模糊的側臉,心中的疑慮如同野草般滋生。
夜梟的出現太及時了,他的脫身也太順利了。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和能力嗎?
但他沒有問出口。現在,他們還需要彼此。
撕破臉皮,對誰都沒有好處。
“接下來去哪?”林平問。
夜梟站起身,走到洞口,觀察著外麵的情況:“我們先向北走,進入山區。那裡地形複雜,便於隱蔽。然後,我們需要搞到新的身份和資源,重新建立聯係渠道。”
他轉過身,看著林平,眼神在黑暗中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光芒:“這是一場持久戰了,林平。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林平迎著他的目光,點了點頭。最壞的打算,他早就做好了。
從接受任務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條路,注定布滿荊棘和陷阱。
他掙紮著站起來,腿上的劇痛讓他吸了一口冷氣。
“能走嗎?”夜梟問。
“能。”林平咬牙道。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礦洞,再次融入無邊的夜色之中。
夜色如墨,山風凜冽。
林平拄著一根臨時找來的粗樹枝,每走一步,左腿都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夜梟走在他前麵幾步遠的地方,腳步沉穩,背影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挺拔,卻也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
兩人沿著崎嶇的山路,沉默地向北行進。
誰也沒有說話,隻有腳步聲、喘息聲和風吹過樹林的嗚咽聲。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張力。
林平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夜梟的出現,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救援,以及他對當地地下網絡的熟悉程度,都像一根根刺,紮在他的心頭。
他無法完全信任這個神秘的戰友,但眼下,他彆無選擇。
“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林平打破了沉默,聲音因疼痛而有些沙啞,“不能一直這樣被動逃亡。”
夜梟腳步未停,頭也不回地說:“你有什麼想法?”
“我們需要情報。”
林平忍著痛,加快幾步,與夜梟並肩,
“關於‘老板’,關於‘山魈’,關於他們下一步的行動。被動挨打,隻有死路一條。”
夜梟側頭看了他一眼,月光下,油彩覆蓋的臉看不清表情:“情報從哪裡來?我們現在是過街老鼠。”
“從敵人內部來。”
林平目光銳利,“‘毒蛇’那個頻道,還有那個被我們抓住的光頭。他們隻是小角色,但背後肯定有線索。我們需要抓住一個更大的‘舌頭’。”
夜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風險太大。我們現在自身難保。”
“風險永遠存在。”
林平語氣堅決,“但機會也一樣。‘山魈’這次親自出馬,說明我們觸到了他的痛處。
他越是想除掉我們,就越容易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