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彆無選擇,隻能再次將信任押在這個神秘莫測的戰友身上。
“我需要處理傷口,補充體力。”林平說道。
夜梟點點頭:“抓緊時間。我們天亮前出發。”
洞內,水聲轟鳴,掩蓋了兩人之間沉重的呼吸和無聲的博弈。
林平撕開被血浸透的繃帶,傷口猙獰,邊緣已經發白潰爛。
他咬著牙,用夜梟提供的急救包裡的消毒水清洗傷口,
劇痛讓他額頭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但他一聲不吭。
夜梟在一旁默默整理著裝備,將壓縮食物、水壺、彈藥分裝好,動作熟練而高效。
他的側臉在應急燈昏暗的光線下顯得輪廓分明,但眼神深處卻像蒙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透。
“通道安全嗎?”林平一邊重新包紮,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
“沒有絕對安全的通道。”
夜梟頭也不抬,聲音平靜,“那條路很險,要翻越海拔四千米的雪山埡口,而且有邊境巡邏隊。
但這是目前唯一可能避開‘山魈’耳目的路線。”
雪山埡口……林平的心沉了一下。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穿越那種極端環境,無異於九死一生。國接應點具體位置?”他繼續追問細節。
“到了邊境,自然有人接應。”
夜梟的回答依舊含糊,他抬起眼,看向林平,“你懷疑我?”
林平包紮的動作頓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我懷疑一切。包括你。”
夜梟嘴角似乎扯動了一下,像是笑,又像是彆的什麼情緒,
“謹慎是好事。但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他扔給林平一板抗生素和幾片止痛藥,“吃了。你需要保持清醒。”
林平接過藥,沒有立刻吃,隻是握在手裡。
信任的裂痕,不是幾句空話就能彌補的。
後半夜,兩人離開水簾洞,潛入漆黑的叢林。
夜梟在前帶路,步伐輕捷,對地形了如指掌,仿佛走過無數次。
林平強忍傷痛和疲憊,緊緊跟在後麵,努力不落下,同時暗中記下路線和周圍的地貌特征。
山路越來越陡峭,氣溫逐漸降低。
黎明時分,他們抵達了雪線附近。
凜冽的山風如同刀子般刮過,卷起地上的雪粒,打在臉上生疼。
林平的傷口在低溫下痛楚加劇,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夜梟遞給他一個小型便攜式的氧氣麵罩:“戴上,適應一下。上麵空氣更稀薄。”
林平接過戴上,冰冷的氧氣吸入肺中,稍微緩解了窒息感。
他看著夜梟同樣戴上氧氣麵罩,動作自然,似乎對高海拔環境非常熟悉。
這更加深了他心中的疑問:一個總部直屬的特種兵,為何會對國到國的邊境山脈如此了解?
他們沒有停留,繼續向上攀登。
積雪越來越厚,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林平拄著樹枝,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體力消耗巨大。
夜梟不時回頭看他一眼,但並沒有放緩速度。
中午時分,他們終於抵達了埡口。
狂風呼嘯,能見度極低,四周白茫茫一片。國的領土。
“休息十分鐘。”夜梟找到一塊背風的巨岩後麵,示意林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