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阿九巡查得仔細，差點就忽略了。這要是沒發現，大陣啟動的時候非出大亂子不可。
“媽的！讓老子知道是誰，非扒了他的皮！”鐵柱眼睛都紅了。
阿九臉色更白了，連夜帶人搶修，累得差點暈過去。
他咬著牙對林昊說：“宗主，對方有懂行的。這麼下去不行，咱們人手不夠，防不勝防。”
更氣人的是流雲仙坊那邊。
之前談好價格的一批急需的“熔火金”和“冰心木”，貨主突然變卦，要麼說沒貨了，要麼直接把價格翻了三倍。
白玉貞親自去談，對方也是支支吾吾，最後暗示是“上麵有人打招呼了，我們小本生意，惹不起”。
“這是想從根兒上卡死我們啊。”白玉貞回來，臉色很不好看，“沒有熔火金，煉器坊就是擺設；沒有冰心木，很多高級陣法和丹房就沒法建。”
連日的麻煩事，讓弟子們剛開始的那股興奮勁消磨了不少，營地裡的氣氛又變得有些壓抑。
雖然沒人明說，但焦慮和不安是能感覺到的。一些弟子私下裡也開始嘀咕，覺得中州這地方水太深，強龍難壓地頭蛇。
晚上，核心幾人又聚在林昊的營帳裡。
“師尊，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蘇婉先開口，她傷勢恢複了些，但眉宇間帶著憂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太被動了。”
“是啊宗主，”阿九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陣法布置比預想慢太多了，還總被破壞。沒有大陣保護，營地就像個不設防的靶子。”
鐵柱悶聲道：“要不我帶幾個好手，去把那些搞破壞的雜碎揪出來，狠狠收拾一頓，看誰還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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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貞搖頭：“治標不治本。根源在玄天宗。他們用這種陰招，就是逼我們先動手，好抓我們把柄。”
所有人都看向林昊。
林昊一直沒說話，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營帳裡就隻剩下燈花偶爾爆開的劈啪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決斷：“硬碰硬，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我們也不能一直被動挨打。”
他看向阿九：“陣法進度不能停，但要變通。先集中力量，把核心區域的幾個關鍵陣法，特彆是預警和防禦陣法建起來，規模小點沒關係，但要快，要穩固。外圍的可以慢慢來。”
又看向白玉貞：“材料問題，另想辦法。仙坊裡買不到，就去更遠的城鎮看看，或者發布任務，讓散修去收集，價格可以適當提高。百草集在中州經營多年，總有些隱秘渠道，儘量動用起來，注意保密。”
最後，他目光掃過幾人：“告訴所有弟子，接下來一段時間，會非常艱難。但青雲門能從一個邊陲小宗走到今天，靠的不是順風順水。玄天宗想用這種手段逼走我們，那是做夢。”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們想玩陰的，我們就陪他們玩。但要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我們的‘家’紮下來！隻要山門立住了，腳跟站穩了，以後有的是機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會議結束，幾人各自離去，心情沉重，但也多了份咬牙堅持下去的狠勁。
等人走了，林昊獨自走到帳外，望著遠處黑暗中“萬法源流”龍脈方向隱約的光暈。批文是拿到了，可這開山立派的第一步，真是步步荊棘。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這才隻是開始，後麵的風浪，隻怕會更大。但這條路，既然選了，就隻能往前走，沒有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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