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刺痛和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如同兩把重錘，將林昊從短暫的狂喜中狠狠砸醒。
新手大禮包？萬倍返還？
前提是，他得先活下去！並且立刻找到一個“弟子”！
抹殺的威脅，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散發著森然寒意。這係統，絕非善茬，給予希望的同時，也帶來了更緊迫的死亡倒計時。
兩名烈陽宗弟子一擊落空，臉上有些掛不住，怒喝一聲，再次撲來，刀鋒直指林昊要害，殺氣更盛。
“住手！”
林昊強忍著疼痛，猛地大吼一聲，聲音因急切而顯得有些嘶啞尖銳。
這一聲吼，讓兩名弟子的動作下意識地頓了一下，疑惑地看向王長老。
王長老眉頭緊皺，眼中滿是不耐煩：“怎麼？林掌門臨死前還有遺言要交代？”他語氣充滿了戲謔，仿佛在看一隻徒勞掙紮的蟲子。
林昊大腦飛速運轉，冷汗順著額角滑落。他必須拖延時間！必須立刻下山！必須在抹殺之前找到那個該死的“弟子”！
“地契！”林昊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慌，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鎮定，甚至帶著一絲…認命般的頹然，“地契…不在我身上。”
王長老眼睛微微一眯：“哦？藏哪兒了？說出來，或許能給你留個全屍。”
“在…在山下！”林昊急中生智，指向山下百草集的方向，“如此重要的東西，我豈會放在這破殿裡？我把它藏在百草集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他頓了頓，努力擠出一絲討好的、卻又帶著點不甘心的表情：“王長老，無非是為了地契。我…我可以帶你們去取。隻求…隻求長老得到地契後，能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讓我離開此地…”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借口！一個合情合理，又能讓他立刻下山的借口！
果然，王長老聞言，臉上的不耐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果然如此的冷笑和貪婪。他根本不信林昊會把地契帶在身上，這個借口正合他意。
“哼，算你識相！”王長老冷哼一聲，“諒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前頭帶路！”
他絲毫不擔心林昊逃跑。一個淬體境三重的廢物，在他這個淬體八重和一群五六重的弟子眼皮底下，能跑到哪裡去？正好省了他們搜山的麻煩。
“是…是…”林昊裝作唯唯諾諾的樣子，捂著流血的胸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踉蹌地朝著下山的小路走去。
每一步都牽動著胸前的傷口，帶來陣陣刺痛。但他此刻根本顧不上這些，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如何尋找“弟子”上。
“快點！磨磨蹭蹭的！想耍花樣嗎？”一名烈陽宗弟子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
林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卻又迅速壓下。忍！必須忍！現在翻臉，死路一條！
他加快腳步，腦中思緒電轉。
弟子…弟子…去哪找？
青雲山附近人煙稀少，原主記憶裡，山下最近的那個小鎮，也因為宗門破落而愈發蕭條，根本沒什麼年輕人願意拜入仙門，更何況是即將覆滅的青雲門。
難道要隨便抓一個路人？係統要求的是“收取弟子”，這肯定需要對方同意拜師儀式吧？強行綁架一個路人，對方不情願，係統能承認嗎？
時間！他最缺的就是時間！
王長老一行人如同押送囚犯般，跟在他身後，肆無忌憚地談笑著，言語間充滿了對青雲門和林昊的鄙夷與嘲諷。
“這破山路，真是硌腳！”
“師兄，等拿到了地契，這破地方歸了我們烈陽宗，是不是得好好修繕一番？”
“修繕？我看直接推平了重建更好！這窮酸氣，沾上了晦氣！”
“哈哈哈，說的是！王長老，到時候這差事可得交給咱們兄弟啊！”
“放心，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趕緊拿到地契回去交差才是正事。”
這些刺耳的聲音如同背景噪音，林昊充耳不聞，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巨大的壓力和尋人的焦慮中。
下山的路仿佛變得格外漫長，又仿佛短暫得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