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細觀之下,全然不是。
魯智是那種麵對帝俊太一亦能談笑自若的人物,縱使直麵鴻鈞,也不改其誌。
而王軒呢?僅僅與他對視幾句,便顯得躁動不安,形同癲狂。
“有魯智的影子”這種說法,未免太過輕慢,根本不值一駁。
王軒心裡清楚,對方並未做出任何傷害妖族之舉,自然算不得敵手。即便真有算計之心,大不了日後當麵清算便是。
“此次登門,確是突然,白澤便不叨擾了。”
白澤朝王軒微微拱手,轉身欲走,衣袖輕揚,腳步毫不遲疑。
這一幕讓王軒猛然回神。他原在思索深處,此刻望著那即將消失在殿門處的身影,眉心驟然收緊。
就這樣放人離去?
實在可惜。
這可是他如今所知最接近巔峰的存在之一,機緣難再遇。
怎能輕易放過?
念頭一起,他立即開口:“白澤道友請留步!”
“嗯?還有何事?”
白澤止步回首,目光平靜地望來。
“你當真不願紋身?此等機會,錯過便不再有。”
王軒語氣堅定,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惋惜。
並非他低聲下氣,實則處境艱難。
若無先天大能親自紋身,他的修行之路便如斷流之河,寸步難行。
唯有借助這份力量,才能真正躍上高階,突破桎梏。
因此,他對白澤抱有極大期望。
否則,茫茫洪荒,誰又能預知下一次相遇是在百年之後,還是萬載輪回?
留在道紋宮虛耗歲月,對王軒而言,比隕落更令人煎熬。
正因如此,他無論如何都不願就此放手。
“無量功德的大機緣?”
白澤眉頭微蹙,語氣中透出幾分懷疑。
這話聽來越發玄乎。
若有此等手段,為何自己不動用?
況且,他如今已是亞聖極致,離混元之境僅差一線。
所需者,非外物堆積,而是天地法則的領悟與融合。
唯有參透本源,方能踏出最後一步,成就大羅金仙果位。
到那時,功德不過是附屬之物,無關緊要。
更何況,女媧臨行前已賜下一道破境真解。
隻要時機成熟,晉升不過水到渠成。
因此,王軒開出的條件,並不能動搖其心。
主動迎合未必明智,誰又能斷定背後沒有陷阱?
雖無意與王軒為敵,但人心難測,不可不防。
思及此處,白澤再度搖頭。
“多謝好意,不必了。”
聲音落下,身影繼續前行。
王軒麵色驟冷。
一次次相邀,皆被漠然回絕。
竟連一絲情麵也不留?
真當他可隨意拿捏不成?
王軒麵色一冷,聲音低沉如寒霜,“白澤,你當這道紋宮是你隨意進出的場所?”
“你想做什麼?”
白澤眉頭一皺,察覺到氣氛驟然緊張。
“今日這紋身,非紋不可。”王軒語氣堅定,袖袍一揮,道紋宮厚重的大門轟然閉合。
在這片空間之內,哪怕昊天親臨,也休想輕易撼動分毫。
更何況眼前不過一個白澤。
在他看來,擒下對方,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