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薄霧如紗。
風歌早已起身,手持霹雷,劍鋒在微涼的晨風中劃出冰藍色的弧光。他的劍勢時而如雷霆萬鈞,時而似寒霜凝結,正是他自創的“蓮月劍法”。
“唰——!”
“還是差一點……”他皺眉自語,額前碎發被汗水打濕。昨夜分彆時月靈汐指尖的溫度仿佛還留在唇邊,讓他整晚輾轉難眠。
“這招‘雷光閃’若是再快三分就更好了。”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風歌轉身,看見月靈汐正倚在梨樹下。
她見他轉身,故意板起臉:“某人不是說寅時就要練劍?結果讓我等了半個時辰。”
風歌快步上前,劍都來不及收,伸手就將她攬入懷中:“小淘氣鬼,我寅時就來這兒了,是你起得晚。”
鼻尖蹭過她發間的香氣,昨夜樹下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又浮現在腦海。
月靈汐耳尖泛紅,指尖抵著他胸口:“少來,我明明……”
話未說完,風歌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碰。
“你……一會彆被他們看見了……”月靈汐瞪大眼睛,雙手纏上他手腕。
風歌輕聲柔笑:“不管,先補上昨晚欠的。”
“誰、誰要你補了!”月靈汐笑著後退。
風歌忽然正色道:“其實我寅時就來,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夢見你被雷劈了。”風歌一臉嚴肅,“嚇得我立刻起來改良劍招,好隨時保護你。”
月靈汐氣得砸他肩膀:“你才被雷劈!”
卻在看到他眼下的青黑時心軟了,“……傻子,我是想你了。”
“我也是,想死你了。”風歌聲音發悶。
月靈汐揪住他後背的衣料,耳尖紅得透明:“我們好像才……才一晚上沒見呢。”
一段長吻過後,她揚起臉,眸子映著晨光:
“我……我一直在回憶你吻我的場麵……我是不是著迷了……”
“我也是,先補上昨晚沒有完的……”
“還有今早的份。”
“傻子……”她小聲嘟囔,指尖摩挲著被他吻過的唇。
風歌放好霹雷,又攬過她的腰,繼續未儘的吻。
晨風吹落一樹梨花,紛紛揚揚落在兩人之間。
風歌拉著月靈汐的手穿過庭院,遠遠看見離歌和玄夜站在回廊下。
離歌抱劍而立,目光冷峻;玄夜倚著廊柱,指尖夾著一張符咒。
風歌咧嘴一笑,拉著月靈汐上前:“大哥!二哥!”
離歌抬眼,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點了點頭。
玄夜挑眉,視線掃過風歌泛紅的耳尖和月靈汐微微炸毛的狐尾:“看來你們聊得很愉快?走吧,要開始了。”
清晨,太陽初升,封魔穀大會入口的石板路上早已人山人海。
玄夜、離歌、風歌三兄弟和月靈汐在人群中穿行,耳邊傳來各種議論。
“聽說了嗎?比奇城的兵馬大元帥來了!”
“真的?是那位烈九戰神?”
“我剛才親眼看見他的車駕駛進了君王行宮!”
風歌腳步一頓,與兩位兄長對視一眼,都露出驚訝。
月靈汐踮起腳尖,試圖在人群中找到那位傳說中的元帥。
轉過街角,眾人一怔。
原本鬆散值守的地方,今日站滿了身披堅甲、手持利刃的封魔穀禁軍。銀亮鎧甲在朝陽下反射寒光。
入口處,一名校尉正嚴肅地盤查每一個進入的人。
風歌向身旁武者問道:“今日為何如此戒備?”
武者壓低聲音:“比奇國的烈元帥親自前來觀戰,連封魔穀君王都早早趕來接待。”
會場內的氣氛更加凝重。觀戰席上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上。
“那就是救我們出水火的戰神嗎?……”月靈汐輕呼。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高台中央,一位身著玄色戰袍的二十多歲樣貌男子端坐如鬆。雖未佩戴刀劍,但那肅殺之氣卻撲麵而來。
他身側坐著兩位看不出年歲的貌美女子:一位白衣素淨,舉止端莊;另一位紅衣如火,眉目嬌豔。
“果真是烈九戰神!喂,二弟,你師傅來了,不去見見?”玄夜輕聲說道,看向離歌。
離歌抬頭看了一眼,“一會兒拿了決賽冠軍,再見吧。”
風歌接話:“他身邊的那兩位,就是周夫人和雲裳夫人了吧。”
離歌輕嗯一聲。
四周議論聲此起彼伏。
“二十多年前帝王穀那一仗,烈元帥率三千鐵騎,攻破惡魔十萬大軍……”
“聽說他至今仍每天操練兵馬,從不間斷……”
“那是!戰神烈九可是瑪法除魔榜第一!”
“雲裳夫人的火係法術當年威震天下……”
就連魔族使者們也收斂了一些,正襟危坐,低聲交談:“人族第一統帥,果然名不虛傳。”
風歌的注意力被會場東側的一個身影吸引。
他看到昨天被月靈汐打敗的花淩嶽,正身著銀甲,與幾名軍官低聲交談。
風歌發現他眉宇間與烈九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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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是……”風歌好奇。
“花淩嶽少將軍。”旁邊一個比奇人族插話,“烈元帥的公子,現任比奇城衛戍副統領。”
月靈汐心中一動:“我是不是惹什麼麻煩了?”
就在這時,會場突然安靜下來。
一道火紅身影自選手通道緩步而出,噬魂法杖頂端的火靈珠在晨光中流轉危險的光芒。
花令儀一襲法神披風,每走一步,地麵便浮現一朵火焰蓮紋。
“那不是花令儀嗎?”人群中爆發驚呼。
風歌注意到,高台上的烈九身形微不可察地前傾了一分。
雲裳的紅唇抿成一條上揚的直線,周蘭芝輕輕按住了她的手。
花令儀徑直走向高台,在台階前站定。她抬頭望向烈九,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然後規整作揖。
“見過父親,見過兩位母親。”她的聲音不大,卻讓全場一靜。
烈九緩緩起身,戰袍上的玄鐵鱗片碰撞出清脆聲響。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女兒,目光在她手中的噬魂法杖上停留片刻。
“觀察你的火法,”烈九的聲音低沉如雷,“比起你母親,還差三分火候。”
花令儀緊握法杖,指節發白。她深吸一口氣:“女兒會繼續精進,不會讓父親失望。”
雲裳輕笑一聲,打破凝重:“我閨女這樣已經很不錯啦,”
她的目光落在法杖上,微微眯眼。“你這手裡的武器……嗯~”
然而,就在這時,雲裳的目光被花令儀腰間的一支骨笛吸引。
那笛子通體瑩白,笛尾纏繞一縷銀鏈,泛著詭異的紫光。
雲裳眼睛一亮,剛要開口,花令儀卻臉色一紅,慌亂地伸手遮擋。
“今日是比武,不是家宴。”烈九沉穩的聲音響起,他抬手製止雲裳,轉頭對封魔穀君王頷首,“這就是小女——花令儀。”
封魔穀君王捋須而笑:“將軍的女兒果然不凡,昨日那場‘爆裂火焰’讓本王大開眼界。”
他轉向烈九,語氣熱絡,“令愛這身法神裝扮,頗有當年雲裳仙子的風範。”
烈九嘴角微揚:“陛下過譽了。小女這點微末伎倆,不及她母親當年一半。”
君王哈哈大笑,拍了拍烈九的肩膀:“元帥過謙了!令愛天資卓絕,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花令儀腰間的骨笛,“年輕人有些特彆的小愛好,也是常事。”
這番寒暄化解了花令儀的尷尬。她悄悄鬆了口氣,向君王行禮後,快步走向比武台。
雲裳望著女兒的背影,眉頭仍未舒展。周蘭芝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彆擔心,那骨笛看著雖粗糙,但做工精細,想必是……”
“我就想知道是誰送的。”雲裳打斷她,“這孩子從小到大,連我給她準備的上等玉簪都不肯戴。”
周蘭芝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心思。我看那笛子雖不起眼,但令儀戴著倒是格外珍視。”
雲裳歎了口氣:“我隻是擔心……她才剛十七……”
“兒孫自有兒孫福。”周蘭芝輕輕拍她的手背,“再說,咱孩子看著也不是好欺負的性子。”
雲裳神色緩和幾分。她看向正在與君王交談的烈九,輕哼一聲:“他倒是會打圓場。”
周蘭芝抿嘴一笑:“你還不了解他?他可向來最懂你的心思。”
花令儀回到備戰區,指尖輕撫骨笛,眼神柔和。
她低著頭,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在不在呀?沒有看見你唉,來了沒有呀?”
骨笛微微發燙,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在)
她眼睛一亮,又緊張地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後才繼續低語:“我娘好像發現這個了……她剛才一直盯著看……”
無妨)明燈的聲音依舊平靜。
“什麼叫無妨啊!”她急得差點跺腳,“我娘要是問起來,我該怎麼說?”
骨笛的溫度升高: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花令儀咬著下唇,“說這是……是……”
我送的)明燈的聲音帶著堅定。
花令儀心跳漏了一拍:“可是……”
怕?)
“誰怕了!”她條件反射地反駁,又泄了氣,“就是……我娘要是知道是魔族送的……她會找你!”
骨笛傳來細微震動,仿佛有人在輕笑:雲裳夫人當年,也是這般)
“什麼意思?”花令儀眨了眨眼,正想追問,裁判宣布比試開始。
專心比武)明燈的聲音嚴肅起來,我在看)
花令儀抬頭環顧,卻找不到那個身影。她輕輕歎氣,指尖在骨笛上畫圈:“那……等比完再說。”
骨笛的溫度又升高幾分,像是在回應。
花令儀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轉回比武台。
她沒注意到,高台上的雲裳正望著她撫摸骨笛的動作,眼中情緒複雜。